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角逐(3)
希尔顿的证券公司现在在华尔街已经是中上规模的企业,不仅是业务量扩大了十几倍,就连办公场所都扩大了,硬是在华尔街的昂贵的写字楼区里租了一层楼,这几年来,苦心经营与华商之间的关系,总能在适当的节点进入卖出,当然,这都与希尔顿的为人和做事准则不无关系,现在,他的证券公司不仅是在华尔街,同时也在香江和法兰克福都有分公司,可以说,触角就是围绕着华商展开。
自从郑德勋打开了华商的路子,懂得如何与华商打交道后,经戴琦证券在国际各个金融中心上市的公司越来越多,而且,钱博平早就跟郑德勋打过招呼,只要严格的按照标准去做,完全可以不要在乎是不是辰全集团旗下的企业,这就等于是给了郑德勋放开了手脚,同时,也暗示了郑德勋,怎么做都要按照规矩来。
钱博平绕过郑德勋直接给希尔顿打电话,暗示的含义非常明显,那就是这次的行动得从克里尔那边开始弄,只要克里尔那边想干,借助戴琦证券是非常合适的,同时,也给克里尔留下了后路,毕竟,单纯的证券公司与财团出手是不一样的,而且在华尔街的影响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是财团直接出手,许多券商就会望而止步,道理很简单,不知道财团要干什么?无论你的公告写得如何天花乱坠,你越是写的邪乎人家就越是不信,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大财团一般不会直接出手把旗下的公司推向市场的道理。难道他们旗下就没有证券公司吗?有,任何一个大的财团旗下都有自己的证券公司,问题是,他们的证券公司与他们企业里的法务部性质差不多,主要是管理和经营财团内部的各种证券,反而在把企业推向证券市场的业务上并不如何专业,这就是术业有专攻的道理。
一些财团向要把自己旗下的企业推向证券市场怎么办?还是去找一些专业的证券公司,不管是哪个财团,走的都是这个路数,要不然,在华尔街如何能够有那么多的专业证券公司呢?像菲利普、霍夫曼、希尔顿等等,这些人就是专业的证券人,他们又可能拥有这个或者那个财团的背景,甚至拥有多个财团的背景,但这不妨碍他们是专业玩证券的,可不要小瞧这些专业玩家,没有他们,各大财团的许多事情是无法顺利进行的,没有他们,就连美国国债都很难售卖。
希尔顿得到了钱博平的点拨后,立即就给克里尔的秘书打了电话,请求约见。而此时的克里尔正在为寻找谁去把陈氏电子推到华尔街,为了这个事情,他还找魏沈生商议了好几次,不为别的,这次克里尔玩的是碰触到了其他几大财团的利益。原来,在美国半导体行业的划分里是没有克里尔财团份额,用经济学家的话说,克里尔所属的这个财团是“传统的农业和矿业的忠实继承者”,在高科技领域里一直没有涉足。可是现在,克里尔正是在魏沈生的穿针引线下,带领着财团大踏步的向高科技领域进发,而且,他们走的是一条新路,一条让诸多利益集团把他没有办法的道路。从这一点上来说,克里尔算是美国财团里的一条鲶鱼。
克里尔现在着急把陈氏电子推向华尔街,可派人去找推荐人的时候,他才发现另外几个财团实际上正在给他设置障碍,陈氏电子的崛起,让许多老牌半导体巨无霸毫无准备,尤其是让库里感觉到威胁巨大。按理说,陈氏电子不生产具体的电子成品,仅仅是一个代工的芯片企业,而库里经营的是占据顶级营销份额的手机终端产品,这应该不矛盾,没有产品的营销交集,可实际上却是不然。
在当今的电子产品结构中,能够设计和生产手机终端的厂家和公司远远多于核心芯片的代工企业,也就是说,一个公司,你可以没有一间工厂和车间,仅仅是在研究室里就能够按照自己的思路设计芯片和手机,而最后的产品落实是交给诸多代工厂去进行的,自己甚至连一颗螺丝钉都不生产,只要管理好各部零件的供应商,严格了各代工厂的价格和环节,你就可以出产自己品牌的手机。
