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她的身体,阿九说:“王妃,你伤势还未好,还请你把纱布蒙上。”
“九夜,你看见了吗?”司询月忽然问,“你平白要救我做什么,留下这样一个伤疤,是想让我时时刻刻记住那晚吗?”
“王妃......”阿九屏息,他自然没有那样想。但他也解释不出什么,捏紧手中的剑,“属下从未想让你记住那晚。”
“我明白,对于你来说自然是忘了好......”
两人僵持,谁也无法明白对方。阿九见她紧蹙的眉心,与那四面八方的风呼啸,似对她的伤口很不好。
他微有些急,想了想后探手将她拉过来。
两人身形一转,司询月被他抵在树干上,阿九解开手腕上的黑色布带,快速缠到她脖间为她包扎。
司询月被这一动作带的惊眸。
扬起头,她眼睁睁看着男子谨慎的样子,有点古板又有点奇妙,她看了很久,直到阿九为她包扎完毕。
随后,他又恢复了两人距离,双手抱拳:“王妃,方才得罪了。”
“.......”她用手抚上那黑带,没有说话。
阿九用余光瞄了眼她。
“王妃,现在是在王府,若你没什么事情属下还是告退为好。”
他又说起。
司询月被他一语惊醒,也站起身,冷冷看他:“你若想走,便走吧。”
“那属下告退。”
男子几乎是瞬间转身离去。
司询月忽然有点心烦,方才她拉下那伤疤来是为了什么,是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般丑样子?
还是想让他有所表示?
可她与他,需要表示什么?
司询月一怔,又不自觉抚上此刻缠在脖间的黑色带子。
那是他经常用来箍袖笼的,左右缠好,显得利索又精练。
所以,他为何要在乎自己的伤疤......
相思看见返回来的司询月神色恹恹,一点也没有往日风采。她眼尖,很快就瞧见她脖间的绷带不一样,心下想,该不会是她暴露伤口了吧?
本想上前训她一顿,又一想她干嘛要管她的事,反正她交代的都说了,她遵不遵守那就是她的事。
相思旁若无人的从她身边走过。
司询月的手在此时拉上她的衣袖,两人擦肩,她侧首问:“郁相思,你现在有空吗?”
“对你,没空。”
“...我想与你聊聊。”
相思瞧她那眉眼都写着忧愁,正想拒绝,又听她补了一句:“不聊靳容修。”
呵,就是聊靳容修又怎样,搞得她好像怕了一样。
便应声,“好,进屋聊。”
锦秋阁内,青儿素儿见相思与曾经的王妃两人特别平和的走进寝房,不禁睁大眼睛。
青儿:“你说,该不会打架吧?”
素儿:“应该不会。”
......
两人相对而坐,相思连水也懒得给她倒,却是给自己斟了一杯。
她将手一放,“说吧。”
司询月微抬眼,认真凝看她。
“你知道最近靳容修往司询府里跑都做了什么吗?”她声音极淡,“他来找爷爷,从未来过我的院子。”
“...所以呢。”相思问。
司询月笑:“若是照曾经,我一定会忍受不了的,但这一次我竟然没有那种想法,自他来司询府上说和离的事情后,我便好像变了个人,他对于我来说,好似真的远走了,再也没有交集。”
“郁相思,我之前是与你说过一些话,不论你觉得我是有意而为还是其他,那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从不想让你原谅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与他的那段过去,曾经,是我认为的最好的缘分。”
司询月稍停顿了会儿,将头低下,手上绞着桌布一角,“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定与你说过了,爷爷已经上奏皇上,请求解除我与他的结姻。”
相思微讶了一番,这话靳容修还真没说过。
她只以为这事是靳容修提出呢,谁想竟然是司询老将军——这就奇怪了,老将军不但不恼,还帮着靳容修?
司询月继续说着:“我虽一介女流,但我毕竟是将门之后,对于朝堂事虽不了解但也知道一二。也不怕与你说,靳容修他这些日子常与爷爷说起北漠边境,似要爷爷再出山的意思,他的心思很大,他也能想到很多,便是爷爷侍奉两朝也对他赞不绝口,更何况,是现在的朝堂。
郁相思,他将你保护的太好了。自太子倒台后,南燕的天已经变了,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依靠无势力的七王爷。如今的他,已经得到很多朝臣的支持。
今日我能将王妃之位让给你,但来日呢,等到某一天他真正掌握这天下,是否能将那后位许给你?那后宫,又可否为你一个人散尽?
郁相思,你现在是赢了,但赢就是输,你要记住这句话。”
司询月说完这句话便苦涩的笑了笑,好似要将她的心搅乱。
相思面对着这个女人,心中竟是一点气也发不出来。喜欢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请大家收藏:(663d.com)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