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衣角的摩擦声,昭示两人此时情境。他终是没忍住,在看到那端着瓷瓶的手时便卸下所有伪装。
相思嗓间一窒,双眸惊起,瞳孔里是他的剪影,清冷禁欲。
靳容修声线微漾,单手很自然将她抵在门边,“你的药,本王不会用。”
“靳容修,你骗鬼呢?你...你是傻子吗。”
男子笑出声,喉结微涌,“便当是吧...相思,你既找上门来,这药,必要你来。”
“.......”
她使劲推了推他。
这样的距离几乎缭乱她满身满心,让她不解其法。便咬牙说道:“你爱用不用,跟我没有关系。”
“....那还你。”
他将药瓶复又扔在她手中,忍着所有放开她,兀自行到竹床坐下,“郁大夫事忙,本王这里也不便久留,慢走不送。”
“你。”
他将头微低,眉心轻蹙,挽起袖笼一角,露出那包扎的小臂。蜜色的肌肤被白色棉纱一层层缠着,靳容修拿起剪刀将之剪开。
顿时,臂上伤疤现出,宛如一条弯曲的蜈蚣,血红色、让人心惊。
这是她初次见他的伤口,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多。那道口子几乎横跨整个小臂,虽用了药,但她仍能见到有些地方因为照料不周而微微化脓。
她眉角一跳,强迫自己不去看,将身转过去。
靳容修余光轻瞥,似笑非笑,照着平时样子拿起搭在床边的棉帕沾了水轻轻擦拭。
随后他一只手打开一个药瓶,从里面剜了些药膏,正欲抹上。
相思便是在这时来的——她扯过他手,面无表情的垂眸,扯下腰间一个袋子打开。
里面是现世的酒精与消毒棉片。
他化脓的地方必须处理,她便用小镊子夹着消毒棉片一点点去掉腐肉,又抹上她拿的药。
靳容修看着她笑。
俩人虽未说话,然空气中那种流转很微妙。他看着久了,手不自然抚上她发丝。
手指一勾,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在耳后。
“你再乱动,我手下便无情了!”她说着,像只满身带刺的小兽。
“举手之劳,本王不过看你发丝乱了。”
“......”
他总有那么多理由,又总是一副美强惨模样,相思剜他一眼,将手中绷带系紧。
收拾工具,她转身便走一点也不留恋:“这药隔一天换一次,我会交代白庭舟来做。”
“.......”
“还有一件事,你这手未好之前你还是消停点,不要再像今天一样跑厨房去烧房子,没必要。”
“.......”
好。
他在心底说。
眸光又瞥到她小腹,眼底压了一层柔意,无需与她解释很多,日后,他会慢慢学。
待到小宝落地,他会让她亲口吃上他做的饭菜。
......
相思从靳容修房中出来脸色微不好,不知在想什么眉心有一层忧色,见到白庭舟从囚尧房中走出,轻晒地笑:“既然惦念着就住一间房去,何必这样两头跑,白白占了我的屋。”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从他身边擦过,来到囚尧身边观察了会,以手贴上他头试试温度。
麻药早就过了,可他迟迟不醒让相思有点担心,又回头问白庭舟:“你配的药给他服用了吗?”
“服了。”
“第几次了?”
“二次...怎么了?”
白庭舟见她神色紧张跟过来,相思从小包袱里翻了翻,拿出一个血压计来。
挽起囚尧袖子,紧贴着上臂处将血压带缠上,摁了仪器开关。
“血压有些高,他脑子里那两枚针在取出时就带着锈迹,我怕颅内感染。”
“那怎么办?”
“先降压,再消炎。”
幸好岚音给她拿的物品够用,让她不至于空档,相思重新戴上手套,背对着白庭舟开始配置药水。
针管透明,将液体吸满。她来到囚尧身边坐下,在他手窝处找了找,消毒轻推。
“这是什么?”白庭舟问。
她不想说话,因为一旦解释就会停不下来,这些天他的所见所闻必有太多古怪,难道要她说两天两夜吗?
她手上功夫稳,将针头抽出后丢在旁边的小篓中,半开玩笑地说:“为师会的东西多着呢,徒弟你无需什么都知道。”
“......”
“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附近转转看有什么草药么。”她一拍他肩,转身欲走。
刚出屋舍,靳容修倚在一边,手里拿了一件斗篷。
将之递给她,很自然。
相思一怔,“我不用这个。”
“拿着,本王与你一起。”
“......”他的话是陈述句,不是与她商量,而是决定。
相思知道若是她不从他定有办法达成目的,而现在囚尧要紧,她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纠结。
他既然想跟,就让他跟着。
大不了,她半路把他甩了。喜欢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请大家收藏:(663d.com)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