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燃微微一愣,脸也“腾”的红了起来,刚要开口说什么,口中却是发出了“嘶”的一声吃痛声。
是陶潜稚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背后的伤口。
青年听到他的抽气声愣了愣,立刻反应了过来,忧心忡忡的看向他的背后:“可是受伤了。”
男人迅速收回吃痛的表情,目光柔和的摇了摇头。
他一身月白的衣衫都已经被鲜血浸红了大半,刚刚走过来时,青年居然没有看出他的背后受了伤。
扒着对方的肩仔细的看了一眼,青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人背上被划了那么长一条伤口,居然还能神色如常的检查尸体,若不是自己刚刚不小心碰到了那伤口,只怕是回去这一路都看不出来他受了伤。
青年皱眉:“你怎么这么能忍?”
一句话说完也没得到对方的回复,他摆了摆手,拉着对方的衣袖,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住男人,一边加快了脚步。
男人看到他这副样子,无奈失笑:“我这没那么严重,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伤,我都快要习惯了。”
青年抿唇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满的不悦和心疼。
见到对方这副表情,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只好又开口补救:“我也算是那混迹江湖之人,受点伤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你莫要担心。”
虽然他已经绞尽脑汁的在安慰青年,可是无奈青年压根不想买账。抬眼横了对方一眼,男人默默的闭上嘴,两人一路无话。
回了首辅府,熟门熟路的踏入他之前住过的客房,陶潜稚立刻唤来陶青去准备伤药。
少年扒门看了一眼这位最近频繁登府的男人,眼中的好奇和意味深长不加掩饰。
自家公子还没有成为当朝首辅时,朋友也是不少的,可是后来随着他逐渐身居高位,每日要处理的文书和事物也渐渐变多,大部分心力也都被朝政和小皇帝牵扯着,那些以前谈得来的朋友便慢慢不再联系了。
如今这几日常常带着一位公子回来,这位公子那般“祸国殃民”的姿色,真是实在是让人难以不多想。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那个摄政王北堂修上门拜访,欺负公子的次数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人的出现。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这人便是亲自送自己家公子回来的,当时他旁观着这男人看自己家公子的眼神,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看到陶青扒着门框一个劲儿的瞅虞燃,青年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叫你去备伤药呢,在这磨磨唧唧干什么?”
那少年猛的回过神来,连连应了几声,摸着脑袋,转身离开了客房。
这个公子这么美,和自家公子倒也般配。
屋里的青年全然不知自家的陶总管把他们二人拉了郎配。他将门轻轻合上,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把衣服脱了吧,要不一会儿上伤药可能有些麻烦。”
男人闻言有些瑟缩的退后了一些,脸也染上了些绯红:“算、算了吧……”
青年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你快将这上衣脱下来,不然一会儿血迹干涸了,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见对方还是犹豫的样子,他终于无奈的走上前,抬手便要帮助对方解衣襟,男人被他的动作吓得手忙脚乱的护住自己的衣领,看起来像是要被人凌辱的黄花大闺女一样。
“我我我、我自己来。”
青年强忍笑意看着对方背过身去,将衣服一件件脱下,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果然因为血液已经干涸了一些的缘故,拉扯的伤口都要崩裂开了。
陶潜稚看到他动作粗鲁,忍不住抬手拍掉了他的手,无奈道:“等等。”
虞燃不明所以的停住动作,看着他又唤了小厮端来一盆热水,拧干了帕子一点点擦拭着那干涸的血迹,过了好一会儿,才动作轻柔的将那衣料扯开。
自打开始闯荡江湖以来,男人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轻柔的对待伤口,偏头看了眼青年专注的神色,他心中的悸动已经强烈到让人无法自欺欺人的地步了。
陶青去拿伤药的动作很快,这边男人更将衣服脱下,那边伤药已经送到了陶潜稚手上。
下意识想从对方手中接过伤药,动作却被青年避开。
眸色又柔和了几分,虞燃顺从的背过身,将后背上血淋淋的伤口展示给对方。
尽管先前帮助对方脱衣服时,就已经看到了那道伤口,可是再一次面对,陶潜稚还是感觉这狰狞伤口太过吓人了。
小心翼翼的把伤药撒到伤口上,随后用纱布细细覆住,细白手指不经意划过对方赤裸的后背,男人的脊背上完好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青年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
呼吸喷吐到男人的脊背上,男人那层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鸡皮疙瘩又立起了一排。
青年愣了愣,居然朗声笑了出来,虞燃的脸顿时就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他抬手挡住脸,感觉自己简直是没脸见他了。
上了个伤药上的实在是波折,等到伤口终于包扎好,虞燃的额头已经满是冷汗。
刚要将里衣披上,青年却是突然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手指划过男人胸口数道伤口,青年疑惑开口:“这里是怎么弄的?”
