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刺客
吕布出手如电,捂住那男人的嘴巴,把他掐晕在地,又转身关门道:“你在这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说着冲进大宅门,迎面就撞到一个汉子,容貌短小,络腮胡子,两臂粗大,一见吕布大吃一惊,转身就往后堂跑,不料想后背吃痛,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醒来时已经身在监牢。
吕布坐在一张竹椅上,身边是大将张辽、高顺。
“啊?”
这汉子没想到吕布竟然亲自出手把他逮住了,一时失声。
“将军,此人从兖州过来做生意,是一个卖布匹的,应该也是受人指使。”
吕布点点头,问道:“何人指使,一一道来!”
汉子低头沉默,久久不语。
吕布再侯片刻,随即站起身:“严刑拷打。”
“是!”
与张辽走出牢房,吕布边走边说:“某昨夜观星,见紫薇帝星暗沉不明,此不详之兆也,只怕长安恐有动乱。”
“将军,紫薇星有异,是否让我加派人手保护陛下?”
“不必,皇帝自有御林亲军守卫,无需我们插手,你带精兵和高顺的陷阵营驻扎于我家附近,把你还有众将军家眷都集中在我家中,就说我夫人生辰宴请大家。”
“遵命。”
“高顺。”
“末将在。”
“唉,但愿是我小题大做,一切皆安堵如故最好。你待天相回归正常之前,不可松懈,若是真有变故,本将妻女就交托于你带出城去。”
“末将肝脑涂地也不敢有失!”
“不要说丧气话,真到了万劫不复境地,你务必逃生,千万别死了。”
高顺咬着牙,轻轻答应,心中颇为感动。
安排已定,吕布打算进宫面圣。董卓废汉自立,天下大乱,此时虽然风平浪静,但实则大厦将倾、狂澜既倒。吕布这时去见董卓已然没甚用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长安城天空阴沉一片,忽然一个霹雳下来,声震天地,吕布脚下微微颤动,只听耳边淅淅沥沥,大雨顷刻而至,皇宫方向隐没在灰蒙蒙一团之中。
石板大街上慢慢积蓄雨水,已有一指高,吕布躲在一处民舍屋檐下,路上行人纷纷躲雨回家。
忽然咯哒一声,身后门板被人拿开一块,探出一个眉清目秀少妇的脑袋来,她笑眯眯说道:“吕先生,您在这儿躲雨吗?”
“夫人海涵,多有打扰……在下……”
少妇玉手扶着门板,另一手掩面咯咯笑道:“如您不嫌弃,进来避雨如何?”
吕布拱手道:“如此多谢。”
少妇又拆开一块门板,让吕布进到小屋中,屋内有一火盆,还有一张老旧木桌,陈设简单。火盆上头架着破锅烧水,几张烂椅子随意摆放。
吕布见这家地面坑坑洼洼,好在很是干燥,外面雨水进不来。
“妾身家中寒酸,望将军不要嫌弃。”
“岂敢,夫人丈夫在吗?”吕布问。
“他在家呢,不过这里是妾身娘家,只有老父鳏居一人,妾身回娘家陪陪他老人家,不料天降大雨,碰见了吕先生在门前避雨……”她说着忍不住偷瞧吕布面庞,双颊绯红。
“那您父亲?”
“他在二楼休息,已经睡去啦。”
“哦……”吕布心说自己待会就走,不去打扰也好。
少妇莲步轻移,把刚才拆下来的两块门板又安上。
“吕先生英雄人物,妾身实在爱慕得很……只可惜生不逢时,妾身贫苦人家,此生与先生只能有今日之缘分了。”
她说话很是大胆,吕布见其只是村妇,容貌虽丽,大大方方,但和大家闺秀倒是有一定区别,朝她微微一笑。
门外大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街头水流只中,听得哗哗咚咚声响,房檐屋顶哒哒之声不绝。
少妇泡上一杯热茶推至吕布面前又是笑眯眯说:“您请坐吧。”
“多谢夫人。”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这里没别人,您可以叫妾身名字。”
“……敢问,夫人怎样称呼。”
“妾身乳名唤作灵芸。”
吕布略有犹豫,往通往二楼的楼梯瞧了眼,终究没有叫她名字。
少妇灵芸坐在吕布对面含情脉脉注视,丝毫不回避。
“先生平日里在街上巡查,好不威风,好不漂亮……妾身知道这样直言甚是无礼,先生不要心中见怪就好。”
她说完,小脸滚烫发红。
“岂敢。”
吕布见她真心实意,甚是激动,慢慢也回忆起过往一段平安岁月,自己高坐赤兔宝马巡查都城,多少年轻妇人为之着迷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不妥当,可是吕布乃大丈夫,不拘小节,但在多的交谈却是不会了。
枯坐片刻,楼上天花板突然传来声响,吕布和灵芸都吓了一跳。想来是她父亲听到女儿说话,在楼上走动。
灵芸于是也不再多说话,仍是偷瞧吕布,显得迷恋之至。
忽然楼上又有动静,吕布惊疑,灵芸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爹,吕布将军在咱们家避雨呢。”
片刻后,却不听回复。
“爹?爹?”
