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刚才那炎炎夏日中的冰冷结束了,今天结束了,期末考试结束了,之前的无数节数学课结束了,分科结束了,整个学期都结束了。认识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儿,产生了什么变化,是留在了今天之前还是留给了今天之后。
之后还会遇见谁,遇到什么事儿,是愈渐平凡,还是更加热血无情,一切都未为可知,唯一知道的是明天就放假了,就再也没有这些侠肝义胆,铁血柔情,恩怨敌仇,冤家路窄了,有的只是肆意的赖床,疯狂的玩耍,明媚的阳光,空闲的午后,或者突兀的现实,碎裂的世界,冰冷的结局,这个夏天炎热如火,或者冰冷似剑,一切都有可能。。。
第二天上午同学们陆续离开学校回家了,大多数同学的家离市区都不远,甚至有的本来就在市区,只是为了更方便上学所以选择住校。何锐熙回家乘坐城际汽车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和万月拥抱告别之后上了不同的城际汽车,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说话貌似有俩个月没回家了,何锐熙是个相对比较独立的人,一个月回家一次和俩个月回家一次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回去爸爸的严肃和妈妈的絮叨配合的天衣无缝,而这天衣无缝里无时无刻都密密的渗着关心和爱,像大多数父母一样平淡而温暖,是何锐熙跳脱背后的资本,因为有人爱我,所以我跳脱,也是何锐熙向上的原因,因为有人爱我,所以我向上。
理由够干脆,行动也够利索,从小到大何锐熙从没让父母操过心,就算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在外边受了伤疼到哭出声,回家进门之前都要抹干眼泪,整理好伤口和情绪,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良好状态,出现在爸爸妈妈面前,因为你爱我,所以我不能让你担心,加上她性格本就如此,从不人前示弱,永远一副铜墙铁壁,毫不在乎,永不服输的样子。所以她也一直都是爸爸妈妈相信放心的孩子。
在家里轻松而惬意的过了三天,放假之初都是最美好的,不用整天时间安排的紧紧的除了上课就是上课,现在大把的时间都是你的,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完全不用担心时间不够用。
三天之后的上午去了趟学校,因为要领成绩单,一进学校就看到了大红榜,榜下一群人聚着,无疑考完试所有人最关心的就这大红榜了,何锐熙也快速的走了过去,对着大红榜从上往下看,第一名毫无悬念,肯定是林一阳,这个位置如果不是这个人才奇怪,“ 拽的你,又是你,能不能给别人点儿活路啊,这老二才是千年老二呢,别管是谁,只要有你在,他就蹦哒不。。。”上去还没念叨完就直接卡那儿了,没错这回这千年老二不是别人,正是那屡次不友好出现的徐曼,这也难怪何锐熙会卡那儿了,是她就是她呗,红纸黑字还能看错,不想看的直接跳过,第三名,何锐熙,啊?何锐熙?连她自己都是这个啊?的惊讶表情,她没看错,确实是她何锐熙的名字。
几秒钟之后她就接受了这个巨大的喜悦,要说惊吓不易接受,惊喜可是再巨大也愿意接受,她渐渐的平静下来,想来肯定是数学成绩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这功还得要归大神林一阳啊,说话间她从人群里出来回到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到了,她一眼就看到了端坐的林一阳,林一阳身边弯腰噼里啪啦嘴动个不停的秦升,还有旁边座位上照小镜子梳理头发的万月,看到这些熟悉的人,熟悉的动作,心里更加雀跃,一路小跑跑向三人所在之处,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一步入了这三人的耳:“ 月月,想死你了。”
秦升和万月均是一震,都停下原有的动作,齐刷刷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只有林一阳坐在那儿,头微低,好像全然没注意何锐熙的夸张言行,再说秦升万月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何锐熙,她正以一种极其欢快而幼稚的动作跑向他们。
万月也忙不迭的从座位起身,张开双臂的瞬间何锐熙已经夸张的拥抱上她。
“哎呦喂~,女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刚三天,三天好吧,你俩至于这么抱来抱去?”秦升携其贱嗖嗖的腔调率先发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这都三天了,隔快一年了,这夸张吗?”何锐熙嘻嘻哈哈的回怼秦升。
“嗯,确实快一年了,咱也一样隔快一年了,同窗之谊啊最是情深,来,咱也来一个。”说着秦升伸开胳膊,一副等拥抱的架势,脸上是贱嗖嗖的笑。
“要不要脸,我还以为你突然良心发现,终于能顺着我说个话了,感情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无良之徒。”
无论他们如何欢快打闹,林一阳始终毫无反应。
“哎~,别拽着文骂人啊,别欺负我语文不好,要战咱们数学来战!”要说这秦升的嘴是真够气人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更气人的是这人明明各科成绩差的一塌糊涂,偏偏数学成绩还算可以,至少比何锐熙强点儿,在何锐熙想来,就强那么点儿你用得着一天天老拿出来气人吗?
