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球赛终于拉开帷幕。
高三一共十二个班,六文六理。每班通过抽签决定自己对战的班级,采用淘汰制,最后剩下的两个班再打,角逐第一。
宋祁星没参加球赛,但是会去看,一般看的就是周然和他们自己班。
今天的太阳有点大,他有点昏昏欲睡的。
陈朝看他脸色不太好,递了瓶水给他:“星哥,你怎么又没精神了?”
宋祁星接过,喝了一口后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天热。”
他们站在篮球场的外围,里面正在对战的是二班和四班。
比分悬殊已经很大了,二班稳赢。
既然知道要赢他就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他回了教室休息。
宋祁星觉得自己指不定是有了毛病。
以前除了上课,他不管什么时候精神都是特别好的,但现在却动不动就全身没力气。
教室里空无一人,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
沈戾打完球,连水都没喝就直接走了。
路风正想拿水给他:“诶,沈狗你去哪儿?”
“回教室。”
回教室?
这时候回什么教室?
路风正疑惑,白子清从后面走上来:“我敢打赌,小宋肯定也在教室。”
开门时的冷风灌进来,宋祁星被吹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沈戾的背影。
“班长?”
“嗯,”沈戾关上门,朝他走来,摸了摸宋祁星的额头:“不舒服?”
“有点头晕。”
像是觉得说句话都狠费力气似的,宋祁星闭了会儿眼睛,然后再睁开:“你打完了,打赢了吗?”
沈戾:“你自己又不去看。”
“我还用得着去看吗?你肯定能赢。”
沈戾没说话,宋祁星的头很烫,脸也有点红,身上的香味又丝丝缕缕的散发出来萦绕在沈戾的鼻腔。
他又快变了。
但沈戾不知道具体变化的时间,根据这几次宋祁星的情况来看,变人鱼前的症状可能提早几天,也可能只提早半天。
这是不确定的。
“你对我倒挺有信心,”沈戾伸手把宋祁星的手机从课桌里拿了出来,存了自己的号码。
“消息我有时候可能会收不到,如果你有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宋祁星有点懵:“我能有什么事儿?”
“总会有的,”沈戾也不解释,竟然开始教宋祁星怎么操作:“按这里,然后再按这里,记住了吗?”
宋祁星看着手机联系人上的那一个‘沈’字,忍不住笑道:“你当我傻子啊,这是我的手机,我难道不会?”
沈戾看他一脸自信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最好会。”
校内的篮球角逐就是走个过场。
最后就剩一班和二班。
周然捂着小心脏:“明天就要和班长对战了,怎么办,我好紧张。”
周小雨无情打压:“你就当自己是去做炮灰的,最后结果都是输,就不会紧张了。”
周然:“……”
“周小雨,到底谁才是你亲哥!”
花生吃着冰激凌:“然然,话糙理不糙,你认命吧。”
周然被打击的体无完肤:“道理我当然知道,就是不想输的太难看。”
“不会的,”安心安慰他:“我们班长不仅长得帅,人也贼善良,绝对不会给你留一条活路!”
周然:“……”天要亡我。
他突然想到点什么:“诶星哥,你还记得上次班长来帮我们练球的时候说不会让我们输的太难看嘛,你回去帮我问问看还算不算数?”
宋祁星无精打采的喝着草莓汁:“行啊。”
等宋祁星回寝室的时候,沈戾正在书桌旁弄着电脑,好像在查资料。
宋祁星朝他走过去,沈戾关了电脑:“什么事?”
“周然想让你手下留情,让他明天不要输的那么难看。”
“嗯。”
“嗯是什么意思?”宋祁星过去坐下:“你答应了?”
沈戾不置可否,反过来问他:“那你是想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宋祁星实话实说,非常诚恳的:“我想你答应。”
沈戾发现,只要宋祁星快变人鱼的时候,自己总会受他的影响。
不管是闻得到味道还是身体里某些激素的分泌。
那些会使他兴奋,并且欲罢不能。
他对小人鱼的占有欲也随之变得更强。
而且他不喜欢宋祁星因为别人的事来求他。
就像现在。
“你头不晕了?”
“嗯?哦,早就不晕了,就晕了一下下。”
“嗯,”沈戾垂眸:“明天看我心情。”
宋祁星:“……”
-
今天就只有一场比赛。
一班的人大概率知道自己会赢,白子清他们几个倒是挺淡定地。
二班的就不一样了,愁云惨淡。
周然忧心忡忡的找到宋祁星:“星哥,你帮我问了吗?”
“问了,”宋祁星:“沈戾说看他心情。”
周然和宋祁星说着悄悄话:“那班长今天心情怎么样?”
宋祁星看了一眼,发现沈戾也正在看着他们这边,皱着眉头,不太耐烦的样子。
“我感觉不太好。”
周然:完了。
白子清和路风正在热身:“沈狗,速战速决吧,打他们一个零光蛋!”
沈戾看向某处:“再说吧。”
这场比赛几乎是没有悬念的,大伙都知道了沈戾要赢,有的是来看二班的笑话,有的,则是专门来看沈戾的。
周然战前郑重的对着沈戾鞠了个躬:“班长好!”