门口哗哗水声急促渐近,头顶楼上噔噔噔噔作响,紧接着外面水声顿止,轰然,所有门板被人一脚脚踢开,上立下蹲两排蒙面黑衣弩手手持轻弩对着里面激射!
吕布大手抓住桌子腿,将桌面挡在身前,蹲下时脚勾板凳,用劲踢出,正中一人,只听闷响,那弩手胸口吃痛倒地。吕布却护住灵芸往墙角躲去。
果然这两排弩手后面还有同样两排弩手,集中对准吕布藏身的桌子齐射。灵芸惨呼一声,一支弩箭透过桌面,射中她小腹,灵芸双掌捂住腹部,鲜血浸透衣裳。
吕布大急,楼上的人这时也冲了下来,是一队蒙面黑衣剑客,七八个人占满了小屋。
剑刃寒光闪闪,外面大雨连天。
眼见刺客一齐上前,吕布抽出腰间“芦笛剑”,身如猛虎,疾穿而过,剑光拉成一条长长的笔直白练,一息之后瞬间斩落,刷刷刷刷七个剑客人头坠地,只剩一个离着稍远才得以活命,丢下剑往楼上就跑。
芦笛剑剑尖一挑火盆,红星四溅,一堆猩红火炭飞入雨幕中,呲呲冒烟,几个弩手侧身散开。
吕布趁机单手抱起灵芸,但还没抱起来,就放下了,此时她小腹中弩箭,一动之下,伤口撕裂便没救了,就将其放在这里,量来这群黑衣客不至于对妇人痛下杀手。
“吕先生,缘尽于此……妾……”几个字说罢,灵芸竟就此闭眼睡去。
吕布心头咯噔一下,轻轻放下她身体,往二楼奔去,顺手一剑刺死前面挡路的蒙面人,后背箭弩填装完毕,直射在楼梯口,噔噔噔噔入木声连成一声,吕布却早已逃上楼。
二楼有张破帷帐床,一摊黑血正从床沿滴下,吕布瞟了眼看床上老人,心说因为我而害死你父女,实在过意不去。
眼前木窗大开,外边风雨吹进来,雨水打湿了整片楼板,脚下是乱七八糟的鞋子水印,吕布走到窗边,一张竹梯子从隔壁屋顶搭过来,想来二楼的剑客是从隔壁爬过来,杀死床上老汉,再与楼下弩手包围自己。
再瞧街上一众弩手正徐徐撤退,往巷子里钻去,很快消失。
这群刺客法度严明,训练有素,队伍行动起来看得出是军中精锐,整个长安只有董公的飞熊军和自己手下的陷阵营有这种军事素质。
吕布猜想这两支部队陷阵营不会反叛,那就是飞熊军中有奸细了,难道是飞熊军统帅李傕……他若造反,吕布怕也难以抵挡。
吕布从二楼窗户跳到一旁屋顶再越下,来到街面,身后屋内黑衣死尸尽被般走,吕布不忍去瞧那里,赶紧离开。
走了半刻,距离皇宫已近,今日大雨,皇城值班御林军只有两名。
吕布雨透护身宝甲,浑身衣物紧贴皮肤,芦笛剑悬在腰间,冰冷雨水顺暗金剑鞘斜着流向尾端,快速滴落,被吕布行走时靴子跟触碰弹起而破碎,雨水起起落落之间,吕布走到未央宫殿前广场。
“温侯大人。”值班御林军向吕布拱手行礼。
“免礼,我且问你们,为何未央宫前如此冷清,你们御林军呢?”
“大人,陛下吩咐皇城周遭一律肃静,御林军各位兄弟们都分守于皇城外围,避雨棚中,我二人因在城门底下,所以不用避雨棚……”
他还要再说几句,吕布打断他道:“太守大人呢?”
“您有何吩咐,下官可以代为转达。”
“没什么。”长安街头出现这么多刺客,太守不知是干什么吃的!但吕布和这小兵却没什么好说的,道:“让开。”
左手边的御林军守卫拦手道:“大人,陛下已经休息,您要见他老人家可不容易……”
“什么意思?”
那御林守卫嘿道:“陛下近日和新人把酒言欢,已经很久不见朝臣,就连司徒大人都见不着他……”
“司徒大人来觐见过吗?”
“今早来过,前几日还能见上,今早来的时候,就见不着了。”
吕布沉吟片刻:“本将军毕竟和陛下较亲,我要见陛下,何愁见不着。”
“是是,那您请进。”
吕布直入未央宫,殿前广场摆的青铜麒麟圆睁二目,一个个冷冽目光都在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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