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南唐答复的这两天,史从云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潘美这个监军使更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感慨他能把两万大军说成五万,能把南唐国吓成那样。
这点倒是确实,如果南唐知道他们只有两万人肯定不会那么怕。
且不说金陵城坚,金陵城内外守备至少也有两万人左右,这里可是南唐国都,而且上游还有一些水军,只是暂时不敢南下。
如果真知道他只有两万人,即便还是投降,也不能软弱到这样的地步,割让江北,俯首称臣差不多也就如此了。
不过如果他有“五万大军”,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潘美是自己人这点意义重大,潘美身为监军使,自然要记录他的一切行动,然后回报官家,而这个年代通信技术落后,很多时候前线战事如何都靠监军一张嘴。
将领自然也可以上书,不过皇帝多会听信监军的,而不是将领,这年代多数将领自己连怎么上书也搞不清楚,多数时候需要手下从事官代办。
潘美向着他,对他好处肯定是很大的。
当然,更多的快乐自然是和周宪在一块做些开心的事,让美人神魂颠倒。
人都不可能当是靠物质存活的,对于周宪而言,她需要理由,希望和生存的意义,她自小是个大家闺秀,金陵成平日久,没见过太多的世面和混乱,脑子里的东西早就固定了,肯定是没法为自己开脱的,即便开脱了,也会抑郁不安。
这也和她生活的环境有关系,若是在北方朝不保夕,战乱不断的地方,或是更北方生存条件恶劣,生存竞争压力很大的草原,女人们觉得换个丈夫简直家常便饭,还不知道自己丈夫今早活着出门,晚上能不能回来呢,不依靠个男人怎么生存?
所以这时候需要史从云出马开导她了,这个他可太会了,身为优秀教师,最喜欢教育她这样的迷途羔羊了。
于是就给她讲了貂蝉的故事,还把她比作为国为民,救苦救难的貂蝉。
当然,立即就被周宪驳斥了,因为周宪读书很多,她知道历史上根本没这样的事,是他乱编的,还骂他骗子。
“之前骗我有二十万大军,现在又用这样的故事诓骗我!”周宪哭得梨花带杏雨。
“没事没事,这件事只是没人知道而已,再说道理就是那样的道理,你明白就好。”
周宪难过,这人不只是奸诈,而且恬不知耻,完全不要脸,之前在船上,他居然直接叫自己的父亲岳父。
那天她一直在后面的船舱里,只是觉得自己受辱,羞愧难当,不敢见父亲,所以一直没有出声,没想到他居然厚颜无耻的叫起岳父,还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自己,让她羞愤欲死。
当然,周宪不是不明事理的刁蛮姑娘,父亲和韩熙载与史从云的对话她都听着,韩伯父他知道是谁,可他们在那恶人面前也毫无威风。
恨归恨,他说话很有条理,循序渐进张弛有度,又狡诈又聪明,博览群书的父亲和向来有能臣之称的韩伯父在他面前也毫无主张,唯唯诺诺。
其实周宪也明白史从云的权势,他是北朝招讨使,年纪轻轻统帅所有在淮南的周国将领,率领着数十万北朝的大军(周宪的认知里)。
兵临金陵城下,国家生死,社稷存亡全在他一念之间。
也正因如此,她不得不顺从。
史从云虽然狡诈无耻,却很有手段和本事,连战连胜,扫清淮南不说,突然兵临城下,唐国毫无准备,江山社稷随时有覆灭之危。也因如此她才不敢太过反抗他,对于他的索求,也只能尽量满足,很怕他,他全不要脸面,自比恶人尚不知羞耻,做事不按常理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过史从云是说到底是武人,只有十八九岁,却壮得像头牛,让她招架不住,他又毫不要脸面,似乎对房中之术很有研究,总能突破她的认知,让她羞愤欲绝。
周宪始终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子,对于那些事的认识只觉得是人伦大事,夫妻讲究相敬如宾,她和丈夫的共同爱好是琴棋书画,诗词文墨,多是那方面的交流,讲究规矩得体,风雅有度。
可史从云是野蛮军人,全然不是那样的,完全突破了她的认知和能接受的底线,许多时候她羞愧得只能用丝巾捂着脸,自欺欺人的见不到人,加上大船五层甲板,上层只有他们,可下层还住着亲兵杂役和船夫,她许多时候银牙紧咬,实在不行就咬在他身上发泄。
每次面对他,周宪下意识就会心虚脸红,说话很难硬气起来。他掌握着南唐生死,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她真的只能做一个传说中貂蝉那样的人物,还没有貂蝉那样能有制服恶人的手段。
想到这些,她总会垂泪,随即内心也坚强起来,为了唐国和金陵百姓,她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活着,在他耳边多说些有利的话。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史从云又从甲板进来,她原本的衣物早不小心染了春水,没法穿,如今她穿的是史从云的干净衣服,打扮成男子模样,这也令她十分羞恼,却没办法,船上没有女子衣物,她是被掳来的,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
见史从云坏笑的看着自己,周宪心跳加速,避开他不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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