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二正式放暑假。
老大陪着老二学游泳，老二陪着老大学散打。
两个小家伙正经起来，倒是显得比她这个当妈妈的还要忙碌。
惊蛰发现自从上次开完会之后，需要找她的事情明显少很多。
跟之前那次放权还不同，这次她偶尔盯着，就发现各个都跟打有鸡血似的。
于是多下来的时间里，惊蛰多了不少跟孩子相处的机会。
直到八月初，母亲带着小寒暖暖来玩，顺便带走老大老二去江市住，惊蛰彻底解放下来。
跟徐恒志合作的地皮，如今已经正式在清人。
赔偿款，前期投入，大笔大笔的资金流出去，让一向对金钱没概念的惊蛰都忍不住唏嘘。
想到自家儿子下学期还要交的学费，女儿秋冬要买的新裙子……
惊蛰盯工程的心思多一点，免得出错。
与此同时，自从住进家里就很少有存在感的卫余，主动找上她。
“我们能聊聊吗？”
惊蛰收起桌面上放着的图纸点头：“当然，找我有事？”
“我去见过程教授，他告诉我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我想来谢谢你。”
“谢我？”
“感谢你救了海城。”
“我也得到我想要的的，你没必要说谢谢，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不是。”卫余盯紧惊蛰：“程教授说，当初有问题的那一批人，都是你在盯，可是这两年一直没动静。”
“恩？”
“是不是因为阳城有人是你丈夫的表姐夫。”
“？？？”
这都是什么玩意。
惊蛰正了正身子，坦然看着卫余：“你用什么身份在问我？卫余，还是被罢职关起来的……”
“就是我，我需要知道真相。”
他不想盯着卫余这名字活一辈子。
“我以前一直以为，海城的一切都是我造成，所以我内疚自责，希望海城能好。”
“那现在为什么改变主意。”
“因为我想的太简单，有人利用我。”
惊蛰耸肩：“也许只是你想太多。”
“你不想说。”卫余听她绕弯子到现在，忍不住皱起眉头。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但是你的态度怪让人讨厌的，我现在忽然觉得，有人陷害你很正常。”
“……”
卫余深呼吸，放缓语气：“很抱歉让你误会，我这样，会让你感觉到心里舒服点吗？”
“好多了， 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惊蛰捏着笔的手指了指天：“这就要你自己去问问上头的人。”
卫余愣住。
他想事情比惊蛰要多的多，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标志，他脑子里面乱七八糟闪过很多可能。
没一会，他才询问：“如今海城书记姓沈？”
“沈峰。”
“京四沈家？”
“确实是京城来的。”
卫余坐在原地，不再说什么。
他冷静好一会，最后才慢慢开口：“我明白，打扰你。”
“卫余，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惊蛰把人给叫住。
“我？不确定。”
“看在卫叔的面子上，我也悄悄给你透露一点消息，如今事情就差临门一脚，你可千万别乱来。”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就等着看好了，你八年都等过来，不会剩下这么点的时间都等不得。”
“……”
等是能等，可卫余不想等。
但是面对惊蛰，他知道对方是好意。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意见。”
卫余留下这话，转身离开，走一半时，像是想到什么，又回头叮嘱一声。
“这段时间打扰你，我打算跟父亲去曲市。”
“挺好的，乡下安静，能让你静心多想想。”
……
卫兴平离开时，专门打过招呼，看脸色，整个人笑的很开心。
显然对于现在的生活，他十分的满意。
等到人离开，惊蛰难得找上沈峰。
自从惊蛰这先进地位稳固后，沈峰也越来越忙，两人见面的时间倒是少很多。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有点事情想确定，当初阳城的事情报告给你之后，你就说你来负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看到结果。”
是。
就像卫余所说的那样，结果早就出来。
当年的情况，算不上专门陷害。
却是有人顺势而为。
蝗虫最早发现的地方，不是南方，气候潮湿的南方其实不容易滋养蝗虫。
是某处干旱提早发现的虫灾，被人发现后加以利用，造成如今的情况。
“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又重新调查，发现对方根本不知情，是他身边人干的。”
这个人，惊蛰知道是阳城一把手。
“这么大的事情，没人授意，怎么可能会私自做主。”
“你也查到事实，对方因为记恨在海城被羞辱，把两城之间的良性竞争变恶劣。”
“所以？”
“这件事情，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打算把人交给阳城一把手自己解决。”
“等一下，为什么要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别随便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
“你……”沈峰皱起眉头：“对方不是你的姻亲？”
接二连三被提起来这件事情，惊蛰立马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当即摇头。
“抱歉，我们没关系，如果你说的是谢珍珠的话。”
惊蛰冷下脸：“我丈夫跟谢珍珠是前些年才知道彼此的情况，可惜当初家破人亡，我们早就没任何感情。”
“你还真是冷静，怪不得沈毅说你不会答应。”
“不要提无关的人，这件事情是最后的决定。”
“也不算是无关，沈毅重修大学结束，去年就被派遣到阳城，是沈毅说不想你知道，这件事才一直拖着。”
惊蛰盯着他：“你们打算拿阳城当沈毅的跳板。”
“沈毅还年轻，需要足够功劳，以前那些事情跟这个比起来，都是小打小闹。”
“……”
惊蛰有种被利用的错觉。
随后很快就想开，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相互利用。
“我明白了。”
惊蛰站起身：“这件事情，我以后不会再询问，告辞。”
“我让人送你。”
“不必，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阳城那个地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答，再一点，以后如果需要用我做噱头，希望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怪不得，怪不得卫余下午会说那种话。
他肯定也是从什么渠道知道这点信息。
还好他跟卫叔去曲市……
惊蛰猛抬头。
万一卫余不是去曲市，而是曲市隔壁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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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