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将死之人续命?”男人闻言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当真?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
青年舒了口气,将自己从那老者那里听到的事一一说了。
因着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青年终于感觉自己暖过来了一些,刚要抬手将身上披着的斗笠扯下,却是被一旁的虞燃阻住了动作。
青年和缓一笑,低声对身旁人说了句没事,随后才重新说回正题。
“那老人的状态很奇怪,我们一开始也没有往那蛊虫身上想,可是后来那老人说的话确实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说到这里,青年深吸了一口气,又抬手呷了一口热茶,才有些心情复杂的继续说道。
“那老人说,没感觉倒有些不同的,就是自己的后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动。而后他又对我们说,那神女给了他几粒药,说是每服下一粒那药,他都再多活五年。”
男人听了他这样说,唇角一勾:“这样说的话,也不过是那续命,同时为人补充元气之药罢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唬人?这种类型的药,方可以轻轻松松的制出一种。”
青年抬头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我最开始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在那老人身上发现了些不同之处。”说完这句话,他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虞燃。
虞燃点了点头之后接过他的话茬:“我们离开时,那老人试图起身送客,可是却又一次被他家那个侍从制止了。”
“不过虽然那侍从制止的及时,我却还是在他身上发现了些许不同,我在那老人的脖子和手腕处都发现了些紫色的瘀痕,那紫色的淤痕就像是人死后不久,身体身上长出的尸斑一样。”
“也是从那些紫色的淤痕,我才看出,这老人并不是那时妞是用什么神奇手段救回来的,而是依靠了一种蛊虫。”
说到这里,青年似乎是担心面前坐着的男人误会,又替虞燃解释了一句:“虞燃和邵无落混迹在一起的时候,听那位医鬼说了很多关于蛊虫之事,因此也就对这事比较了解。”
至于对方为何会向那邵无落打听那么多跟蛊虫有关的,这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
青年解释完这句话,抿了抿唇,垂眸掩饰出目中的神色。
北堂修并没有在意青年的解释,只是工作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示意两人继续说下去。
虞燃目光专注的看着身边的青年一眼,随后才继续说道:“之后我仔细一想,发现那老人身上出现的种种迹象和邵无落和我说过的一种蛊虫,进入人身体之后会出现的种种迹象一模一样。”
“而且他还和我说过,那蛊虫在进入人体之后,实际上是有寿命的,若是想要让蛊虫拥有活力便要每隔一周的时间吃一粒药,而那一粒药却是恰好在帮助那蛊虫积蓄能力,以让那被寄宿的人,活得更长久一些。”
坐在对面的男人听到他说完,皱眉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那若是按照你这样说的话,这蛊虫应当是没有任何坏处的,为何那神女会轻易将这蛊虫送给一个老人,难道只是为了区区贤名?”
