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当个渣

    “啊?”
    江枫听着何锐熙有点儿懵的声音,笑得跟朵花似的,看的周围一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是那冷的冻死人的表情更适合您,玩儿什么铁汉柔情,怪瘆人的。
    秦升也是这想法,他估计特想说笑你大爷,但他忍住了,这号人里子给不给,面子总还是要给三分的,他偏过头不看他,把书往何锐熙的桌上重重一放。
    “作吧你就。”
    何锐熙开始整理那摞书。
    “你这儿玩儿啥呢?”
    江枫持之以恒,在这件事情上发挥了一定要探究出个所以然的优秀品质。
    “看不出来吗?”
    还没等何锐熙说话,秦升就率先怀疑了他的眼睛还有智商,总之这人在他眼里哪儿哪儿都有问题。
    “看出来了。”
    有问题这位也不含糊。
    “看出来还问。”
    “问问踏实。”
    这二位你一来我一往聊的好不热乎,热乎的就差上手了,倒是这最后一句,秦升好像听出了些熟悉的感觉,对正埋头认真整理书的这位酷girl的担忧,这位也太认真了吧,完全不理他俩你来我往的场面,直接鄙视了他俩的情商。
    “你这好好的好学生不当,跑后边来凑什么热闹。”
    何锐熙把该放书桌里的放书桌里,该放桌上的放桌上,动作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不是好学生,也没凑热闹,升儿,那摞帮我拿一下。”
    秦升不动,何锐熙抬头看他,然后绕过他俩径直往她原来的座位走。
    “行,行,我帮你去拿,真是惹不起你。”
    秦升老大不情愿的喊住何锐熙,往自己座位那儿走去。
    “问你呢,为什么搬这儿来,回话。”
    何锐熙依旧一边分门别类的整理桌上的书,末了把俩本小说和一本杂志放在书摞的最上边。
    “想搬这儿。”
    “前面不挺好的么,适合你们好学生,后边儿这儿有什么好,离黑板那么远,除了方便睡觉,没别的好。”
    “还行吧,以后就想坐这儿,不想离黑板那么近了,看烦了。”
    江枫走近了一步,跟何锐熙的离得极近,他压低声音说话,别人基本听不见。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啊,说实话,你是觉得我瞎还是傻,就这种幌子我能信?”
    何锐熙也不管他离得多近,压的多低,她还是她,我行我素,从表情到动作到语气甚至音量都不做增减。
    “就是看烦了,坐腻了,爱信不信。”
    江枫一脸无可奈何,忍无可忍,不忍也得忍,忍的好幸苦的表情。
    “好,看烦了,坐腻了,索性也是换了,不如直接换我那儿去,看我看不烦。”
    说着就去搬何锐熙的桌子。
    江枫这句三分真七分假的,多半是想恶心何锐熙,让她断了来后边的想法。
    这七分假还真恶心到了何锐熙,她要来后边,但绝不是为了离他近,甚至为了离他远点儿刻意跟他保持了对头的距离,中间隔下了整个班的距离,她到底在避什么嫌,为什么避嫌,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手疾眼快一把摁住桌子。
    “不用了,您那尊容留着自个儿看吧,我只想看看外边的天。”
    说话间秦升又抱了一摞书走过来,把书静止往桌上一放,没好脾气。
    “干嘛,最后一桌还不过瘾,还要搬教室外边儿去啊。”
    说着就从江枫的手里拽过桌子,重新帮何锐熙放回窗户边。
    “这儿看天好,可劲儿看。”
    心不甘情不愿的叨叨着还得帮着何锐熙一块儿整理。
    “来就来吧,我管不了你,让大神来管你,哎,大神怕是也没这能耐,现在还被你伤在床上呢。”
    何锐熙不跟他搭话,默默的整理自己的。
    “不过来归来,你必须答应我,不能跟那人走的太近。”
    何锐熙照常不搭理他,我又不是来找他的,我跟他离近了干嘛,又知道秦升是关心她,也就没怼他。
    反正换座儿这事儿就在秦升絮絮叨叨嘱咐个没完,简直堪称送儿远行的老母亲,末了痛心疾首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回座位,和班里一群看戏人的无限猜测和议论中就这样成为了事实。
    何锐熙竟然有了一点点欣喜,这是她在这条抗争的路上唯一由她做了主的一次。
    不就想让我烂吗,好那我就更烂点儿,看着所有人对她的行为表示疑惑不解匪夷所思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她一直都在抗衡的东西也是那副匪夷所思的样子。
    好,这只是开头,一切才刚刚开始,你以为你能完全操控我,你不过只是我暗黑情绪派生出来的杂碎,只有我才是至高无上的主宰,你只有跪地臣服份儿,你迟早要跪地臣服,臣服于我!
