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便说,也许我爱的只是我想依赖的一个永远不会离开的朋友。
可这会儿,她这个女人已经千疮百孔,没资格了。
姜九媚被这几句话说地头疼,望着珍妮的脸,她问:“不能回头?”
珍妮慨然地看着姜九媚,很实在地补充:“不能回头了。”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她小声地问。
珍妮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一把钥匙,放在姜九媚的手里:“画室那边我再也不会去了,你要一直幸福下去。”
“珍妮?”姜九媚抓住了珍妮的手腕,她看见对方的手背上有弹穿孔的丑陋伤疤。
想问问原因,但是又觉得那些经历不大好看。
珍妮是她们画室里的老板,也是姜九媚的姐妹,当年她画下狐狸,就是珍妮帮忙出版的。
在那之后,她就成了姜九媚的粉丝。
当然,谁也不会知道,珍妮因为失去父亲,十分迷恋姜九媚。
在她眼里,姜九媚不仅是自己的姐妹,还是自己志同道合的伴侣。
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孩子,穿着男人的西装,就是因为她喜欢姜九媚。
但是有一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女人原因,竟然是因为那个男人。
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仇人。
她毕业后,碰巧遇见那个男人。
一度想过许多报仇方式,奈何最后都失败了。
直到成为那个男人的保镖,对方才渐渐靠近她。
珍妮起身,拥抱了一下姜九媚,才冷冷地说:“我的好姐妹,也许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会的。”
姜九媚看着她的背影说了一个字,还找到了一个好理由,“漫画还有后续,你死了以后,谁帮忙出版。”
明明有五爷,明明不需要再奔波,明明一切都有了安稳,但她还是找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那冰冷的内心仿佛生出了明艳的花,灿烂绚丽,只无人问津。
“我会努力活着。”
这是姜九媚从珍妮那里得到的最后一句话。
寂寂的夜晚。
珍妮去见那男人了。
那男人还特地开了车来接。
再次看到她穿着那身西装,心里火气更大。
“你怎么又穿男人的衣服?”
那西装是男人款,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他不喜欢珍妮把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样子。
他误以为珍妮的心里有了人,那些男款服装就是证据。
可哪里知道珍妮的心里只是一个女人。
给了她关怀,和她相当于挚友的姐妹呢。
男人叫程郁,是顾老爷子生前最贴心的保镖,最有野心的保镖。
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视线不拘泥于帝都,在T州乃至其他州都有自己的地盘。
所有的人都称呼他为程爷。
他残忍冷暴,他无情无义,他利欲熏心。
然而有这么一个人,却成为了唯一可以和他吵架的对手。
是珍妮。
珍妮被程郁冷漠地带上车,玻璃窗合上,对方便死死地拽住她的两手,不留余地地索取。
要了一次。
珍妮无视着他眼底的惊涛骇浪,神色一如既往地正经。
“在我把你从弗兰里带回来,你都没有说过一句爱我的话?”
身后按住她的爷,冷若冰霜。
让她浑身颤着,嘴里都在哆嗦。
短发上渗透出的汗渍,仿佛代表了她的倔强。
“有些事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从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程郁心凉了,放开了她,把外套拎起来,盖在对方的身上,又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单手还在系皮带。
车内朦胧的灯晕落在程郁侧脸轮廓上,那里有一块疤。碎发遮住了,只隐约能看出来。
程郁原本是来送礼物的,于是随手把自己的买的衣服扔到了珍妮的怀里。
命令的口吻。
“穿上。”
珍妮看着怀里的衣裙,是一件黑色丝绒,圆领,很传统很保守。
“你又准备带我去哪里?”
语气并不冷淡。
在珍妮心里,套路一个男人爱上自己最大的勇气,就是讨了他的欢心,然后令对方爱上自己,无从妥协。
“带你去哪里都可以么?”程郁低下头,手指落在珍妮的下巴上,眼睛在珍妮的脸上来回打量,“带你去看电影,就可以让你忘记心里面的那个他?”
他以为的珍妮不爱他,是因为心里有男人。
珍妮心里的确有人,但并不是一个男人,那是姜九媚,她失去父亲时的一束光。
希望的光。
“不知道,那要看程爷的电影好不好看了?”
珍妮漫不经心地分析着,没什么笑意的脸上写满了不屈。
夜里,一场电影结束以后。
这个所谓的程爷抱着她回到了家里。
灯关了,他的动作更加残忍,一次又一次让珍妮疼地皱了眉。
“程郁?”
珍妮的手指落在对方的脸上,问了一个问题:“你怕死么?”
程郁吻在她心口前的唇停了,伸手把人桎梏在怀里,很紧:“我为什么要怕死?”
多么不直接的一个话题,又多么狡猾的一个人。
孤傲冷淡自负,是珍妮对程郁最好的理解。
看珍妮在漆黑的晚上,自嘲了一下,程郁的动作变得格外地莽撞。
无迹可寻的愤怒,令珍妮一度忍不住出了声。
“你愿不愿意爱我?”这是程郁近似恳求的爱。
珍妮不说,情到深处,也不会说一个字。
爱在她这里是奢侈。
以往,珍妮问九媚,一个杀了你至亲的人,会不会爱?
九媚告诉她,绝对不会爱。因为迟来的爱比草贱,宁愿不要,也绝对不能爱。
当然珍妮和九媚情况不同。
此刻,程郁是她的仇人,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所有的爱和所有的怨都给了自己的仇人。
程郁看她心绪不宁,心不在焉,一时没了兴趣。
“你一天就知道冲我发脾气!”
程郁出去了,一手放兜,一手拎烟。
到了门口,就有保镖走到了跟前。
“程爷,顾天烨给咱们发了求救信号,咱们……”
顾天烨竟然给他发求救信号,真是只老狐狸,看来被五爷打败的他,如今也只有求自己这条路了。
“程爷,救么?”
程郁抿着薄唇,气郁地发了火:“救个屁。”这老狐狸纯粹是看他生意做得大,活得潇洒,所以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找自己。
凭什么帮他?
“按兵不动吧。”言外之意是不管不顾,明哲保身。
保镖听话了。
“程爷,你去哪里?”
“买醉,骂人。”
然后再回来,已经十点半了。
灯未开,但是珍妮却已经听到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那人在她的旁边,躺下,伸出手,把她捞怀里,浓烈的伏特加酒味在她的身前蔓延。
从不喜欢说和好的话。
好像就是为了检验对方爱不爱自己,仅此而已。
珍妮想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检验,是否可以成为拿捏程郁的把柄。
程郁想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发飙,却没有出手杀了她,是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对珍妮动了心。
这样的感觉,反复地在心头发酵。
奇怪地是,珍妮也没反感,反而在程郁搂住她的时候,也伸手搂住了程郁。
他们在被褥里亲吻,沉醉地吻着。
像一叶浮萍,在水波里静静地摇曳……喜欢枕上婚宠:夫人马甲又掉了请大家收藏:(663d.com)枕上婚宠:夫人马甲又掉了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