正是依靠这一点,库里的公司玩的就是高端芯片设计和手机设计,然后交给各个代工企业去进行生产,甚至还可以就近销售成品,根本无须满世界的运来运去。以这样生产出来的成品,在成本上,最大的就是设计费用,比如,库里的系列产品,一直使用的是自己设计的芯片,全世界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而近年来,华人里的龙头大企业也紧跟其后,设计出了自己的高端芯片,在性能上不仅追上了库里的设计,还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库里的芯片,这种压力把库里搞的最后只能去走下三滥的路子来遏制对手,由此,仅有的几家代工企业都被库里逼迫的不得生产某某商家的芯片,使一些依靠设计也走库里道路的企业无法继续下去了。
与库里狗打连环的还有另一家美国软件公司,本来,除了库里所特有的手机基础软件外,是有一个无须授权的公共基础软件的,结果,美国某公司在到了一定该软件普及到了一定程度后,突然出手买下了那个本来是免费的软件,然后开始设计专利,并且收费,如果你是单纯的收费也还算公道,可是,那个公司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断了,竟然禁止一些华商生产的手机使用该软件,给钱也不行。这就逼迫华商不得不自己开发全新的软件,结果就是,那家软件公司被华商给打得找不着北了,他们的限定完全不起作用了。而库里最担心的就是陈氏电子为一些华商品牌代工芯片,毕竟,陈氏电子是两条腿走路,是两套系统并举,你库里可以忽悠美国的相关机构对所谓的美国专利进行限定,却是没有办法去限定别人的设计和专利啊?一旦,那些华商在陈氏电子的帮助下,大举进入,库里是没有信心去拦阻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产品已经到了瓶颈处,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在关键技术上进行突破了,现在靠的就是用手段维持,如果在芯片控制上失守,库里的产品在今后就会被华商品牌围攻,他根本就应接不暇。
这也是美国的自由经济发展到了今天,路越走越歪的现象,在上个世纪的时候,几乎所有新科技领域都是美国企业当领头羊,可随着美国企业空心化,大批的企业去搞资本运作后,这种新科技领头羊的位置就逐步的被其它国家和地区的企业替代,有些国家还在其它许多地方仰仗美国的鼻息,甚至主动的把自己研发的技术无偿的送给美国,可是华商是不可能这样做的,这也是美国人大喊狼来了的道理,而如何去打破美国的这种封锁,就摆在了诸多华商的面前。
陈氏电子的出现,打破了一段时间来的僵局,首先是几个低端华商品牌重新获得了继续发展的机会,紧接着就有诸多华资企业寻找城市电子代工,而且使用的技术竟然与美国无关,这等于是把库里精心设置的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随着华人在新设备研发上的进一步突破,高端芯片的生产也是一个必然,如何限制陈氏电子成为库里伤脑筋的一件事情,现在,陈氏电子还要在华尔街上市,这不是给陈氏电子添油加柴吗?在库里看来,绝对不可以让陈氏电子获得大笔的资金。
在上市这个问题上,库里实际上是误判了。陈美生现在根本不差钱,而想要把陈氏电子推向其它证券市场的根本原因还是资本想要利用这个新兴的企业当噱头,在市场上大笔吞噬游资和让自己的资本增殖。稍微计算一下就可以知道,克里尔只要让陈氏电子在华尔街上市,他只要掌握20%的原始股,当股价飞升五倍的时候,克里尔就已经赚的不认识了,而作为一个经营良好,业绩突出的新股,上市当年不翻上个十几番就算是失败,从这点上来说,上不上市,对陈美生无所谓,可对克里尔来说就是一场大型资本的对赌,所以,克里尔在许多证券公司委婉拒绝后,他就发现,这是幕后财团老板在从中作祟,对此,克里尔十分恼火。
在美国这百年多资本大肆猖獗的历史里,大型财团的对赌也是发生过多次,预案的可以追溯到1929年的世界经济大萧条,起因就是华尔街证券市场的崩盘,而华尔街市场崩盘的直接原因就是几家财团对赌,既然是对赌,就会有输有赢,赢的自然是延续下去了,而输的则是从此销声匿迹,一些具体办事的还从帝国大厦上跳了下去。到了战后的几次经济危机,也都是财团对赌失衡后引发的,尤其是以金融为主线的对赌,最后波及的范围是任何人无法控制的。
克里尔看着秘书送来的备忘录,上面在戴琦希尔顿的名字上涂抹了颜色,他按了一下按钮,秘书恭谨的敲开门走了进来,“老板,请问有何吩咐。”