“数学怎么了,数学怕你啊!你姐我什么都不怕。”
“啧啧!这气场,这一姐的范儿,有大神给撑腰就是硬气,数学也不怕,可以啊,女侠,总成绩都年纪第三了,数学成绩也上来了,你这微屈于大神和徐曼之下啊,下次是不是就跟大神并肩而立了呢。”
何锐熙听着秦升话里话外奇腔怪调,意有所指,红了脸,正待再怼他俩句,就听的林一阳一句:“ 能不说话吗?安静会儿没人把你当哑巴!”语气烦躁而冰冷,完全不似平时那般傲气淡然。
平时虽傲气淡然,言语简练,却鲜少带有攻击性,即使也会怼秦升,但语气却全然不似这般嫌恶冰冷而攻击明显,一时间何锐熙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林一阳,见他容貌依旧俊逸白皙,只是眉宇间神色凝重,眼里傲气中淡然不见,却多了许多烦躁冰冷纷扰之气,这与他本该有的气质大不相同,这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一时间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
片刻之后,何锐熙的担忧战胜了其它,她率先开口问:“ 你怎么了?”,语气里满是关切。
“ 没怎么,跟你没关系!”林一阳头都没抬一下,同样烦躁冰冷的语气,说话的人是谁都无所谓,都是一样的语气态度。
“有事儿你就说,我们帮你,你这是干什么,跟自己跟别人置什么气?”何锐熙看着他一副谁都别靠近我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连同那烦躁冰冷的状态,更加担心了。
“说了没怎么,跟你没关系,听不懂?谁让你帮了,你以为你是谁,想帮谁帮谁,你能帮的了谁 !”林一阳暴躁而决绝的拒绝了何锐熙所有的善意。
他明显烦躁已极,不愿再听见任何一个字,起身把椅子踢到后边,径直从三人之间走了过去,眼神烦躁而纷扰,未曾在任何一人的脸上有过任何停留,径直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三人愕然,见林一阳迅速的走出了教室,身后有一人一边喊一边追:“ 一阳,等等我。”。
看这婀娜的身姿,不是别人正是徐曼,林一阳压根没听见,或者听见了压根儿就没想停下,总之他走的依旧迅速,徐曼追出了好远才追上林一阳,把一叠纸递给林一阳,距离太远,何锐熙他们看不清那纸是什么,估计是卷子,林一阳迅速接过,毫无交流,行色匆匆,脚步依旧。
何锐熙望着林一阳渐渐远去的身影,平白的觉得这身影多了几分倔强和孤寂,她从愕然中回转,悠悠的说:“ 他这是怎么了?”
另外俩人依然愕然中,半晌没人回话,何锐熙见没人答话,把目光从远处移到了秦升脸上:“ 问你呢,他怎么了?”
秦升似乎感觉到何锐熙正跟自己说话,他一回神:“啊?什么?”
“我说,他怎么了?”何锐熙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他怎么了,对啊,他怎么了,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谁知道,一天大神屁股后边跑,就属你跟大神离的近,你会不知道?”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啊,从考完试到现在,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早起去他家找他,他妈说很早就出来了,然后我就来学校了,也没看到他,你来之前他也才到,跟他打招呼也没反应,跟平时有点儿不太一样,再后来的你都看到了,林一阳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他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秦升叨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何锐熙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看到的她也看到了,他想到的她也想到了,正是因为不正常,正是因为肯定有事儿,才让人更加担心。
带着对林一阳的担忧,大家都没了初见时的新鲜喜悦,看了成绩,领了卷子,一起吃了中午饭,就准备各自回家正式开启暑假模式,临离开之前何锐熙突然问秦升:“ 你有林一阳家电话吗?”
