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涩地笑,往珍妮握着的水果刀锋走了两步,手指定着自己的心口:“珍妮,如果杀了我你才开心的话,那么给我一个痛快。”
一瞬的时间里,他是真地想过不管不顾地去死的。
但真到了珍妮的面前,却发现珍妮的刀径直架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杀不了他,就杀了自己。
哧地一声。
水果刀被程郁给握住了。
刀柄上沾满了血肉。
珍妮惊魂甫定地看着程郁的手心。
心没来由地抽搐。
为什么他伤了,她却要痛苦?
“程郁,我恨你,我恨你!”珍妮咆哮着,呜咽着。
程郁却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小声安慰。
“我爱你。”
他说地是,我爱你。
也许就是因为爱,才会选择不顾性命。
珍妮崩溃了,急急忙忙地按住程郁手掌心的血,可无论如何努力,都能看见鲜血涌出来。
像是珍妮昔日看到的父亲,他的嘴角,也曾源源不断地淌出血来。
珍妮哭地梨花带雨,她彷徨,她纠结。
“别怕,珍妮,我现在不会死,不会死。”
程郁拿出手机,给那边的傅无夏打了电话,在询问到医药箱的位置时,方才从通往卧室的楼梯下去了。
珍妮跟着一路的。
她害怕看见鲜血淋漓,航脏可怕的场景。
就在那一瞬间,珍妮其实想到了后果。
她杀了程郁,报了仇,然后命案发生,她被当成杀人犯抓进局子以命抵命。
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呢?
在程郁包扎伤口的时候,珍妮哭地更加伤心。
她说自己不想喝那些东西。
她说不想去精神病院。
她甚至撒谎说,那些都是假的。
好像一瞬间发现自己的计划漏洞百出,打草惊蛇了。
也对,程郁真要报仇,或许自己刚才就被那把枪打死了。
“别怕,别担心。珍妮,我在,我好好的。”
程郁搂着情绪失控的珍妮,小心翼翼地轻蹭着她的后背。
似要让她放松心情。
她哆嗦着,抓着程郁,发疯地亲吻他的脸,感觉只要这么做了,对方就会忘记所有事。
面前的女人是程郁喜欢的,她这样痴迷的举动,当然会令程郁动心。
程郁看着她跪地直起身,两手桎梏着自己的细颈,唇深深地啃噬着他的一切。
没多久,赤诚相对,情难自抑。
他望着在她怀里的意中人,呢喃地问她,可不可以生一个孩子。
珍妮未回复,也未阻止。
那时,他从她未曾阻挠的动作里,默认了她的意见。
两个落寞的人,因为横在二人中间的仇恨,让他们每一次的疯狂,都变得那么地可笑。
一个要为父亲报仇,却无端搭上了自己。
一个一心作恶,却不悔地陷进早就布置好的感情漩涡里。
可他们因为同样一个理由,彼此都下不了手。
那就是爱。
爱是无助时温暖的怀抱,爱是落寞时灵魂的寄托。
可在他们的身上,却是饮鸩止渴的药。
程郁的手指轻轻地抚着珍妮的后背,包好的绷带上已经被血渍润染。
触目惊心。
——
病房里的姜九媚逮着机会混进精神病房,可最终才知道,她失算了。
程郁已经将珍妮转移了。
她郁闷地离开精神病院,刚坐上车。
怀谨就发来了消息。
【丫头,有人要杀顾天烨。】
听到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她有些不敢相信。
急急忙忙地回了消息后,立马赶到金城医院。
病房。
“怀谨,谁要杀他?”
顾怀谨看着窗户,深思起来。
“当然是想他死的人。”自顾自地笑了下,他望向自己的几个兄弟,“幸亏反应快,不然他只怕真地要死了。”
当天,顾怀谨派了更多的人保护顾老爷子,离开的时候,姜九媚站在台阶上,思忖原因。
“想什么想的这么专注?”
“珍妮被程郁关在精神病院,可当我混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被带走了。刚准备开车回来,你又告诉我,顾天烨被人盯上了。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分析了半晌,顾怀谨那边却没有应和两句,反而折转话题问。
“丫头,想不想喝饮料?”
“喂。”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她郁闷地捶打着顾怀谨的胳膊,“你能不能专心听我说话,不岔开话题啊。”
顾怀谨单手把人搂着,俯瞰着九媚的眼睛:“我只是想请你喝东西,另外慢慢地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
幸好关注点还在重要的事儿上。
“就是你从医院出来,一直跟我嘀咕的事。”
“哦。”姜九媚摊开手心,撒娇要钢镚儿,“老公,给钱,我要喝酸奶。”
“纸币就行。”顾怀谨抓着姜九媚的手到了自动取水机面前,拎出纸币,买下了两瓶酸奶,“给。”
“谢谢老公。”姜九媚踮脚亲了一下顾怀谨的侧脸,喜笑颜开地拉着人走了。
夜里马路上车辆多,华灯初上,热闹非凡。医院外的一条小道上,全是小吃。
顾怀谨和姜九媚的手十指相扣,在路边瞎逛。
不得不说,九媚的记忆力很好,喝着酸奶,立马就打听:“好了,可以说了。”
“你这问地也太快了。”顾怀谨晃着两个人紧握的手指,只好和盘托出,“今天下午的时候,老六说,有人在调查我们。我想,他们大概是知道我买了那份傅无夏拿钱给傅临荣的监控录像了。”
“他们是……”
“能立刻行动,把你的朋友转移的人,除了程郁他们,还能有谁。”
顾怀谨靠拢了,手指拈着姜九媚乌黑如瀑的长发。
“哦,我懂了。”姜九媚握着顾怀谨的衬衫扣子,仰着脑袋嘟囔,“那谁对付顾天烨的呢?”
“排除自导自演,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仇人。”
自导自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反而会让他们加大看守的人力。
于是顾怀谨以为顾天烨不可能自导自演一出陷害自己的戏。
反而认为是想方设法地要杀了他的仇敌。
“谁跟他有仇呢?”
“你以为呢?”顾怀谨提醒。
“傅无夏,情敌。”姜九媚暗自揣测,“那咱们得报警啊?”
“我给烟火发了消息,可是一直不见回复。”
顾怀谨拿出手机,翻开侦探群。
苏恩好久都没有发来消息了。
“没有找封平问问?”姜九媚狐疑。
“我去过了,说是几天前去追货,一直没有消息。”顾怀谨凝视着远方,他想了很多。
“得派人去找找才好。”烟火到底是自己的兄弟,他绝对不能出事。
顾怀谨拢着九媚的手,温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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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