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九十七章 悸动

    青年点头:“我知道了,既然摄政王大人的事已经说完了,那大人请回吧。”
    男人目光阴沉:“他为什么在你这里,你们两个刚刚在干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闻言,对面青年却是没有生气,他眉眼一弯,笑容可掬道:“摄政王大人对我们刚刚要做的事就那么好奇?”
    看到对方这副样子,男人眉心一跳,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对面青年轻轻启唇:“我们要做的事,和大人想象中的一样。更详细的,大人应该是不需要我解释了吧。”
    男人神色一凝:“你说什么?”
    “是摄政王大人你非要逼我说的。”青年目光坦然。
    男人被对方这幅神色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前狠狠教训他一通,让他记起自己的厉害来。
    “好!”阴冷的目光自虞燃面上刮过,男人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半晌都没能再说出什么。
    对面的俊美男人回以他一个软和的微笑,男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房间。
    他一离开,青年便立刻抬手拉住了身旁人的衣摆:“你刚刚和他打斗那一场,有没有把伤口撕开?”
    男人摇了摇头,温和道:“没有,不要担心。”
    青年一脸质疑的扫了扫男人的背,拉着男人执拗的要求检查一下伤口。
    虞燃无奈一笑,脱下身上的里衣,光洁的后背上,纱布包扎的伤口早已渗出血来。
    青年早知便会如此,气哼哼的给男人换了纱布,还一边教训着:“他想做什么,你大可以不迎上去的,有我在你前面挡着,他也不敢真的动手的。”
    听着青年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男人无声的笑了笑,待到青年重新给他包扎好,他倾身靠近青年,一双温柔缱绻的桃花眼直直的逼视着面前人。
    他知道刚刚陶潜稚的那番话是为了气那个北堂修,但是说实话,在青年说出那番话之后,他真的心动了。
    陶潜稚看着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脸,睫毛剧烈的颤了颤。咬了咬唇,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默默的闭上眼睛。
    轻轻一吻落在自己的鼻尖,他忽然抬手格挡住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好、好了。”
    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青年甚至不敢抬眼看向男人,努力平复了下心情,他快速道:“你都受伤了,今晚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便快步走出房间。
    男人看着他因为慌乱而差点被一旁的椅子绊倒的身影,无声的笑了笑。
    他看得出来,刚刚的青年应该也是心动了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瓣,虞燃的眼眸中是一派波光潋滟。
    回了自己的屋子,陶潜稚拿起茶盏猛地灌了几口凉茶。
    他的腿现在还有些隐隐发抖,目光直视着跳动的烛火,他重重坐到了桌前。
    自己刚刚是在干什么?
    就算已经许久不见了,就算那青年帮了自己良多,就算、就算曾经数次被对方惊艳过,自己比他大了那么多,怎么能和他、和他……
    一边想着他的脸一边红了起来。
    坐着发了会儿呆,他没忍住掰起手指开始计算两人之间的年纪究竟差了多少岁。
    记得刚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他才十四岁,而自己那时还不及弱冠,到如今已经过了近十年……
    等等,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抬手扶额,他无奈的苦笑。
    是自己魔怔了。
    抬手狠狠的揉了揉脸,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忙些正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拿起墙边置物架上的一枚短笛,他走到窗前,轻轻吹了几声,片刻后,一个一身玄色短打的年轻人自房檐上飞身而下,落到了他的窗前。
    “叫你们的首领帮我盯一下陶眠春,注意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被人发现。”青年低声吩咐道。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上次虞燃和苏阂两人在程家庄那里偶遇刘全有,意外得知了那刘全有前一段时间与那突厥人来往,其实是为了算计程墨青。
    若是如此的话,那也就可以说明对方拿到那刘管家的遗物后并没有什么其它异动。
    也就是说他对多年前那场大火的隐情并不知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只好从陶眠春这里入手了,不过,那陶眠春一直住在摄政王府内,摄政王府守卫森严,且还有那些摄政王北堂修一手培养的暗卫埋伏在暗中,想要入了那府里监视人,是有些难了。
