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质的事做得非常顺利。派克诺坦四人上了飞艇,跟随酷拉皮卡等人所在的飞艇前去一处无人地带。在只有岩石峭壁的地方,两艘飞艇先后落地。
两方人马下了飞艇,酷拉皮卡先是打电话过去,叫奇犽将手机置于胸口。旋律从心跳声确定了奇犽没被控制后,双方进行了人质交换。
一直火红眼状态的酷拉皮卡,在奇犽与小杰回来后,直直跑向他们,眼睛也变回了水蓝。
五人说说笑笑地回到飞艇,而另一边,旅团三人无比沉闷。库洛洛不能跟旅团成员有所接触,派克知道这点所以什么都不能做。西索并不知道库洛洛已经无法使用念的事,在酷拉皮卡所在的飞艇驶离后,直接上前要求一战。西索将上衣脱掉,撕下背上以轻薄的假象伪装的纹身,兴奋不已地要战斗。库洛洛虽然惊讶,却笑着说,既然不是团员,那就能告诉他了,他已经不能再使用念了。
确定库洛洛确实无法使用念后,西索整个人委屈巴巴地上了飞艇,转述库洛洛的话,不用等他,直接走吧。
此时,奇犽一直都显得很焦躁,不停地到处看,像是在找什么人,但总是一无所获。
“你怎么了吗?”旋律问,“你好像非常不安,有什么问题吗?”
奇犽看着旋律,忽然记起她的能力:“旋律,这附近只有我们几个人吗?没有再多一个吗?”
旋律闭目很认真地听了会儿,摇头:“没有,只有我们。”
“怎么了?”酷拉皮卡严肃地问。难道有什么问题?旅团有人跟来?
奇犽低着头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垂头坐着一言不发。他忽然有种感觉,很糟糕的感觉。那个总是在包容他,为他被欺负而恼怒,会将他护在身后说要与人拼命的二哥……消失了。
奇犽不肯说,小杰斟酌片刻,小声地:“其实,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糜稽……”
某消失的二哥这会儿还待在离开的地方呢。坐在窗沿上望天。
他好好反思了自己这半年多来的行为,觉得奇犽说的很有道理,他确实在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一直做着让奇犽反感的事。叛逆期的孩子本就敏感多疑,自己还做出监视一般的行为,又管他管那么多……虽然他只是在担心奇犽的安危而已,但确实插手太多了。
那以后怎么办?又不能真的完全不管,不放心,可总是盯着奇犽也不好……
好难办。
糜稽思考得脑袋都要烧起来了。
忽然,糜稽的手机震动了。
来电者是库洛洛,看来人质交换已经结束了。不管,他打来干什么?
“你会除念吧。”
“哈?不会。”
“是吗……”犹豫的语气。
“虽然不是除念,类似的,原理上是削弱的倒是可以。不管只能让外来者的念进入沉眠状态。”
“果然。”
“发生了什么事?”
库洛洛大致解释了施加在他与派克诺坦身上的制约内容,以及,他的判断。
“也就是说,派克诺坦很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把知道的事情传达出去,所以要我阻止她?”
“你可以为她除念吧。”
“都说是不完全了,风险很大的,最多能当紧急处理。”糜稽不希望后续麻烦,只能跟他解释清楚,“我能做到的只有将酷拉皮卡施予的念削弱到沉眠的状态,但如果今后被酷拉皮卡重新注入念使得制约被激活,那么酷拉皮卡的念会因为曾经打破制约的行为立即施以惩罚,也就是立即死亡。要是酷拉皮卡死亡导致残念增强也会立即激活制约的念。还有,就算制约的念沉眠了,我也不确定打破制约会不会将它激活,又没试过,只是以前遇到过一个制约削弱完成后身体好转的人,也不清楚他到底被下了什么制约,后来有没有尝试打破制约啊什么的。这么说能听懂吧?”
“……进行过削弱的念,依旧可以找除念师去除吧?”
