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抉择
解除了常无极身上的气门，韩刚便找来一些弟子开始配置药方，而药方就是毒药，以恶还恶、以毒攻毒，也该是时候让祁大人头痛一番了。
很快，不论是大缸还是调制好的药粉都运送到了墙头上，因为韩刚的到来，散乱的墙头上逐渐变的队列有序。
该射箭压制敌人的仍旧射箭，而那些手持长剑站在墙头削砍的人，则被韩刚分出一部分摆正大缸的位置。
几分钟后，十几口大缸隔开间距排列在城墙上，随着韩刚一道道的命令下达，固守大缸身边的人立刻把药粉混合着酒水倒进缸中，随后有弟子站高搅拌。
默念着时间差不多了，韩刚站在城墙最中央，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朗声大喊道：“倒！”
一声令下，守缸弟子立刻开始运气，拉绳子的拉绳子，撬木棍的撬木棍，避免因为谁身上沾染半点而削弱内部实力。
大缸倾斜，无数绿油油的水渍倾泻而下，底下甚至还有人骂骂咧咧的叫囔着这是什么东西，然而下一句他们口中就纷纷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含着药香的空气持续弥漫，然而凡是接触到绿色药水的敌人，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失去了战斗力。
一袭黑袍的祁大人在后方看的是又惊又怒，他大怒道：“那是什么东西，谁能上前去解决？”
在他身边，是一众一等山门的山主，然而却是没有接话。那玩意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谁上谁送命，这些老狐狸虽然吸收了黑铁片被祁大人控制，但却也不是傻子。
没有人请命，祁大人更是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道：“你们谁修为最低，谁就给我上去擒了韩姓那小子，放心，我会让普通弟子给你们铺路。”
同一时间，大缸内的水空，韩刚吩咐半数弟子去挑水，而他游走各个大缸之间，双手翻飞，一味一味的药粉被放进去，尔后腰间酒壶一倒，一份剧毒又成。
看着韩刚肉眼难捉摸的速度，常无极揉了揉眼睛，感叹道：“还好我未与这小子为敌，不然今日他们之下场，就是我等的下场了。”
一旁的长老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忌讳莫深道：“正是，我们该庆幸，上次围攻月兰宗的事已经一笔勾销。”
闻言，常无极老脸一抽，以他对韩刚的了解，那件事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毕竟，他无极宗可是带头人，且把月兰宗全宗上下害的损失不少，又把人逼的不得不退到无暇山……
随着韩刚配好药粉，祁大人那边也选出了个修为最低的人以身攻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旺的亲爹，张顺。
张顺一步一步向前艰难的走着，倒不是他多么乐意去，从他挣扎的神色中就可以看出，他是被逼迫的，被黑铁片内神秘的力量操控了！
韩刚眼神闪烁的看着张顺，他之所以确定张顺是被黑铁片的神秘力量控制住，是因为昨日他中毒后也曾有过神智恍惚的片刻，只是没在李和常面前露陷罢了。
要不是珊瑚摆件被他吸收，此刻已然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几番抗争，来到城墙下，张顺惊恐的望着地上绿色的水渍，若不是他穿了祁大人临时赐予的银靴，估计这段路都走不过来。
但是！
他仍然抗拒着上去，因为他知道上去就是死。但张顺却抗衡不了心底那不受控的念头，此刻的他就像是人格分裂一般，一边是被控制的向死而死，一边是胆弱的想活命。
张旺看着自己的父亲来送死，面色复杂道：“韩大人，我爹……”
韩刚截断对方的话，淡淡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而这个心里有数便是在张顺登上城墙时，把人直接打晕关押起来。随着张顺的失败，祁大人仍旧贼心不死，韩刚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祁大人连发几道命令，命几大山门的山主全部绕点而攻，不过有药粉的加持，他们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反而损兵折将。
又一次配比了药粉，韩刚心知不能这么下去，若是祁大人继续围攻无极宗，那么时间一久，药粉自然会有用完的时候。
到了那时可真是回天乏力了，而韩刚要做的就是趁着敌人还未发觉之前，给他们来一次震撼到从灵魂深处惧怕的死亡！
法子，韩刚确实有，但那法子却是有些惨无人道。
能腐蚀人皮肤的剧毒算不算惨无人道？在大多数人看来兴许是，但在韩刚心里，却并非如此，只因为他脑子里还有个从不轻易示人的配方。
那配方本是他剿灭毒枭后所得，但因其造成的惨烈和道德谴责，所以韩刚只是看了配方却从未用过，那配方自然也被他烧个一干二净。
这件事，即便是亲密如蝴蝶无情，也不知道配方的事。
而现在面对祁大人手下不怕死，甚至用活人铺路的局面，韩刚陷入了两难。
李月汝轻盈走过来，在浑浊的战场上，一身白衣如雪，好似浑然不似此间人。
走至韩刚身侧，李月汝轻声问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韩刚看她一眼，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有意法子可退敌，但那法子若是用上，这下面的人若不退去，将无一生还。”
李月汝思索须臾，就明白了韩刚此话的 意思，她抚了抚韩刚的碎发，柔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法子于道德不符，毫无人性可言？”
“不错。”韩刚紧紧抿着唇，眸子一片慎重，“他们是敌人，但是说到底也是被控制的人，从根本上来说他们身不由己！”
“不如……”李月汝心底叹息一声，最终说道：“不如叫上无极宗的人一起商讨，若是半数以上通过，便……”
便如何，李月汝没有说下去，从某些性格上来说，她和韩刚很是相像。若此刻山下的是清醒的敌人，莫说李月汝，韩刚便不会犹豫的下令，不择手段也要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战场上，没有怜悯一说，所谓的设身处地着想，更是会送命的想法！
在战场上，想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你的敌人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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