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她在心中呐喊,蹲下身抱住自己,甚至连看的勇气都没有。
恐惧就像那无边无尽的黑海,能将她吞噬干净。
耳边,还有人的喊声,无助的,柔弱的,又带着几分让她痛苦的同感。
仿佛,她便是那人。
她内心挣扎万千,想救那人又无法迈出那一步,就在不断纠结之时,她的眼前,忽然现出一抹衣角,上绣金线云腾,繁复的织锦让她一时心中一动。
于是,她的眼便有了颜色。是金色的,如黑海中一片不死的岛屿,熠熠生光。
衣角垂地,穿过她的身,白靴似雪,步步如走在红莲上。
她怔在那里,像个孩子一样抬眸,可眼前除了锦绣衣氅看不清其他,眼前的白雾遮住真相,只让她隐约瞧见一个背影。
这样的背影....犹如带着锦辉千丈,一时,热了她的眼眶。
一行泪从眼角滑落,她慌忙擦掉,又不知自己,为何会流泪。
“喂!”
她喊了一声,似想叫住那走过的背影,然她这才发现她的声音喊出的一刹那,都是缥缈的。
背影听不见的。
相思正犹豫间,又听见原本那两头欺负人的巨兽似被什么抽了,喊音震动,两只多彩的兽受了伤,朝她这里跑来。
此时,她看个清楚——
竟是,这两只巨兽,她见过,清清白白的见过!
它们便是大理寺前那两尊巨大的异兽像,如此形象,让她看一眼便忘不了。
她心中猛然想起什么!
大理寺前,她初次去,见到那巨石像后满心的恐惧,还被靳容修嘲笑一番。
她揪住他的手,说过的话,都让她记忆深刻。
所以...这便是根源?
眼眸凌乱,她蹲在原地还想看许多,却除了那头巨兽外什么也看不清,偏那两头巨兽又直直向她奔来,恐惧袭来,使她不由自主捂上眼!
“啊!”
“娘娘?娘娘是被魇着了?”
青儿素儿声音在耳边响起,推了推她身,将她从梦中拉回来。
再次睁眼的她满身满头的汗,双眼空洞,布满恐惧。
她大口大口呼吸,又在片刻停顿后,胃里翻涌,痛苦万分——
“呕!咳咳!”
半起身,那种恶心的感觉直涌心头,推开青儿,便吐了起来。
而就因为她这样,导致两个丫头完全吓到了,青儿上前,为她平息背脊:“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你怎么,怎么如此?”
“素儿,快去叫十王爷,让他带着大夫过来!”
“别去!”
相思吐了会儿,猛地抬头望素儿,满眼疲色:“我自己就是大夫,可以。”
“可是娘娘,你现在不舒服啊。”
“没事。”
她用手背擦拭了唇角,眼色微变,将袖笼拉下,遮住腕子。
“你俩为我打些热水吧,我擦擦。”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瞧外面天色,似乎很好。
两个丫头还有点担心,又无法拂她命令,好半天才出去,而就在两个丫头走后,她恢复平静,端坐在床边,自己为自己诊了脉。
白庭舟收到了相思的来信。
是在苍术令发出的第二天下午,他正在家中研制新药,便被那传信的彩鸟啄了门。
白庭舟看信后,十分讶异。
这女子不是和靳容修闹掰了吗,怎么又如此快的告诉他,让他负责通知他一声,尽快安排囚尧的手术?
白庭舟想了想,敛了衣袖,拿起他的骨伞出门去了。
晋王府内,靳容修端坐在屋中,一只手刚换了新药,平放在桌上不能动。
林长卿随侍在旁,两人安静的很,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他这样坐着,已是过了三个时辰,自小谢轩回来,他也未睡,便叫长卿为他找几本书来看,一看,就是半天。
骨伞遮颜,那翩翩而来的身影让长卿有了喜色,说道:“王爷,白大夫来了。”
男人眉眼未抬,置若罔闻。
白庭舟径直走了进来,将伞收好,轻倚门边,“我有个好消息带给你,你要听吗?”
“爱讲不讲。”
靳容修不搭理,语气也是冷的很,白庭舟轻笑,心想果然这是悲伤被甩可怜虫,毫无生趣毫无斗志。
他吭了声,“那个,郁相思给我来了封信——”
“说了什么?”靳容修倏然放下书,终于用正常眼色看他。白庭舟哂笑,刚刚不是不理人嘛,变得好快啊。
“她说,让我通知你一声,尽快将她手术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她不想拖着,那囚尧的脑壳,还是要开的。”
一听这语气,是她没错了。
靳容修平淡地思考了会儿,倏然问道:“她是如何知道怎么联系你的?”
“...怎么,吃醋啊?”
“....就是很好奇。”
白庭舟瞧他那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就想笑,双手环胸,他凝他凝的快乐,笑意绽开:“也不是我打击你,现在整个帝京凡是与她相识的男子,除了你,每一个,都与她关系匪浅....这醋,你能喝的完吗?”喜欢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请大家收藏:(663d.com)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