第519章 不是苦尽甘来吗?

    楚王的水性真如他所说的好,即便是后来跳下去几名水性好的侍卫,都游不过他,就这样在水里扑腾了快一个时辰,倒还真捉上来不少鱼。
    岸边,侍卫们砍掉一片草,用石头和树枝搭起了篝火,生火开始烤肉起来。
    烤肉是陆云瑶的拿手绝活——穿越前,她厨艺虽然还过得去,却一点不喜欢烹饪。自从穿越,被某人逼着当厨娘后,却越发喜欢烹饪起来。
    自己在拌一些调料时,指挥着身旁的人切肉串串刮鱼鳞等等。
    暖秋为自家小姐打下手,但一边忙着一边忍不住看向水潭里,“小姐,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是不是应该请王爷上来了,王爷身体才刚刚康复,水中冰冷,只怕不行。”
    陆云瑶忙着手里的东西,“别担心了,水里没你想的那么冷,如果零度之下,水就冻冰。在水里只要不断活动、尚存体力,就不会冻伤。”例如广大冬泳爱好者。
    暖秋无奈,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忙活。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楚王玩够了,那上了岸。
    这一时间,仇公公早就让人去取了许多东西回来,还专门赶来一辆马车。
    楚王一上岸,仇公公便立刻让人围上去一条大毛毯,塞过去手持的小暖炉。
    小暖炉,楚王是不肯要的,刚刚运动完周身热如火炉,要暖炉做什么?虽然在认识陆云瑶之前的一段时间,他日日夜夜离不开小暖炉。
    擦好了身子,穿好了衣服,楚王上前,“什么时候能吃上烤鱼?”
    陆云瑶笑眯眯地递去一碗姜汤,“随时都能吃上,王爷先喝姜汤。”
    墨沧澜接手接下,慢慢喝着。
    调料是陆云瑶准备,一共准备了椒盐口味、香辣口味和甜辣口味(奥尔良口味),剩下的烤肉烤鱼这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便就交给了侍卫们,最多让暖秋和淑玲在旁边指导。
    陆云瑶则是乖乖滴坐在楚王身旁陪着,“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泳技还是这么好。”
    第一碗姜汤喝下去,见女子递来第二碗,墨沧澜虽然不大想喝,但还是端着慢慢品着,不像是喝姜汤,却好似品茶。
    “这是自然,还记得刚刚我说,每一次服药后的幻觉吗?”墨沧澜的声音很小,只说给陆云瑶听,两人的头靠得很近,好似说悄悄话。
    “记得,难道和那幻觉有关?”
    “差不多吧,每一次幻觉,游泳骑马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项,虽然没真正游泳,却天天回忆,所以丝毫没有生疏。”
    陆云瑶鼻尖一酸,声音有了哽咽,“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你了。”
    正喝姜汤的墨沧澜一愣,失笑道,“哪里辛苦了?不是苦尽甘来吗?”
    “是,苦尽甘来。”陆云瑶虽然眼圈红红,却生生将眼中的泪憋了回去。
    烤鱼和烤肉可以食用,但陆云瑶却让侍卫们先吃,她拽着楚王手拉手在溪边散步去。
    侍卫们本不敢吃——王爷还没品尝,他们先大快朵颐,这不合规矩。
    但楚王临行前却下了死命令,不仅侍卫们要吃,仇公公等人也必须吃,互相监督,一会回来互相举报,谁没吃就打五十大板。
    众人见还有这好事,便兴致勃勃地吃了起来。
    陆云瑶的手艺自不用说,倒不是她天赋异人手艺精湛,而是卫国饮食文化比较极端,要么就是贵族们追求的美味佳肴,要么便是普通百姓的家常便饭,不像现代人那样钻研火锅烧烤,力求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都吃个遍。
    即便是猎户打猎,打了野味也就是淋点盐等基础调料,最多刷个蜂蜜,便没有其他了,更别提什么口味。
    侍卫们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烤肉,一边敞开肚子吃,一边偷偷议论着。
    “真没想到王爷体力这么好,前些日子看,好像还病着呢。”
    “是啊,陆姑娘还真是神奇。”
    “对了对了,之前就听说咱们王爷是被陆姑娘一手好菜吸引,现在一尝,果然如此!陆姑娘这手艺真是没的说。”
    “是啊,一个简单烤肉都这么美味,实在想象其他美味佳肴。啧,如果陆姑娘能给我烧一桌菜……”
    “呸!你也配陆姑娘亲手给你烧菜?”
    “我还没说完呢。”
    “你继续说。”
    “我是说,如果陆姑娘给我烧一桌子菜,我愿意吃完就上战场,做排头兵,不回来的那种。”
    身旁有个上了年纪的侍卫给他一点脖搂,“你小子,说什么晦气话?好好gan你的侍卫就行了。”
    因为话题被人不小心带到了战争上,刚刚的闲适骤然消失,换成了沉重。
    有人狠狠叹了口气,而后道,“真不知道,这战争要打到什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的。”
    “是,就算是西北不打,还有东北打,就是北面不打,还有南面打。也不知道最近几年我们卫国怎么就犯了太岁,周边这些大小国都在骚扰我们。”
    “听说国内,已经招不到兵了。”
    “……”
    众人一阵沉默,刚刚兴高采烈吃烤肉烤鱼的气氛骤然消失。
    暖秋也听见,她无助地看向淑玲,淑玲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仇公公自然也听见,想高声训话,但那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要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有人道,“先前的兵士没了,我们是不是也得顶上去?”
    随后有人闷闷道,“应该……是的。”
    “倒不是怕死,只是这仗打得真是绝望,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
    暖秋终于没忍住,高声道,“你们说什么丧气话?王爷和侯爷刚刚带着我们大捷,你们就背后说这些?告诉你们,没胆子就滚开,我们卫国女子也能打仗。”
    淑玲一怔,随后惊讶地看着暖秋,随着笑了。
    仇公公怕大家打起来,高声道,“吃也堵不住你们的嘴吗?”
    众人立刻闭口不言。
    仇公公叹了口气,看向手拉手走在不远处的金童玉女,无奈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还想知道呢。”
    另一边。
    两人为什么手牵手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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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