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齐晋二六九年夏,风杀
【呼延剿】
呼延剿还与呼延特打过赌,更门里来救袁秣马的人一定不止一人,也一定都是锭七级以上的高手,不然这袁秣马一定救不回去。但没想到郑晷镜竟然只是把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和呼延颖安插在更门中的间谍派了过来。
说不出来的烦躁,更门竟这般瞧不起鞑鞧?这般羞辱?
阮红裟竟然还答应了那个小丫头的要求,真就把袁秣马和商伤给送了回去。
而商伤原来也早已叛变。
不过这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因为子牢已经将蛊术种植进了袁秣马的身体内,袁秣马随时会“诈尸”变成四处屠戮的怪物,这就有的郑晷镜忙了。
鞑鞧的人将吕娥用一条长三米的铁链锁在风沙口中央的木桩上,就像将一只小狗套在一棵树旁。黄沙拍打、赤阳毒辣,像是要将吕娥身体的血都榨干一般。她病怏怏地倒在沙地里,形如枯骨。
她的垂死挣扎让呼延剿兴奋又厌恶。
呼延剿走到木桩面前,蹲下身将手伸向了吕娥的脖子,他丈量着脖子的粗细,而吕娥的脖子细得他稍微用力一握就能掐断,吕娥十分抵触这种呼延剿摩挲着自己脖子的触感,这让她感到非常恶心,她挣扎地往后缩,撇开呼延剿的手,张牙舞爪地要偷袭呼延剿,可是力量悬殊,呼延剿轻轻松松地就能抓住吕娥挥动地爪子,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一手还紧紧掐着吕娥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吕娥的手臂反手箍着,呼延剿一用力折着吕娥的手臂,吕娥的关节就被折得咔嚓直响。
她的五脏六腑都被拿捏在呼延剿的手中,扭曲得痛不欲生,咬紧牙关也没能忍住惨叫起来。
但这声音让呼延剿更加起劲。
呼延剿怜悯地看着身下的吕娥,这个小丫头愈发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了。“你完全可以将商伤留下,反正商伤原本就是我们紫月的人。为了一个叛徒,你这般牺牲自己,值吗?”
“商伤,我的,你们休想。”
“嚯,还懂得护食?”呼延剿笑得猖狂:“我知道你,当然之前不知道,刚去问了阮红裟才知道你就是被顾粤保护得很好的更门少门主。可是即便被保护得很好,却也在现在被拎出来为了带走一个已经不再属于大鞅的尸体,更门果然是没人了呀。”
吕娥知道呼延剿在激将嘲讽自己,但她脑袋嗡嗡地,其实一直没能听清楚呼延剿到底说了什么,她太难受了,被折得疼得浑身发抖,少年身上笼罩过来的血腥味更是引起了她想吐的生理不适。
呼延剿:“我不杀你,堂姐损失了绘烟椽那天我是知道她有多讨厌你的,现在,我要你将那天发生的一切细节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好让我有计划,接下来要怎么折磨你。”
【商伤】
阮红裟捆着商伤和袁秣马,将他们送到了高凉坡城下。
商伤红着眼睛问她:“他们会对吕娥怎样?”
阮红裟:“反正不会让她死的。”
商伤:“你本应该强行将她带回来,将我留下,反正我一开始就是紫月的人,是紫月的弃子,他们要如何解决我都没有关系。”
“我以为你会是最了解她的人,鞑鞧的折磨对她来说无非是吃点苦头,可是让她将你还回去,这还不如杀了她。”阮红裟牵引着缰绳,拨马头,准备离开,她胯下的马不是普普通通的马,而是由一团鲜红色的浓雾化形而成:“这次你们的行动是太过莽撞还是别有用心我是没看懂了,我不信郑晷镜只是为了试探鞑鞧的底细,他可舍不得吕娥这么娇弱的女儿去做这么危险的一件事。”
说着,就将束缚在商伤和袁秣马身上的化气而成的绳子解开了。
商伤看着那抹红色离去的背影,无法理解阮红裟说的最后一句话,只好先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跌跌撞撞跑进城去。
郑晷镜原来一早就等在了城门口,见是商伤进来,他赶紧踏步走上前去,将商伤托付给了饶栋,然后走向城外去检查起了袁秣马的尸体。
公孙碧鸢还有程也也都在,公孙碧鸢看见袁秣马时差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幸好身后有程也扶着。
商伤拽着饶栋的袖子,声音沙哑:“吕娥怎么办?她怎么办?”
饶栋问他:“那你们在营地里看到了什么?他们在对袁将军做什么?”
“原本我们猜测鞑鞧来控制那些尸体是运用的是傀儡术或者蛊,但现在不一样了,紫月的核心也是个有忘川禁器的家伙,封王令在他的手上,便可以操控鬼魂和尸体,袁将军已经被控制了。原本听灵台已经将那个家伙压制住了,但是袁将军却突然活了过来,他打伤了吕娥。”商伤鼻子酸酸的。
饶栋皱着眉头,他驾着商伤的手臂走向城中的简易医馆:“你要相信我们的少门主,她会没事的。”
商伤攒紧了拳头:“当然,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说,反正以身犯险的又不是你们。”
【郑晷镜】
从商伤的口中得知了封王令竟然在鞑鞧那边,郑晷镜怅然若失。阮红裟之前说过封王令是个非常棘手的禁器,时机不到不可强求,现在想来,恐怕这个老阿姨一早就知道封王令在他们手中。
从鞑鞧大营回来的商伤意志非常低沉,他有几次想要溜走回鞑鞧大营去救吕娥,都被郑晷镜给拽了回来,要不就是岳敕自己把商伤给拽了回来,商伤才惊觉吕娥套在自己身上的听灵线竟然还在。
商伤向郑晷镜请示,他不明白郑晷镜安排吕娥这样以身涉险的原因。
郑晷镜只是淡然地说:“她有听灵台的保护,只有她,才可能不会死在雷虎之下。”
岳敕也在一旁附和:“要死也是我的元神先被耗尽。”
郑晷镜被突如其来的岳敕的附和吓了一跳,这小红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不咸不淡地说着“要死也是自己先死”这种话,表情还那么轻描淡写,这眉宇恍惚之间和他的主人是越来越像。
郑晷镜冷哼一声道:“这器灵要是死了,这听灵台也没啥用了。”
“怎么会没用呢?忘川十二禁器只有听灵台有器灵,我要是没了,顶多是听灵台沦为和其他十一禁器一样平平无奇罢了。”
商伤想到了什么,他冲着岳敕:“你说你一直消耗着自己在保护吕娥,那你修补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只需要吸血就可以?”说着就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你要多少血从我这里拿。”
郑晷镜一听也不甘示弱,也撸起袖子:“好歹她也是我半个女儿,哪有爹不救女儿,让给一个外人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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