“把这个戴琦希尔顿的资料发到我的电脑里,我想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
“老板,他的资料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密码是……”秘书小声的提醒道,“戴琦证券在两年前差点破产,原因是受到某些财团代表的忽悠,在执行对华的业务时出了纰漏,这是表面的原因,实际上是一些大的证券商想大鱼吃小鱼,最后被识破,然后戴琦的老板希尔顿联手华商成功逆袭,现在越做越大。”
“哦!这个事情我听说过,原来就是他啊!好,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对见他是有兴趣的,就看他的骨头硬不硬了!”克里尔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两天,克里尔也接到了华盛顿一些朋友的电话,劝告他要识时务,要多为国家考虑,同时,也承诺,只要在陈氏电子问题上做出妥协,对方原意在几大巨无霸高科技企业里让出一定的份额给克里尔的财团,这是从经济上进行再平衡。
面对这些压力,克里尔是真的认真想过了,克里尔认为,如果按照库里等人设计的方案,最后不是进步而是退步,早晚美国就要走上英国人的老路。二战之前,英国是日不落帝国,可是现在看看,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科技上,英国早就沦为二流国家了,最近还闹了脱欧,明明是个欧洲国家,你都要脱欧,那你一个岛国,还能往哪里发展?现在还能靠着给美国当跟屁虫闹腾闹腾,要是美国最后也走上了那样的衰退,英国还能靠谁?他们都没有想想,一旦在欧洲大陆上,传统欧洲国家不再听从美国的拨弄,也提出个欧洲版的门罗主义,你英国将怎么办?
正因为克里尔看到了这个潜在危险,他决定要给家族和财团预留后路,而这个后路自然是哪里的国家强盛就靠向哪里,犹太人嘛,反正没祖国,要的就是一个可以继续繁衍生息的地方,一个可以继续敛财生财的地方,眼下,东方最好。
很快,希尔顿与克里尔就在芝加哥的某个中餐馆碰面了,仅仅是这个暗示,就表明了双方都与华人有不可小觑的友谊,两人见面后,年纪相仿,口味也差不多,谈起与华人的交往故事,还真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最后才谈到上市问题。
“那不是个问题,你就当着不知道好了,由我的公司来办理,我们一切都按照规矩来,是的,会有一些反对的力量阻挠我们,可是,任谁也无法阻挡美国股民想要发财的决心,只要我们时时处处把真相告诉大家,那些在阴暗角落里算计歪门邪道的人就无法把我们怎么样,毕竟,我们的证券制度是完善的,我们还有许多独立的司法机构,如果他们还要升级歪门邪道,那么他们的下场也就决定了。”
希尔顿的大义凛然,让克里尔很是感慨,“是啊!我怎么忘记了舆论上的跟进和监督呢?我们自己手上也有媒体啊,对方是阴谋,我们是阳谋,公开讨论我们是不怕的,你说的对,任何人也不能阻碍股民的发财梦想,他们是我们的后盾!”
说起来,还是希尔顿看的透彻,不管是华尔街也好,芝加哥也罢,但凡有市场存在的地方,那些想发财的人才是真正的后盾,如果公开各种秘密,说谁谁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伤害大多数人的利益,你看看那些美国人会不会拔出枪来?
两人相谈甚欢,许多事情就在这次碰面上确定下来,而陈美生还蒙在鼓里,他在波士顿盘桓了两天后,乘坐飞机前往旧金山,在机场,他受到了胡不闷的迎接,并且,一下飞机后,就有四个保镖跟在了他的身边,对此,陈美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用诧异的目光询问胡不闷,对胡不闷,他可不是第一次见。
说起来,陈美生还是胡不闷在斯坦福的校友,上大学的时候也受到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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