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父子
“王”就站在清水和一眼前，挺着大肚子，一身雍容华贵。
清水和一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的亲生父亲相见，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妖族的王！
“为什么？”
清水和一好像梦中喃昵般疑问。
“王”充满慈爱的目光打量着清水和一，伸出粗壮大手，摁在他头顶，清水和一没有反抗，因为那是父亲，确确实实没错是他。
“你长大了。”
……
……
叶书乐撇眼瞧见清水和一身体在颤抖。
“喂，你怎么也不太冷静的样子。”
“他是我爹……”
“谁！？”叶书乐怀疑自己耳朵听岔了。
“他是……我父亲。”清水和一重重地说。
叶书乐慢慢扭脖子，扭脖子的同时抬起眼球，须国天都的“王”是人类已经很令他震惊的了，何况这位“王”是清水和一的父亲。仔细看来，“王”的脸型对比清水和一看不出来有何相似，但二人眼神几乎一样，平淡如水，黑白分明。
“你爹是妖王！？那你……”叶书乐不禁后退半步。
“我是人，他也是人。”清水和一沉声说，他的手无意识摁在长曾弥虎彻剑柄上。
“王”双眼饱含笑意，也俯视着长曾弥虎彻，气息顺间锁死清水和一可能拔剑的任何时机。
这一下，清水和一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但他还是准备拔剑，就在他准备拔剑的那一刻——“王”再次锁定他的全部动作。
“镪！”
“王”手中的冰蓝色巨剑剑柄被他往前一送，已经定在长曾弥虎彻剑柄尖上，两柄剑的肩膀顶在一起，清水和一连拔出一寸剑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紧握剑柄一动不动。
清水和一另一边额角再次滑下一滴冷汗。“王”看着他，好像在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清水和一瞬间暴退，用力拔剑！
“镪！”
“镪！”
他的剑拔出了一寸，但再次被顶了回去。
“王”依然保持原先两人的距离，好像清水和一从没后退一样。
他的速度快到以清水和一的无痕之息也看不出的地步，甚至比霸王丸还要快。
或者说，绝对比霸王丸快。叶书乐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王”的眼神丝毫没变，依然俯视清水和一。
连剑也拔不出来，清水和一自认为于剑道一途他已经参悟通透，只差境界而已，但今天看来远远不是……在剑道上被蹂躏，他只觉屈辱无比。
“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么？”
“王”呵呵笑道，他的日语生涩得如同外国人，奇怪的口音很重，好似有半辈子没说过这门人类语言。
清水和一很熟悉父亲这种腔调，在幼时，他就是这样训练自己。
清水和一拔不出剑，但他可以拔出剑鞘。
“王”盯着清水和一的眼睛。
清水和一右手握剑，左手把剑鞘推出去。
叶书乐注意到清水和一握剑的右手青筋暴起，显然用了很大力量对抗，而对面高大的“王”只是轻轻抬起他的剑而已。
剑鞘落地，清水和一好似人剑合一，撤剑转身，借力反刺，动作飞快。
这一剑凶猛异常，很难收手以及变招，清水和一猜测父亲会格挡，以他的力量应该很轻松就能挡下，所以不留余力。
没想到，面对的却是父亲不躲不闪的笑容，清水和一一阵心焦，赶紧撤剑！
长曾弥虎彻几乎刺到“王”的胸膛，差不多依然是一寸。
吾不力艾山·艾沙等骑士还有“王”随从纷纷亮出武器靠上来。
“王”说了句妖族语言，示意它们退下。
吾不力艾山·艾沙见“王”毫发无损，才收剑退走。
“为什么不退？”
“我从不后退。”
“为什么不挡？”
“挡又如何？不挡又如何？”
清水和一叹了口气，父亲挡与不挡他的剑，自己都不会真的刺下去，所以挡与不挡都一样。
“孩子，你难道不想念为父？”
“我……”清水和一年轻时总是难以表达自己对家人的感情，现在的他历经风霜，忽然就懂得，曾经的自己已经不见。
“我想念您。”
“王”的眼睛里出现强烈情绪波动，他用力抱了抱清水和一的肩膀，又拍拍他肩膀。
“挺强壮的嘛，结婚了没有？”
“没有……”
“我一猜就是，来吧，咱们这里可是美女如云，一定有你喜欢的菜——哈哈！哈哈哈！”
“父亲，我有很多问题。”
“没有问题，怎么和娘们似的！男人从不问这么多！你说是吧。”
清水和一知道父亲粗糙狂野的性格，他现在不想说，怎么样都是不会说的。所以对他的满肚子疑问只能压在心里。
“王”携手拉着清水和一并肩而行，吾不力艾山·艾沙则跟在后面。
“叶先生，请跟我来吧。”
叶书乐撇了撇嘴。
父子二人在柏油路上步行，“王”指着周围的城市大声说：“你看看，蚂蚁建设城市的速度很快，在我领导下，一座真正的城市就诞生了！”
“王”自豪地到处指指点点。
“其实很简单，派人去地面上偷点城市建设规划蓝图，就能建设城市了，和那款游戏叫做《模拟城市》的差不了太多。”
“偷点什么？”
“嘿，就是绑架几个工程师，没啥大不了的，哈哈！哈哈……”
他笑完又说：“我会付钱，并且把他们洗脑之后送回人类世界，虽然会有些副作用，不过与之高额工资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什么副作用？”
“也就是可能痴呆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我想，那些工程师应该很热爱他们的工作，不愿意回到人类世界吧？”
“嗯，确实如此，你怎么知道？”
清水和一道：“我猜的。”
“啊，儿子，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聪明。”
叶书乐跟在他们后面，这里的街道很清净，汽车较多，“行人”很少……
他忽然抬起头，头顶上是蓝天。
高楼就在左右两侧，玻璃楼道内有许多蚂蚁，趴在窗户里面看他们。
又许多蚂蚁打开窗户，爬了出来，在大楼表面快速爬行，然后钻入另外的窗户。
“这些该死的蚂蚁。”叶书乐心中恼怒，有种在动物园被当做猴子观赏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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