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寻心中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恼怒,可是只要想起苏小鱼手中的虎符,他立即挤出一个笑容:“苏小姐客气了,既然说了是比赛,自然是愿赌服输了。怎么能让苏小姐破费呢?”
他话都没有说完,侧妃却已经夺过了那只盒子。
这侧妃早就憋着一肚子的怒气,只等着见了苏小鱼之后好生发泄一般。
今日可好,这苏小鱼自己撞上门来。
她打开盖子,只瞧了一眼盒子中的礼物,便撇着嘴,冷哼两声:“素来听闻苏家富可敌国,怎么拿出手的礼物倒是这样的寒酸小气?”
闻言,莫说是苏小鱼,便是君莫寻的目光也是一变。
他立即转过头,瞪着侧妃的脸颊:“你胡说些什么呢?”
侧妃却也是一脸委屈地从盒子中拿出一只玉佩递给君莫寻:“殿下瞧一瞧,便是这样的玉佩,咱们府中可多了去了。就是这京城的街上,十个人里面,有八个人府中都有这样的货色。”
苏小鱼面色一变,心中暗道:这杨谦可算是害苦自己了。早知道,便应该自己去挑礼物。如今可好,若是因为这礼物过于廉价,惹得君莫寻恼怒起来,自己这酒楼的生意只怕是更加不好做了。
哪成想,这君莫寻转过头,才瞧了一眼那玉佩,便是面色一变。
他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那只玉佩,诧异地凝视着苏小鱼:“苏小姐,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莫说是苏小鱼,便是侧妃也未曾见过君莫寻这副样子。
她立在君莫寻身后,惊讶地瞧着君莫寻手中的东西:“殿下,这东西有什么稀罕的?您瞧瞧那成色,都不够明亮,这中间隐隐约约还有一点红色。这不是杂质吗?”
君莫寻立即转过头,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玉佩值钱便值钱在这点红色之上。”
苏小鱼和侧妃闻言,面露吃惊之色,皆不解地盯着君莫寻。
君莫寻见二人盯着自己,不由自主地仰着头,露出一脸骄傲的神色:“寻常的俗物玉佩,皆是绿色,不曾有透视之感。中等玉佩,能轻而易举地从这边看到那边,通体翠绿透明。但是,这世人皆是不知,这上等玉佩之间皆有一点子红色。这红色称为鸽子红。相传这样的玉是因为有鸽子在石上呕血,滴进石头之中,才会行成。这东西,莫说是千金,便是万金也是难寻。想不到,苏小姐的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
苏小鱼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也是面色一变。她扫视了两眼侧妃,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吗?既然殿下喜欢,便好。”
君莫寻笑得一双眼睛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他立即将玉佩别在自己的腰间,对苏小鱼道:“多谢苏小姐的好意,这玉佩,我就收下了。”
“殿下……”侧妃还要问话,却见君莫寻已经对她摆摆手。
无奈,这侧妃只得低着头,眼皮上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带着恼怒的神色瞪着苏小鱼。
苏小鱼眼瞧着君莫寻如此喜欢这玉佩,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言毕,也不等君莫寻和侧妃同意,苏小鱼便火速往院外而去。
这来时,苏小鱼的脚步沉重,生怕君莫寻会不喜欢杨谦准备的礼物。
可是,离开之时,心中却是欢喜雀跃。
想不到,杨谦虽然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可眼光却是如此独到。
她欣喜起来,速度极快,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回了府中。
这府门之外停着一顶明黄色的轿子。
那轿子的门帘之上挂着一只红木制成的铭牌。
不用看,苏小鱼也知道这轿子是谁的。
如今,京城之中能用得上这样规格轿子的人,除了那位时而阴沉,时而卖萌的陈王殿下之外,只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想着,她脚下更加快了几分。
苏小鱼猜得不错,这轿子的确是君祺墨的。
此刻,他与苏父正在书房之中。
“一直听闻苏先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却从未到过先生的书房,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寻常。”君祺墨坐在下手靠左的位置,手中端着一只鱼白色的陶瓷杯子,仰着头,四处打量了着书房。
苏父坐在书桌之后,满面皆是笑意:“殿下今日前来,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参观老夫的书房吧?”
