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虎去没一会儿,就找来了得月楼的老鸨。
“民女刘氏,见过林大人。”
老鸨三四十来岁的年纪,恭敬地站在林宋面前。
林宋眉头一皱:“原来的老鸨呢?”
作为之前得月楼的常客,他自然是熟识这里的老鸨。
眼前站着的这个,分明就不是之前那个老鸨。
“回大人,她之前不干这行了,我就把这得月楼给盘下来了。”
两次说话,老鸨的声音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很细,像是在压低声音说话一般。
林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种嗓音,如果说话声音大了,就和他在四楼听到喊他的那个声音,相去不远。
不过听语气和看面部表情,这个老鸨倒是颇为镇静。
也不知是心理强大,还是说,那个人确实不是她。
按下心中的疑虑,林宋问道:“今晚来得月楼的清倌人,可是你们统一安排的房间?”
“是的。”老鸨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我们都是安排好后,有登记在册的。”
登记在册?
如果这老鸨就是那个拦他的人,那会这么配合吗?
还是说,事出反常比有妖?
老鸨已经在登记册上面做了手脚,然后又以此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这里面处处透露着诡异,竟是让他有些莫不着头脑。
索性没有再去想,直接说道:“那去把册子取来。”
“是。”
老鸨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去拿。
“等一下,你让,嗯,就她去拿。”叫住老鸨,林宋随手指了一个一脸疲惫的侍女,又对着李二虎说道:“你陪她一起去。”
“啊?”
老鸨疑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当着林宋的面,叫过那个侍女,让她带着李二虎去她的房间拿那本登记册。
“之前的老鸨,为什么不干了?”
看着侍女离开,林宋坐在椅子上,随意地问道。
“杨姐没说清楚,似乎是老家出事了,就急匆匆地将得月楼出手了。”
老家出了事?
什么事,会让她把这样一个能下金蛋的鸡给卖了?
像得月楼这种名传四方的青楼,每天的收益是很高的。
没有哪个老鸨会舍得卖出去。
什么老家出了事,恐怕其中也有问题。
默默地记了一笔,林宋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躺。
这是真忙活了大半夜,虽然精神还好,但身体确实有些疲倦。
陆芊芊?
头一抬,林宋就看到二楼阑干处有个人影闪过。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从衣服和身形,林宋就断定,那人就是陆芊芊。
不经意地又瞥了一眼那处阑干,没有发现人影后,林宋又问道:“刚才李沅芷上台表演前,你在什么地方?”
老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当时和兮儿一起在二楼。”
“兮儿?”
林宋眉头一皱,这是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了?
老鸨立即说道:“兮儿她也是得月楼的姑娘,不过已经梳拢过了,本是该待在后院的。但今晚来了很多贵公子,所以我就把兮儿带了出来,看能不能得一份姻缘。”
还有合情合理出现的原因。
林宋心里冷笑了一声。
说多错多,做多错多,不外如是。
“大人,这是登记册。”
这时,李二虎拿着那本登记册走了过来,那个侍女跟在李二虎的身后。
“嗯。”接过登记册,林宋又对着后面的侍女说道:“姑娘辛苦了,劳烦你再去叫一下得月楼的兮儿姑娘。”
侍女点了点头,转身又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翻看了一下登记册,上面记录地很清晰明了,几楼的第几个房间,里面住的是哪家青楼的姑娘,包括姑娘的名字,都详细的记录着。
三楼,第七个房间,住的是彩画堂的柳半妆。
林宋直接看四楼第七个房间,但上面是空白的,并没有登记任何人的名字。
而四楼的其他房间,基本上都有登记名字。
得月楼的陆芊芊,就在四楼的第三个房间。
“这四楼的第七个房间,为什么没有登记?”
四楼其余十多个房间,全都有人,却唯独他遇袭的这个房间没有人。
要说其中没鬼,他是不可能信的。
听到林宋的话,老鸨一愣:“没登记吗?”
还挺会演戏的吗?
“你自己看。”林宋冷笑了一声,将登记册抛给了老鸨。
此时,他基本可以肯定,这个登记册,并不是最初的原本。
老鸨肯定是重新誊抄了一份,并且删去了四楼七号房里面住客的信息。
老鸨看了登记册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强压着怒气说道:“大人,可能是四楼没住满吧。”
“哼哼。”
林宋冷笑着问道:“那你们得月楼登记这些信息的,又是谁?”
“是小燕和小青负责核实,并登记在册。”
这又扯进来了两个人了啊。
林宋对这件事情的好奇程度,又是高了不少。
现在他已经不在意到底是谁打了他,他更在意的是,这些人想要掩盖的东西是什么。
毕竟将他打晕,本就是为了掩盖那间房间里的东西。
又看向已经走过来的那个侍女和她身后那个娇俏漂亮的姑娘。
“姑娘,劳烦你再跑一趟,去找小燕和小青过来。”
侍女一愣,用幽怨的目光看了林宋一眼后,点头又去找小燕二人。
“兮儿姑娘,你今夜是几时出了后院,来到得月楼里面的?”考虑到两个人极有可能已经做好了串供,所以林宋就没有再问她当时在哪里。
“回大人,我在昨日傍晚时分,就留在得月楼里,没有回后院。”
林宋一愣。
时间跨度很长,而且又没去过后院,那基本不可能是说谎。
毕竟很容易就会被拆穿。
不过林宋还是问道:“你可听到贺教授读本官的诗?”
“额?”兮儿诧异地看了林宋一眼。
让人把我叫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吹捧你?
“听到了,大人的诗,写的真是极好,今晚那么多诗词,没一首……”
“行了,我自然知道我的诗很好。”林宋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兮儿的话,“我是问你,你记得我那首诗的内容吗?”
兮儿立即回道:“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林宋点了点头。
兮儿之前所说的话,确实没有扯谎。
不过这样一来,他就陷入了一个窘境。
既然兮儿并不是老鸨特意从后院叫来,给她背书作伪证的,那他又该如何证明,在那个时间点,老鸨并不是和兮儿在一起。
大规模查证?
或者……
囚徒困境?
林宋眉头一皱,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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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