二班的那些球员当初也是被沈戾训练过的,对沈戾是既尊重又畏惧。
他们也清楚自己今天来是做陪衬的,所以对队长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深表理解。
沈戾么什么反应,冷冷淡淡的,朝周然凑近了,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以后不要和宋祁星靠这么近。”
周然:???
宋祁星:这算是……战前悄悄话?
周小雨无比羡慕她哥能和沈戾靠这么近:“呜呜呜,为什么好事儿永远轮不到我身上?”
比赛进行的和预想没有一点差别。
若要说真的差距,那就是周然实在是太弱了。
还不如和别的班打。
不过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大家都光顾着为沈戾尖叫了。
老周和老屈闲着没事儿,也来操场看了看,感叹道:“真是青春有活力啊,想当初我在读书的时候,我们班女同学就是这么为我欢呼的。”
“你可要点脸吧,”老屈拆穿他:“全班就你一个最显老,要不是许老师不嫌弃你,你现在还是个老光棍呢。”
老周:“……”
老屈四处张望:“快看看有没有苗头不对的,这种时候最容易抓住早恋的了。”
老周:“……”
因为周然弱的过分,比赛因为太无聊,很快就进入了下半场。
宋祁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算去小卖部买点饮料。
他故意在小卖部多坐了会儿,然后等比赛结束了再回去。
回去的时候比赛果然结束了,比分悬殊不大,也就五分的差距。
像周然今天那菜的掉渣的技术,宋祁星都不知道沈戾放了多少水。
“星哥!”周然的状态还很兴奋:“我竟然只比班长少了五分!!”
周小雨抓住他的后衣领:“你那成绩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宋祁星不想搭理周然,提着一杯草莓汁,小跑着去递到沈戾面前。
“呐。”
沈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空空的右手:“给我买的?”
宋祁星:“不然呢?你放水辛苦了班长。”
沈戾接下,插上了吸管。
白子清看沈戾又是面无表情的喝掉,惊讶道:“卧槽沈狗,你不是不喝甜的东西吗?”
路风:“何止甜的,我感觉有味道的沈狗都不吃。”
宋祁星倒是没想到:“你不喜欢喝甜的?”
“谁说的,”沈戾淡淡的看了眼路风和白子清:“我喜欢,尤其是草莓汁。”
“……”
沈狗!你不要脸!
-
周然虽然输了比赛,但谁让他心情好。
反正今天不上晚自习,他提议让大家去酒吧玩一晚。
其余人都没什么意见,他们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能有飞的机会,肯定不想错过。
唯独沈戾,他不去。
沈戾不去,大家伙的激情就少了一半了。
白子清不明白沈戾这突如其来的不合群是什么鬼:“怎么啦沈狗,以前我们不也经常去玩儿的嘛?”
路风:“对啊哥,大家一起,不能出什么差错的。”
宋祁星也想沈戾去。
“你为什么不去,反正都没事啊,出去放松放松嘛。”
宋祁星最近要变人鱼,酒吧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沈戾担心。
他怕万一宋祁星在酒吧就变了,人多眼杂,小人鱼会有危险。
别人的生死跟他无关,他只担心宋星星。
他的小人鱼好像很想去的样子。
“班长,”宋祁星不知道沈戾心里咋想的,还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不要这么古板,年轻人就要放纵放纵,你尽管去,出了什么问题我担着!”
你担个屁。
沈戾有些烦躁。
“要去可以,我有条件。”
“你说!”
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毕竟沈戾是班长,班长就有责任。
结果沈戾只是看着宋祁星,非常认真的:“去了之后,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众人:“……”哈?就这?
他们找了家很大的酒吧,用金钱做门槛,里面没那么混乱。
宋祁星对沈戾刚才说的要求感觉有点怪怪的,怎么就他不能离开视线了,他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他好几次想问出口,但是都忍住了。
乖乖的跟在沈戾身边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担心,沈戾有点心神不宁,头也在隐隐作痛。
他叫住前面的人。
“宋祁星。”
“嗯?”
“你答应我的话还记得吗?”
宋祁星叹了口气:“记得记得,你放心吧,我做什么都在你眼皮子底下行了吧。”
“嗯。”沈戾感到欣慰:“你乖一点。”
?哄小孩儿呢这是。
周然订了一个大包厢。
他们要了很多零食和啤酒。
宋祁星在沙发上找个位置坐下,刚坐下,手机上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顾家宝的。
一个可爱的小宝宝:“表哥!我今天在海潮玩儿!”
哦豁,真巧。
他也在海潮。
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你知道是和谁吗?!”
宋祁星对顾家宝的私生活不是很有兴趣,这孩子和他的话题总是南辕北辙。
他正想不回,顾家宝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是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偷拍,那边光线明明灭灭,宋祁星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
照片上的人面部轮廓精致分明,皮肤很白,他在笑,上勾了点唇角,光线好像全映在他的唇上,看得到唇红齿白。
他的笑意很深,但宋祁星总感觉有几分冷血的味道,不但冷血,还很妖冶。
配上周身漆黑的环境,他看起来好像一个在黑暗中冷笑的鬼魅。
宋祁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闷闷的,有点难受。
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帅吗?!”
宋祁星:“他是谁?”
“在看什么?”
沈戾坐到宋祁星身边。
顾家宝的消息正好回了过来。
“谢千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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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佬的身份,你们只猜对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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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