“理论上可以。只是削弱而已,制约本身还是存在的,自然也应该能被除念。”
“那就好。”库洛洛的声音里溢出了笑意,“或许派克能等到找到除念师,但我希望能尽快处理掉身上的制约。”
“……反正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出现问题挂了别缠着我哈。”
“怎么会。”
“派克诺坦那边我会再跟她讲一遍,接不接受就是她的事了。”糜稽顿了顿,“走委托流程。这可是大事。”
“好。”
为防止错过派克诺坦回来,糜稽终于离开了坐了几个小时的地方,来到派克诺坦离开时走的出口,还为以防万一散出飞虫巡视大楼堆周边的区域,识别到“人”就回传消息。派克诺坦总归是被划分在人类里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派克诺坦走原路回来了。
“这样啊。”派克诺坦原本还以为糜稽是要阻拦她,结果,团长已经做了安排。派克诺坦从小杰与奇犽“隐瞒了什么”的记忆中得知了锁链手的死穴“用锁链攻击旅团成员以外的人就会死”,这是非常重要的情报,本来派克诺坦是打算死也要传达出去的,因为她无法向团员们解释团长没回来的原因,一旦说了就是违反制约,所以打算一口气将知道的都传达出去。现在的情况很奇妙,她可以等,等到糜稽带着团长回来,由团长向大家说明发生了什么,而她可以等到除念师将她身上的念除去,再说出锁链手能力的致命缺陷……这种事,果然是越早说对旅团越有利,而且,连团长都愿意冒风险,她……对了,她可以为团长做实验!如果削弱后,她照原计划发射念弹,没死,那么团长也暂时不会有事,要是死了,团长也能立即改变计划直接去找除念师。说来,她也没更多的损失了,最差的结果只是和原本一样而已。
做出决定后,派克诺坦朝糜稽点头,糜稽心中暗探蜘蛛的疯狂,而后,伸出手:“得罪了。”
心口啊那可是……咳。
半小时后,旅团的临时基地里进来了两个人。糜稽与派克诺坦。糜稽是来看后续的,他也很好奇自己的能力能做到什么程度。
糜稽这次出现得非常光明正大,顶着众蜘蛛的视线靠在门口,还有空朝他们笑。
大哥已经走了啊,真迅速。
派克诺坦回来了,但是没带团长而是带了个黑猫回来,这可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事情其实就三个可能,一,对方依约放人,团长和派克诺坦回归;二,团长回不来,派克诺坦也被控制;三,团长和派克都死亡。
现在派克诺坦的情况更接近第二种可能,看她,不仅掏出了枪,还带来了个立场不明的黑猫回来。
“解释一下。”芬克斯站起来,捏着拳头,“等你解释完,我再决定怎么处置你们。”
“好,不过现在……”派克诺坦举起枪,身上的念开始涌动。见她这个状态,团员们都戒备起来。他们对派克诺坦被控制的事几乎是完全肯定了,却没人动手。
派克诺坦确认了枪中子弹达到最大值,道:“飞坦、芬克斯、玛奇、信长、侠客、富兰克林……”她将枪指向第一个被点名的飞坦:“你们还相信我的子弹吗?”
玛奇的直觉总是很准,她觉得派克诺坦现在的样子更接近视死如归:“派克?”
“喂!你果然是被控制……”芬克斯急躁起来,但看他的样子反而不愿意动手了。因为殴打同伴和击杀同伴的概念不同吗?
信长打断了芬克斯:“相信她,她是派克。”
六发子弹,六声枪响,子弹尽数没入被点名六人的额头。六人都出现了接收记忆时的短期僵直。
记忆完整地发出去了,派克露出安心的笑。
等了几秒,在凝的状态也没看到锁链被激活,糜稽离开靠着的门框,走近派克诺坦。
“我再检查一遍。”
派克诺坦转过身,糜稽偏头。
这太尬了!真的!尤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派克诺坦虽然不是很在意……但他在意啊!他从小到大接触最多的女性就是他妈啊!
“依旧在沉眠状态,成功了。”糜稽这下也放心了。
“团长就拜托你了。”
“当然,付钱的可是他。”
糜稽瞬间消失。
卧槽卧槽卧槽!刚才他碰触派克诺坦胸口的时候,那好几道杀人视线差点吓死他!尤其小滴连凸眼鱼都召出来握住要打他了,还好被富兰克林拉住了。
派克诺坦传出的记忆包括酷拉皮卡的死穴,以及酷拉皮卡要求她不能说的谈判流程。于是六只蜘蛛知道了酷拉皮卡的弱点,派克与库洛洛被下的制约,酷拉皮卡一方人员的长相,奇犽与小杰“因为是同伴所以要阻止酷拉皮卡杀人”的发言,西索其实是假蜘蛛的事,甚至……奇犽与糜稽的矛盾。要是糜稽知道了连这事都被包括进去了的话,他短期内都不会想再接触到这群人了,太丢脸了,被弟弟嫌弃什么的……
糜稽跟着定位,租了飞艇前往目标地点。依旧是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试试看。”
糜稽退到一边,观察着库洛洛身上念的变化。
库洛洛召出盗贼的极意,朝着周边的崖壁释放了一个攻击性的能力,将崖壁砸塌了一块。
初步观察没问题,之后就是……
糜稽察觉到多出的气息,朝那看去,只见从塌陷崖壁的一侧,跳过来一个扛着大块头男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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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