    轻轻吐出口气,他心中默默想着,希望自己的人能够顺利些。
    与他这边的“冷静”绸缪不同,那边北堂修回了自己卧房,脸色难看的将桌案上的茶盏纷纷抚落,又抽出一边墙上挂着的佩剑向对面的山水画斩去。
    门外站着的小厮们听到屋里的叮咣声响,纷纷噤若寒蝉的站在原地,担心着里面人将不快撒到自己身上。
    有几个机灵的见此情况,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卧房后的一个小院走去。
    那是陶眠春的房间。
    陶眠春今日十分无聊,原本正打算差人从书房里拿几本书让自己看看,顺便在这北堂修面前刷一刷自己这好学的人设,便见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
    “发火了?”床上的青年重复一句。
    “是啊。”对面的小厮愁眉苦脸道:“王爷回来时脸色就难看得紧,我们想着,这府里也只有春公子能哄一哄王爷了,便急急的过来寻您了。”谄媚一笑,他又继续道:“当然,若是春公子您乏了,那这事就还是算了。”
    “罢了。”床上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已经知道了北堂哥哥心情不好,那我当然还是希望能够帮哥哥分忧的。”
    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他复又偏头:“可是我现在身子弱,还不大能下床,你能不能帮我去给北堂哥哥传个口信,就说是我有事要与他说。”
    那小厮得了话,连着应了数声,退出了房门,看起来是一副真的忧心自家王爷的意思。
    暗地里撇了撇嘴,青年不屑一顾的想:这王府里的人可真都是些人精。
    那边北堂修听了小厮的传话,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随后抬步向门外走去。
    从他的卧房到陶眠春的卧房这短短的一路,他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轻轻开房门,看到屋内烛光下那抹安然的剪影,他的唇边不自觉的带了些笑意。
    床上人听到了门边的动静抬头向这边看来,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欢欣的笑容。
    男人快步走上前,想要抬手抽走对方手中的书,青年避了避,不太高兴的撅嘴道:“北堂哥哥这是干什么,一来就抢我的书。”
    对面男人无奈:“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光线太暗,你莫要看了,太费神伤眼了。”
    床上的青年闻言蔫耷耷的垂头:“可是眠春好无聊。”
    男人听了他的话,动作微微一顿,抬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顶:“是我不好,最近朝上的事有些多,没太顾得上过来陪你。”
    青年扁嘴,语气软软的撒娇:“哥哥能记着我就行,我不求哥哥日日来陪我。”
    温和一笑,男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明天又要试药了,今天方老可有看过你的情况。”
    乖巧点头,青年蹙眉问道:“又要试药了吗?可以、可以不试吗?”
    “当然不可以。”男人叹了口气:“不试药怎么找出最好的方子来医治你。”
    “可是……”
    明白对方犹豫纠结是为了什么,男人脑中不期然想起了,刚刚见到陶潜稚时受的气,他没忍住冷冷一笑:“你不用担心别人,这是他应该做的。”
    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陶眠春觑着男人脸色:“北堂哥哥,你是生我大哥的气了吗?”
    男人脸色黑了黑:“没有。”
    “唔。”蹙眉,青年神色有些不解:“看起来不像呀,北堂哥哥你为什么会生我大哥的气呢?”
    这句提问让男人的目光一顿,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虚空中的某处,陷入了自我怀疑。
    自己为什么会生那人的气,就因为那人背着自己和另一个男人勾勾搭搭吗?
    可是他背着自己和别人勾搭,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过是……
    深吸一口气,男人脑中闪过一个让自己惊讶的想法。
    迅速将那个想法诞生的小火苗按灭,男人闭了闭眼,不想与陶眠春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又换了个话题和对方聊了几句,见对方似乎是有些乏了,他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回到卧房,北堂修从博物架后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乌木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枚玉佩。
    这是他和陶潜稚年少交好时,那人赠予自己的信物。
    手指拿起那枚玉佩,指尖微微用力。凝视了那碧绿通透的玉佩半晌,他冷笑一声,又将那玉佩扔回了匣子里。
    深夜,整个摄政王府都已陷入深眠中,一直身覆黑羽的娇小鸟儿落在了陶眠春的窗前,叽叽喳喳叫了两声,便不出声了。
    良久,一只苍白的手从屋内伸出,将那鸟儿抓进了房间。喜欢花都兽王请大家收藏:(663d.com)花都兽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