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虚假的平静
次日清晨，学园都市再度恢复活力，学生们照常起床上学。
早晨通勤时间，大街上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完全没有受到战争阴云的笼罩，仿佛昨天发生的种种大事件只是一场梦境。
但这终究只是表象，平静的表面下，人们紧绷着神经，气氛十分压抑。
学园都市的市民以学生为主体，上学对他们来说就是日常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早已经习以为常。
既然没有收到停课的通知，那么就意味着学业继续。
哪怕就要世界大战了，该上的课也还是要上，该交的作业也还是要交。
这就是学生宿命——也是他们用来转移注意力，“欺骗”自己一切正常的手段。
确实，学园都市的市民几乎都是孩子或少年，但若论市民整体素质，学园都市恐怕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存在。
绝不能因为平均年龄的不足，就小瞧学园都市市民们的智慧。
教皇的演讲姑且不提，但俄国的宣战，以及俄国这个巨无霸的强大，他们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走在上学路上，凌星夜默默观察着身边的行人。看似与平常无异的景象下，萦绕着一股紧张焦躁的氛围。
不论年龄大小，每个人脸上故作从容的微笑底下，都隐藏着一根几乎就要崩断的弦。
“人们都很不安呢。”走在身边的不知火瞳说道。
凌星夜又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飞艇，上面一如既往地播放着不痛不痒的早间新闻和天气预报。
周围的店铺商家和研究所等机构也正常开门营业。
“一切都跟平常一样啊。”凌星夜说道，“但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显得有些异常。”
“这是学园都市采取的对策吧，”不知火瞳说，“以城市为舞台进行的大规模群体心理暗示——只要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生变化，那么身处其中的个体也能够保持镇定，采取和平时一样的行动。”
“不愧是学园都市，在这种事情方面真有办法。”凌星夜摇摇头，“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伪装的镇定，也比崩溃和混乱要好。”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只要过了今天，情况就会好转。”
因为昨天晚上的会议，其中涉及的具体措施，从今天开始将会逐渐实施。应该能够有效地安抚人心吧？
身为学园都市的居民，以及某种意义上的高层，尽管对这座城市的诸多黑暗面不敢苟同，但唯独在战争实力方面，凌星夜对学园都市有绝对的信心。
在白天的上课时间，以学校为单位，老师和学园都市官方特别心理疏导员合作，共同安抚学生们的情绪。
并且因为宣布宵禁时间的调整，更让人直观地意识到——情况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严重。
结果只用了半天时间，整个城市的氛围逐渐放松，真正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除了各校的防灾演习频率增加一些之外，学生们几乎再没有察觉其他更多的异常。
就连市场上的物价都没有涨。
不过在学生主体之外，还是有一些其他影响。
首先，出入境管控提升至最高等级，除了城市运转的必须人员和物资之外，都市“海关”完全关闭。
其次，第二十三学区的机场变得更加忙碌，大批游客、访问者集中“逃离”。
不过同样也有很多人选择留下来——除了间谍，就是铁了心选择站在学园都市这边的人了。
为了区分两者，刚刚被赋予全新职能的执法队开始忙碌起来。
凌星夜上午在学校上课，下午就请假去地下酒吧的指挥中心，开始“首领”的工作。
由于昨天晚上已经在脑海中做好了万全的安排，所以来到总部之后，凌星夜干净利落地进行各种安排，让长期代管此类事务的七番刮目相看。
最后，凌星夜看了看笔记本上记录的最后一项——自动傀儡、“白银0”——有些犯难。
以往来到学园都市的自动傀儡目的都很明确，就是参加夺书竞赛。所以基本上不需要凌星夜多费心，它们自己就会找上门来。
但现在，猎人猎物身份对调，想要在茫茫二百三十万人海中，搜寻外表和人类一样的自动傀儡，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就连更加专业的姚姐她们也没能找出藏在学园都市的自动傀儡。
仔细想了想，凌星夜决定还是只能用老办法，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人海战术。
他拿出手机，开始编辑任务邮件。
就跟以前一样，以“吸血鬼”为幌子，收集相关情报。
然后，通过“邮件收发”系统向全都市群发邮件。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但也没有让他等太长时间。严格来说，是十五分钟后，就有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星夜师父！你在找吸血鬼的传说吗？”
是佐天泪子，少女振奋的语气让凌星夜产生强烈的既视感。
“你知道些什么吗？”凌星夜谨慎地问道。
“有的有的，我最近刚好看到一些有关的传说！”佐天泪子连忙说。
“果然还是都市传说啊……”凌星夜无语道。
“都市传说也是重要的情报来源啊！”佐天泪子辩解道，“还有，根据最新情报，‘吸血鬼’的传说已经过时了，现在流行的是‘食尸鬼’呢！据说有很多外来者已经成为牺牲品……”
凌星夜挂断电话之后，马上叫来七番。
“近期有没有外来人员失踪的案件？”
虽说一直在吐槽佐天泪子的都市传说，但终究还是记下了重点。
七番查阅了一下资料，摇摇头：“包括从各种渠道偷渡进来的人，虽说有疑似失踪的情况，但总的来说并不严重。”
“不过，”七番话锋一转，“放到整个学园都市的话，确实有大量人员异常失踪的情况。”
“没有报警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七番摇摇头：“不能报警，因为那些家伙本就是‘不应存在的人’。”
由于凌星夜统一武装无能力者集团，成为地下世界的“首领”，间接促使原“暗部”制度的垮台。
但是，各种脏活累活总还是需要有人去做。
于是，新的暗部应运而生。
而就是这样一帮人，似乎成为了自动傀儡们的猎物。
让七番将相关情报整理出来，凌星夜带着资料下班回家。
“晚上去案发地点看一看吧。”凌星夜思量着，“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毕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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