    下午没有郁森的课,直到上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郁森才千年如一日的出现在班里,在班里转了一圈儿转到何锐熙那儿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位置怎么空了,旁边巡视了一圈儿也没发现,本着一张本来就煞白的脸问万月:“这何锐熙呢?”
    万月抬头,秦升也抬头,万月没有回答,犹豫着回头看向何锐熙现在的座位,郁森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何锐熙,脸上的五官有那么一瞬间剧烈的抽动了下,然后眉头就深皱在了一起,开始打架。
    秦升从他脸上看见了厌烦和不满,也看见了事态严重,他知道郁森对何锐熙向来不是个人,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多伤人的话都能说出来,秦升突然有点儿慌。
    “老师,老师,那个我上午数学课不是没赶上吗,你不说今天的卷子有不会的找您么,我真有几道题不会,麻烦您帮我讲下。”
    说着手忙脚乱的找今天上课讲过的数学卷子,找到翻开给郁森看。
    “就这几道,您帮我讲讲。”
    郁森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目光从何锐熙那儿收回来,落在秦升的卷子上,俯身在秦升的桌上,开始指导秦升,极具耐心,说他是良师也不为过,对何锐熙厌烦不满的情绪都在箭上了,弓也拉满了,为了给秦升讲题还硬是把拉满的弓松了。
    此良师就是此良师,为此而良,换成彼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秦升把所有有点儿难度的题全都问了一遍,郁森就耐着性子全都给他讲了一遍,虽然中间郁森也纳闷儿还跟秦升嘀咕这么简单的你不会?不应该啊。
    秦升把这罪过全都推给脑子今天突然缺弦儿,最后讲到讲无可讲,剩下的那些题都是送分题,别说实验班的学生就是普通班的一看也都知道,他要再问就不是脑子缺弦儿是彻底脑残了。
    郁森讲完题起身看向何锐熙的方向,表情自动调换,瞬间厌恶加烦躁。
    秦升还没有放弃挣扎。
    “老师,老师,那什么何锐熙她搬去那儿。。。说是不想坐这儿了。。。不是是我帮她搬的,我觉得那儿清净没人打扰,更适合她学习。。。”
    他企图把责任抗下,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是他的原因郁森不会怎么样他,但如果是何锐熙郁森一定会怎么样她。
    可惜郁森没有给他这机会,郁森忍何锐熙很久了,刚才能耐着性子给秦升讲题已经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万没有再控制的理由,就你,冲着的就是你,几步就走到了后边,走过江枫,离何锐熙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你挺自由啊,想去哪儿去哪儿,前面放不下你了?跑到后边来祸害人,跑哪儿你都是那扶不上墙的烂人。”
    秦升和江枫闻言都屏了呼吸,全班人的目光都在何锐熙身上,都在等她的反应,等着看她的笑话。
    何锐熙低头黑色的帽子把表情挡了个严实,没人能看见她此刻什么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猜到一定好看不到哪儿去,她深吸了口气,帽子一脱,一道亮橙色突然印进所有人的眼里,在他们眼里悦动闪耀,在太阳的照射下耀的刺眼。
    他们看的清那是她头上的一缕头发,没错,何锐熙头上多了一缕橙色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头发侧面,好像和所有其他黑色的头发混合在了一起,又好像那一缕就那么遗世独立的存在在所有黑色之外,像一道光一样,耀眼夺目,刺眼睛,让人睁不开眼睛,让人讨厌。
    何锐熙向后捋了俩把头发,头发蓬松顺滑又有弹性,捋的这俩下,舞动的头发看在秦升眼里差点儿以为在看洗发水广告拍摄现场。
    然后何锐熙抬头看着郁森的方向,却没有看他这个人,更没有看他的眼睛,一开口肆无忌惮。
    “我是挺自由,没人管我,您不是也没管过我么,怎么,今天大发慈悲了?准备管管我这烂人了?”
    她说的戏谑,甚至脸上带着点儿自嘲更嘲郁森的笑,听的郁森句句都跟刀子一样都是直冲他的,还刻意用了敬语,这敬语许久没在他和何锐熙之间出现过了,最早应该还是何锐熙刚认识他的那几天,而现在这敬语听着格外刺耳,跟那在郁森看来句句都跟刀子一样的话一样都是冲他来的,目标很明确,情绪很强烈,郁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何锐熙,气愤之余难免有些惊讶。
    他煞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但这血色分布却不那么均匀,一片白一片红的,明显气的够呛。
    何锐熙没给他大放厥词的机会,还没等他开口作妖她就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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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