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在两人脚下打了个一旋儿,卷着叶子去往更远的地方。
相思一扬头,发现几滴透明的水自天上而下,竟是下雨了。
秋雨吗?
这是她自来到这里感受到的第一场秋雨,想了想,原来她已来了这么久,不知不觉,立秋了。
南燕的秋,也是金黄遍地吗?
她脑子乱极了,明明想着要保持距离,却仍被他牵着鼻子走。僵立在那里,她身上此刻暖极了,什么风儿也休想入侵。
靳容修牵起她手,“找个地方避避。”
是了,下雨了啊。
似乎南燕的雨总是说下就下,一点前兆都没有。两人此时要想回去已是不行,靳容修将灰兔放在她怀里,纵观四方。
他记得方才一路来时曾瞥见半个屋顶,隐在这山林之中,若想的没错,应是林中猎户盖的栖息之处。
“走。”
单手携住她腰身,脚下运气,飞身朝某一方向而去,相思瞧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靳容修在秋雨全淋之前,带她找到了避雨住所。屋子是用原木搭建而成,很简陋。
所幸里面基本生活用具都有,一张床,上还有一床被子。
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打猎工具,以虎皮为底。屋子一角放着些干柴,靠床边的地方还有一个取暖的小炉子。
可见这屋子并不是没人住,只是恰好主人不在。
靳容修坐下,从腰间摸出一火折子,拿了根干柴来,在上面浇了些煤油。
火折子摩擦生热冒出火星,顷刻点着了干柴,他与相思说:“你若冷就先披上被子,等一会儿火起来,就暖和了。”
“...靳容修,你呢。”
“本王无事,并不冷。”
他虽嘴上说,然她看的真切,这屋子并不是完全密封,原木之间有缝隙,就算将门窗都关严,还是有风涌进。
更何况外面还下着雨,雨中寒更甚。
他手上还有伤......
她抿紧唇角,将灰兔放在地上让它随意跑跳。而她,则是坐到他身边。
“我帮你吧,两人总比一人做的快。”
要想这炉子完全烧起来,就需要不断往里面添柴。
她抱起一大捆柴火将之全都放在他身边,拿起劈柴的斧子欲将之重新砍断。
手被按住,他眼含不舍:“别做了,去床上躺着去!”
“你瞧我并没有被淋到,也不是很冷,这活又不是难事。”
“郁相思,听话。”
他关切着她肚里骨肉,怎能让她做这些活。他一个男人在这里又没缺胳膊少腿,怎么也轮不到他女人来干。
见她并不动,他也不顾什么,弯身将她抱起送到床上。
声音垂下,带着霸道:“老实坐着,再起来,本王便打你屁股。”
“你。”
相思脸一燥,这人说什么呢。
靳容修勾唇,复又坐回炉子前,手的不方便让他动作变得慢些,然劈柴添火的活还是越做越熟练。
她干巴巴坐着,托腮生着闷气。
若知道出来会变天她绝不出来,若知道出来会下雨,她打死也不出来!
现在倒好,落得与他共处一室,两人已今时不同往日,又该如何渡过之后时光。
在心底祈祷万分,这雨快停了好,千万不要一下便是一夜。
上天并没有接收到她的请求,反而朝着她不希望看到的地步发展——
自靳容修升起了小炉子,屋中渐渐没了冷意,然外面的秋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滴滴答答,淅淅沥沥,敲击着木屋外的夜。
靳容修在屋内找了几块山芋将之贴边放在炉子上烘烤。外面天色暗下来,他怕相思会饿,单手略有笨拙的扇着风。
烈火炙烤着干柴,发出噼啪的声响。他那样背影落在她眼中,似形成金灿灿的光。
裹着薄被,她在后问:“你手怎么样?”
“你要看吗?”
“我就是问问,怕你伤口又绽开了。”
“....嗯,还算好。”
其实一点也不好。他方才抱她时用了力,手臂隐隐的疼瞬间传入心口,他便知道,怕是化脓的地方又裂开。
忍着,他不能此时告诉她,总要将一切都做好在说。
等了会儿,几个山芋烤好了。
靳容修拿着匕首插入其中一个,将之递给她。相思凝着表皮,果然是不懂掌握火候的,卖相惨淡。
不过他这样的身份,能将东西做熟就是突破。
她不好吐槽什么,只用指尖轻捏表皮一点点扒掉,就着烫咬了口,哈出一层热气。
“好...吃吗?”他似有些紧张,盯着她问。
相思思忖了会,点头:“好吃。”
他听她这样说面上有了舒意,也不吝惜,将剩下几块都拨到她那边,“那就别饿着了,都吃了吧。”
“......”呃,他喂猪呢。
那味道说不上的寡淡,她碍于他面子未说真话,可哪里知道这男人自己一点不吃。
想了想,用手指拨回两个:“王爷,你也吃吧。”
“不用。”
他不吃的理由很简单,他现在,已经不能动用那只手,几滴血,顺着袖笼流下,让他成功的,掩饰在身后。喜欢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请大家收藏:(663d.com)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