秦升弯腰开车锁,听何锐熙问,停了手里的动作,略思考了下,从车筐里拿出试卷在试卷一角空白处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给了何锐熙。
“给他打电话问问也行,别早晚打啊,早晚他妈在家,突然有女同学打电话来,林一阳不好交代,他多少年都不招惹女生,这洁身自好的形象别毁你手里,估计过一阵儿他就没事儿了,能有多大的事儿,无非就他妈又管了他不愿意让管的事儿了呗,这几天我也去找下他。”
秦升说个正经话都得带俩句没正形的,什么就林一阳那洁身自好的形象毁何锐熙手里,何锐熙又没什么歹念,也没什么其它非分之想,好在何锐熙已经习惯了他一向贱嗖嗖的废话,加上对林一阳的担忧,所以除了重要的,他话里那些不想干的已经自动屏蔽。
“嗯,知道了。”何锐熙做了最简短的回复。
三个人告别之后就各自回家了,在车上的一路,何锐熙的脑子里都在不断的闪现林一阳那烦躁冰冷的语气神态,和离去时孤寂倔强的身影,她的心里闷闷的,虽说这次成绩不错,尤其是数学简直是飞跃般的提升,但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喜悦,本来天气就热的可以,现在感觉更闷了。
在她心里他就应该是那个傲气的二五八万的,又自带天然自信淡然的林一阳,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下,他不惊不惧,无怖亦无忧,他不应该是今天看到的那个烦躁冰冷,孤寂倔强,显然有些情绪他已无法从容控制的林一阳,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侠肝义胆之情,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这冲动想让他的身影不再孤寂,想让他重回傲气淡然的巅峰。
何锐熙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带着对林一阳的担忧,和对怎么去询问怎么帮助他的考虑,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期间被妈妈数次询问,他都以有题不会做在思考为由搪塞过去。
她的担忧之处不在于该不该问,问自然是要问的,怎么能放任这个人一直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中不管不顾呢,她担忧的是应该怎么问,以那天的贸然询问来看,林一阳一副决绝的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明显他不愿和别人说,也不愿别人因此而关注他,他怕是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近乎失控的状态。
如果这个人是秦升还好说,反正他成天一副贱嗖嗖,话匣子永远关不上的样子,调侃几句也能算安慰,他偏偏是林一阳,本就话少,还整天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要是平日里调侃也就罢了,现在他明显状态不对,拒绝交流,何锐熙实在想不到要怎么跟他说话,确实头疼,她多希望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已经傲气淡然如常。
她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连日来的担忧战胜了所有关于方式的纠结,她心一横,想不明白就不想,拿起电话总是要说的,临时发挥吧,何况家里人都出去忙了,只有她一人在家,她发挥起来也能少些顾虑。
说着她从笔记本里取出那天秦升给她的那串号码,拨了过去,听筒里“滴滴滴” 的三声响过,接电话的是个女人,:“你好,哪位?”
听声音也还年轻,只是这声音沉沉的,好像不大愉快,让人一听心就往下沉,何锐熙听了秦升的话,避开了早晚,忘记了周六,没错,今天是周六,对方估计就是林一阳的妈妈,何锐熙对突发状况没做预估,她一时有点儿慌乱,竟忘记说话。
“喂,请问哪位?”这彬彬有礼倒是和林一阳如出一辙,何锐熙听到林一阳妈妈再次发问,她从慌乱中定了定神。
“阿姨我。。。我是林一阳的同学,我。。。他在家吗?”一句说的磕磕巴巴,她真想用手直接把自己的舌头捋直,明明就是正常打电话,关心询问,又没别的想法别的事儿,怎么就说成这样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简直听不下去。
对方顿了下,声音变得更沉:“他没在家,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他。”
不知道为什么何锐熙从这愈加沉下去的声音里听到了些无可奈何的忧心,找他什么事情,怎么跟他妈妈说,不能说我想看看他情绪好点儿了没吧。
“我。。。我是何锐熙,如果他回来,请阿姨转告他我有事儿找他,让他回个电话。”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我会转告他的。”
何锐熙不知道为什么又从这话里听出了更确定的无可奈何的忧心。
“谢谢阿姨,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平复了下心情,这一通电话打的,原先担忧的心情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因为林一阳妈妈的情绪而变得更加担忧。电话也打了,现在能做的事儿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等了,林一阳会回话吧,他不至于不回电话,问清了才能知道要怎么帮他。
等待是这世上最煎熬的事情,等着一句话,一个人,每一分每一秒心都悬着,除了他什么事情都顾不上在意,时间变的漫长而焦灼。
何锐熙就是在这漫长而焦灼的状态中,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每一次家里电话响,她激动万分,然后接了之后又无限失落,都不是他。
你等的那个人或者那句话,只要你开启了等待模式,就赋予了它一份希冀,而这份希冀的对立面一定是失落,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在意之人,无论何种在意,也终究是在意之人。
等了一个星期,都没等来林一阳的电话,何锐熙越等越着急,虽说林一阳平时一副傲气的样子,但是说话办事彬彬有礼,尺寸拿捏极为妥帖,当然对何锐熙是个例外,但是例外归例外,都说了打电话找他有事儿,不回电话不大像林一阳的风格,也不大可能是他妈妈没转告他,那天听他妈妈说话,虽语气低沉而压抑,但也是同样的彬彬有礼,又不失诚信可靠,想必是个可靠的人,所以林一阳不可能不知道她打过电话,那就只能是知道而不想回了,为什么不想回,不像他啊!他肯定有事儿,何锐熙更加确定了。
何锐熙思忖着,要不要再打问问,这么执着倔强的也就她了,秉着一颗担心你,不能放任你沉浸在自己困惑中的心,执着而倔强的想要去为你做点儿什么。已经打过一次了,什么作用都没有,何况对他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再打过去要说什么,怎么说,她也没想明白,还是问问秦升吧,看他那儿有没有有用的消息。
何锐熙拨通了之前秦升给她的电话号,片刻之后电话那端有人接了,:“喂,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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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帮的了谁?”
//嘴上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你先嘚瑟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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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