“先生慧眼。”君祺墨放下茶杯,别过头,瞧了一眼苏父,轻声道,“今日早朝之后,我寻了钦天监,这监首算过了,下个月初八是这几个月以来最适宜婚嫁之日。”
君祺墨收住话头,转过头,凝视着苏父的眼睛,等待着他接上自己的后半句话。
果真,这苏父不假思索,便哦了一声:“殿下的意思,是想与小女在下个月初八完婚了?”
“是。本王正有此意。”君祺墨站起身,搭着双手,对苏父行了礼。
“殿下,可不敢当。”苏父还要回话,却听屋外传来了苏小鱼的声音。
她蹲着双膝,耳朵贴在门上,分明听到屋内有动静,奈何却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爹爹,女儿有事参见。女儿进来了?”
苏老爷对君祺墨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不成想,这君祺墨竟然摇摇头,抬起一只手,在自己身前晃动了两下。
见状,苏老爷立即咳嗽两声,冲着屋外沉声道:“小鱼,我这里有贵客,你且回去。有什么事情,晚一些再说。”
苏小鱼啊了一声。
君祺墨别过头,眼睁睁瞧着苏小鱼直起了身子,偏着头,瞧着书房之内。
他嘴角带笑,便是双眼之中也是含情脉脉。
苏小鱼耷拉着脑袋,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不再答话。
苏老爷见她走远,这才不解地瞧着君祺墨:“殿下为何不让小女进来呢?这婚嫁乃是大事,她也要知情才是。”
君祺墨低着头,收敛好脸上的笑容:“此事我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同小鱼讲过,我想正式地问过她的意见之后,再告诉她婚期的事情。”
“殿下。”苏老爷眼瞧着君祺墨对苏小鱼如此上心,心中也是欢愉,“您可太有心了。这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小鱼纵然是我的长女,可也不能太过娇纵她了不是?”
“不。”谁成想,闻言,君祺墨竟然带着几分恼怒之意转过头,盯着苏老爷的双眼,“苏老爷,不管从前小鱼在你府中是何待遇。但是,从现在开始,她便是你府中的掌上明珠。若是被我知道,有谁轻待了她,或是让她受了委屈,我定然不会答应。”
闻言,苏老爷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他摩挲着双手,咯咯地笑了笑:“殿下放心,小鱼是我府中的长女,怎么会有人轻待她呢?”
“那此事我便与苏老爷先定下了。待到我向小鱼表明心迹之后,自然会再派媒人上门说媒的。”说罢,君祺墨便转身往外而去。
这苏小鱼离了书房之后,带着一肚子的恼怒之气,坐在正厅院中。
她手中还拿着一只方才折下的花枝,坐在石椅上,啪嗒啪嗒地将花枝折断。
一边折,一边喃喃自语:“不见我,为什么不见我?明明就在书房里,还不肯见我。难不成,是因为昨日的事情和我恼怒了?可是,昨日明明都说清楚了啊……”
她说着,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之上传来一阵温暖的呵气:“堂堂一个苏家小姐,坐在这里嘀嘀咕咕得,像什么样子?”
闻言,苏小鱼猛然别过身子。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却见君祺墨正双手背在身后,眼中带着笑意,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苏小鱼。
苏小鱼的面色一红,吐了吐舌尖,将手中的花枝扔在一边,沉声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呢?”
她说着,别过头,四下里打量了两眼。
好在这个时候,这府中的丫头奴才们都在各忙各的事情,这正院之中倒是没有什么人。
“瞧什么呢你?”君祺墨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不解地问道。
“你方才在我爹爹的书房中,是也不是?”苏小鱼瞥了他一眼,两只手搭在身前,轻声问道。
“是啊。”君祺墨打开手中的扇子,走到苏小鱼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双眼。
“那你为何不让我进去?”苏小鱼嘟囔着嘴,跺了跺脚,别过头,堪堪躲开君祺墨炙热的目光。
“不是我不让你进来,是苏老爷有事同我商量,所以不让你进来。”君祺墨的眼中带着一丝坏笑,望着苏小鱼。
苏小鱼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君祺墨:“我还以为,你因为昨日的事情同我恼怒呢。”
“昨日?昨日什么事?”君祺墨绕到苏小鱼面前,轻声问道。
“罢了,没什么。你一会忙吗?我有话想同你说。”苏小鱼仰着头,盯着君祺墨的双眼,那目光坚定自信,倒让君祺墨心神恍惚了一番。喜欢我靠吃饭家财万贯请大家收藏:(663d.com)我靠吃饭家财万贯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