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抬眼,神色复杂看着他,却迟迟没有伸手。
她似乎不想接受他的帮助。
两人僵持半晌,还是旁边青儿素儿劝道:“娘娘,十王爷说的对,什么事等雨停了在说,难道,难道你真想今晚在这里过夜?”
相思无所谓,她不想两个丫头跟着她受苦。
犹豫了一会,她不情愿握上,靳眠影用力一拉,将她带到自己怀中。
他的手很绅士,并没有碰触她的腰,而是半护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落水。
紧随而来的就是下人们接过包袱,将几人接到另一条船上上岸。
相思头顶遮了伞,靳眠影举着,轻声说:“先跟本王回去,嗯?”
她没答话,却是跟着走了。
上了马车,靳眠影将一套干净的衣裙递给她,“先将湿的脱下来,嫂嫂,本王在外面站会儿,你换好了叫我。”他眸光坦荡,将帘子放下,当真就在马车边站住了。
相思手握着那柔软的布料,一时五味杂陈。
将衣换好,她半撩帘子说了声好。靳眠影背对她,快速收了伞,上了马车。
两人对坐,相思拿着帕子擦着头发,手指轻柔的抚过发丝......
靳眠影看在眼里,一时喉结涌动。
他强装镇定,冲着外面喊了声:“回府”。顷刻马车动了,车轮碌碌的声音传进两人安静的车内。
十王府内,靳眠影吩咐小婢快速收拾两间厢房供她们住,又问向相思:“嫂嫂,你饿么,爷吩咐小厨房给你做点?”
“不饿。不用麻烦。”
她声音清淡,未等婢子收拾完就制住她们,让她们下去。
她将包袱放在一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说道:“十爷,我很好,你不用在这里杵着。”
“你和七哥...到底怎么了?”靳眠影还是好奇,问道。相思一听那两个字,顿时眉心尽是烦躁,“他是他,我是我,以后,你不用在叫我嫂嫂。”
“......”靳眠影从未听过她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好似能将人冷死,话里的一言一语充满了坚决,不是他随便劝劝能改变的。
他想,也罢,有些事总要慢慢来,说不定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他未打扰相思,吩咐两句就走了,相思沉默的来到房门处,望着外面依然在下的雨,关上门。
晋王府。
靳容修的寝房灯烛未点,里面漆黑一片。他半身倚在床边,轻喘着气,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门外响起声音,女子柔和的声音传来:“王爷,我能进来吗?”
是司询月。
靳容修睁着墨色的瞳瞧着外面打进来的人影,轻语:“你走吧,不要打扰本王。”
司询月垂下眼帘,手中还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她没有走,而是将腿跪下。
“王爷,你若不见,月儿便不起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请让我进去。”
靳容修冷笑几分。心想她若愿意跪就跪吧,他今天真的累了,无暇应付她们。
轻解衣襟,他在里面这么久还未换衣,那一身湿透的锦衣如今贴在他身,着实难受。
捂着胸口,他只觉里面一片疼痛,强忍着,不让气血上涌。
外面沉默了会,司询月的声音又响起,这一次,倒是让他侧目。
她带着哭腔:“王爷...你自进去已经很久了,晚膳未用,也不让人进来看你状态...王爷,我知道你是担心郁妹妹,但你有想过吗,你的身后不止一人,除了她...你还有我啊......难道,难道你当真一点记不起我了吗?”
司询月手攥着盛饭菜的食盘,微微抖,在外面雨幕下,她半边身子已经打湿。
而她话里的意思,显然别有深意。
顷刻后,房门打开,已经脱去外衣的他站在门边,清冷眸子射来:“什么意思?”
司询月终于见到他,一高兴起身,将饭菜端在他面前:“王爷,还是热的,我陪你吃——”
“司询月,你那话什么意思。”他拦住她,“说清楚。”
司询月忽然抬起头,面上依然是那般淡的笑,她盯着靳容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明明也没过多少年......”
“原来不过是镜花水月,只有我一人记得。”
她怅惘,现出几多愁思。将手中饭菜放在一边,说道:“王爷,我们进去说好吗?”
“......”靳容修想了想,让她进了。
暗沉的屋内,司询月半掩着面,声音似风若柳,听在人耳中舒服极了:“那时娘还未死,那年年关,她背着爷爷偷偷将我带来帝京的姨娘家住。她说,自我出生司询家便一直隐世避居,我从未看过帝京的雪,从未看过帝京的繁华。”
“娘说,她身体不好不想留有遗憾,而我也是很高兴的,这个地方太大了,大到我想每天都在街巷穿梭,玩着,闹着。”
“直到,在新年那天,我在街上遇见了你。”喜欢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请大家收藏:(663d.com)君恩长情:朕的弃妃谁敢动!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