抬手猛地握住对方那撩拨而不自知的手,男人幽深的眼直直对上了青年的眼。
对方眼中一派坦然,并无任何遐思徘徊其中。
抿了抿唇,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客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北堂修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眼皮一跳,再开口时,声音里满是阴鸷与怒意。
“你们在干什么!”
面前的的那个俊美惑人的男人衣衫不整的半卧在床上,温润青年也坐在床边,一只手还被那男人握在手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仿佛只需要一倾身,就可以唇瓣相触,耳鬓厮磨一般。
青筋跳了跳,英俊男人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快步向两人走来,陶潜稚被对方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出声发问,便见一道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虞燃拢了拢衣领,直接从床前站了起来,全然不惧的迎了上去。
北堂修提着匕首刺了过来,对面人闪身避过,抬手一掌劈向对方手腕。
男人眼睛微眯,手腕一番轻易卸去了对方的力道,那手中握着的匕首同时如同银蛇一般蜿蜒向他的颈项割去。
对面人冷笑一声,踩着凳子飞身而起,转眼间便脱离了对方的掌控,出现在男人身后。
男人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迅速旋身,匕首闪着寒光继续不依不饶的向对方面上攻去。
眨眼间,两人已经打了十几个来回。
陶潜稚坐在床上,怔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两人是在干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哗啦!”
是花瓶被人碰落而后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坐在床上一脸懵逼的青年回过神来,恶狠狠皱眉,目光如利刃一般射向那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人。
那是他几年前从异族那里好不容易求来的前朝花瓶!
愤怒的抄起一旁小几上的茶壶狠狠掷出去,恰恰好砸中了北堂修的肩膀。
男人身子一倾,握着匕首的手顿时用偏了力道。对面人抓住机会,抬手一掌重重拍到男人胸口,男人踉跄后退了几步,一脸不敢置信的回头。
“你居然敢砸我!?”
青年没有理会对方的质问,手指着地上的花瓶碎片:“陪我花瓶!”
“你砸我!”男人不依不饶。
“花瓶!”青年有样学样。
北堂修拧眉,看着虞燃缓缓自他身后走到青年身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陶首辅这待客之道可真是有意思,待客待到床上,若是让其他大人知道了,怕不是要好好惊讶一番了。”
陶潜稚嘴角一抽:“你莫要瞎说!”
“呵,我是不是瞎说,大人应该清楚的很。”男人眼神阴鸷,刚要开口继续好好羞辱对方,便听到那刚刚与自己交手的男人出了声。
“首辅大人怎么待客的,与摄政王大人有什么关系?”他撩起眼皮,不咸不淡道:“我一个江湖草莽之人,都曾听说过,这摄政王大人与当今的首辅大人关系不慕,如今见了摄政王大人这般自如的进了首辅的院子,还要管教首辅大人的待客之道,倒是让我有些讶异了。”
男人听了这番话,冷哼一声:“你莫要与我拿腔拿调,我与他相识数年,交情自然是你比不来的!”
“是吗?”对面人勾了勾唇。
看清对方目中的鄙夷,男人脸色一黑,就要再度出手,却被陶潜稚皱眉打断:“摄政王大人今日前来,到底是所谓何事?”
北堂修听他提起了自己的来自,面目表情道:“明日是你该信守诺言的日子,别忘了。”喜欢花都兽王请大家收藏:(663d.com)花都兽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