“不,你错了。”青年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那蛊虫并非是没有任何坏处,它在接受到一个人的身体内之后,在那人将手中可以为自己维系寿命的药服用光了之后,那那人便会彻底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男人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青年又继续耐心解释着:“那人的全部自我意识,思考能力都会消失,只会成为依靠本能行动的人,不,应该说是动物。”
听到对方这样说,男人不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蛊虫可不是什么救命的东西,而那药,也不是什么能够帮人延续寿命的药。
说是催命还差不多。
“说起来,那蛊虫帮助宿体维系肉体的活力,本质上也是透**树体的生命力罢了。”说到这里青年微微一顿,随后他又开口:“我倒是很担心,那坪州城的百姓,还有那神女去过的其他地方,都不会有人受到这蛊虫的侵害。”
“应当不会。”虞燃低声安慰道:“那蛊虫是十分难得的,寻常人有了这蛊虫,说是千金不换也是毫不夸张的。”
虽说这蛊虫的功效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对于一些心思难测的人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东西。
得知了这一桩事,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检验那城中的百姓是否也被这个蛊虫控制了,他们目前只能够通过虞燃曾经潜入城中看到的百姓们的情况来判断,那些百姓应当是没有被用了这蛊虫的。
可是这一点也没有使他们太过放松,因为他们清楚,那蛊虫的出现更加意味着,那神女手中神鬼莫测的手段多不胜数,恐怕他们日后应对起来要多加防范了。
这件事没能商议出个结果,因为毕竟那神女还没有被捉住。
所以三人又讨论了一番关于明天围城的事。
北堂修只轻描淡写的将明天官兵们的布置说了说,更细节的东西并没有向两人交代,一方面算是向两人表明立场,自己还是愿意相信他们的,另一方面则是又对自己的军队有所保留,以免到时出了什么他不想看到的场景。
只是简单的讨论一番,三人便各自回了房间,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们今晚是要好好休息的。
而此时,在京中的一间小倌馆内,一场屠杀正要上演。
这小倌馆便是清风阁。
虞燃离开之后,便将这小倌馆交给了自己的一个手下暂为打理。
这一日,正是这小倌馆中人来人往的时候。
几个眉目灵动,气质清朗的年轻公子在大堂中走过,引的诸位客人目光都看直了。
这时又有陪酒的那小倌不乐意的捶打了对方一拳,才让那几个客人收回视线,调笑起怀里的貌美小倌来。
馆中是一派歌舞升平,然而在这小倌馆外,确实有数名黑人躲藏在黑暗之中,窥伺着这馆内的景象。
时间一点点流逝,馆中的客人来来往往,有的不胜酒力的客人已经抱着自己心爱的貌美小倌去了房中,而那些等在外面的黑衣人,则是有些暗自不耐烦了起来。
“公子,可以动手了吗?”其中一位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黑衣人问道。
他询问的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斗笠,整个人虽然隐藏在黑暗之中,可是身形却如同鬼魅一般,引起他人内心的忌惮。
那年轻公子隐藏在斗笠下的风流双目冷冰冰的瞟了那领头人一眼,那领头人虽然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可是却仍然觉得有一股寒意自他的后脊处爬上。
吞了吞口水,那领头人刚想开口解释两句,就是忽然听到那一身白衣的公子开了口,清朗的声音响在他们耳边,如同从地狱吹来的号角。
“动手吧。”
那些黑衣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随后纷纷闪身从那小倌馆的二楼走廊窗户飞身进去。
此时天色已是十分黑了,街上人本就很少,而这一整条街,也就只有这小倌馆门前还有这些许灯光。
在那些黑衣人陷入这馆中不过片刻,馆中便忽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着便有打斗声传来。
那年轻公子藏在斗笠之下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而他并不知道,那馆中的场景并不是他所预料到的那般。
那几个黑衣人从二楼走廊的窗子飞身进入后,便兵分两路,一拨人直接踢开了二楼各个客房的门,冲进去想要斩杀一番。
而另一拨人则是直接顺着楼梯冲到了一楼大厅,想要趁着那一楼中的人没有回过神来时,便先将他们纷纷斩杀。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伙在二楼实行计划的人,刚刚踢开的一扇门,便碰到了一枚软钉子。
一个娃娃脸的青年正坐在房间中对着一本古籍苦思冥想,此时忽然见有人踢门冲了进来,顿时吓得身体一抖。
再到他定睛看过去时,那本应充斥着惊恐的目中却是浮现出一丝狡黠之意。
“楼主果然没有猜错。”他嘟囔了一句,便忽然站起身,迎着那向他冲来的黑衣人便走了过去。
请声哀嚎过后,他拍着衣袖施施然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此时房间内,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步履缓慢的走到一楼大厅,大厅之中的景象也是如出一辙。
那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黑衣人,此时皆是萎靡不振的倒在地上,看起来也不知道是没气了还是昏死了过去。
而那些本应娇娇弱弱的小倌却都是个个一手叉腰,颇为凶神恶煞的护在自己的顾客身前,衣服如有恶徒再敢近身,便定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模样。喜欢花都兽王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花都兽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