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是?”女子盯着叶天问道。
“叶天!我的好朋友!”叶玖左手自然地挽着叶天的手臂,向女子介绍。
“叶公子好。”女子盯着叶玖搭着叶天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姑娘好!”女子突然的问候让叶天愣了一下,叶天刻意避开女子的眼神,目光闪烁。
“叶神医,不知你可否方便随我到家里一趟,家中有一毒物应能帮助叶神医诊断,但我怕误伤旁人,不敢轻易触碰。”女子轻薄的面纱微动,朱唇轻启。
叶玖对女子的突然改口有点诧异,心生怀疑,但听到女子对毒物的描述,应是她从未见过的,也就不由得心痒痒,医者求知若渴的心让她恨不得下一秒就答应女子。
“请问姑娘家在何处?”叶玖轻声问道。
“小女家里偏僻,在城东的一处小村庄。”女子回答。
城东人烟稀少,多是树林和小村落,着实偏僻,且离医馆有点距离,叶玖迟疑了一下,但轻功赶路,应该可以一个时辰来回,叶玖对自己的轻功还是相当自信。
“那等我安排一下医馆诸事,我与你同去。”叶玖这么想着,答应了女子。
叶天听见女子提出这个要求,十分紧张,盯着女子,似有话要说。
“玖玖,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白首乌我好像放错了,你帮我去看看好吗?”叶天故作轻松地对叶玖说。
“好,我去看看。”叶玖有点疑惑,刚刚不还说已经都放好了吗?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蹦蹦跳跳地进了医馆后院。
叶天目送叶玖走远了,回神看着眼前一袭青衣的女子。
“圣女,你怎么来了?”叶天双手作揖,躬身问道。
“叶天哥哥,这位叶神医可是要找的女子?”青衣女子垂眸,觉得叶天看向叶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烈,难道叶天哥哥就是因为这位叶神医,迟迟没有动手吗?
“回圣女,……是!”叶天内心十分纠结,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对叶玖就是狠不下心,可苗疆是他的家,圣女是他的主上,他又不得不服从命令,守护家园。
“叶天哥哥,还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紫涵便是。”听到了叶天的回答,青衣女子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想,叶天哥哥喜欢上叶神医了吗?
“叶天不敢僭越!”叶天躬身一礼,他从小把紫涵当妹妹,但现在紫涵毕竟是圣女,尊卑有别。
“叶公子,前些天医馆开业时,我看见你与叶神医来往密切,且听闻叶神医医术高超,因而长老与圣女商量,前来看看。”丫鬟装扮的卿觉出声。
“那为何让叶玖与你们同去?”
“叶公子,若叶神医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么时机正好,长老已经准备好了。”卿觉看向叶天的眼神里有责怪之意。
“不可!我……”叶天听见卿觉的话,内心十分慌乱害怕,害怕叶玖出事。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叶玖进来了。
“你没把白首乌没放错呀!”叶玖拍一下叶天的手,发现他手心微微湿润,又见青衣女子的丫鬟面色凝重。
“怎么了?”叶玖见氛围不太对,开口询问。
“无事。”叶天看了一眼青衣女子,微笑着跟叶玖说。
“叶神医,咱们可以走了吗?”青衣女子的丫鬟向叶玖施了一礼,问道。
“走吧。”叶玖点点头。
“玖玖!”叶天突然拽住叶玖的胳膊。
“怎么了?”
“城东偏远,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就行。你留下来帮忙吧。”叶玖向叶天眨眨眼睛。
叶天仍是坚持,叶玖见叶天如此固执,便答应了。
叶玖同青衣女子一行人赶至城东村庄,青衣女子领着叶玖来到一间小木屋前,叶玖见四周荒无人烟,心里纳闷,刚要开口询问。
青衣女子便说道:“叶神医,请进。”
叶玖见青衣女子体形瘦弱,双眼清澈,不像是习武之人,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
叶玖点头,推开木门,院子打扫得很干净,晾着两件布衣,叶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是苗疆摄魂术!叶天快走!”叶玖反应过来,回头朝着叶天大喊。
一位身着墨黑色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的妇人从屋内走出来,叶玖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玖玖!”叶天上前扶住马上要倒下的叶玖。
“叶公子,时机正好。”卿觉示意叶天。
“可玖玖她……”叶天扶着怀里少女娇软的身躯,怎么也狠不下心。
“叶公子,你要明白你的责任。”妇人上前一步,用布满皱纹的双眼与叶天对视。
叶天陷入了沉思。
叶天小时候,苗疆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他和紫涵常常在迷迭香花田里嬉戏。紫涵是圣女,同龄孩子总是对她多有防范,他倒觉得无甚区别,照样跟紫涵打打闹闹。
叶天十七岁那年,苗疆弥漫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沼毒,天空总是蒙着一层灰色的雾,清澈的水源被污染,各大长老无能为力,圣女以自己的血液净化沼毒,勉强换得一块干净的天空让苗疆族人得以生存,渐渐地,圣女身体透支,再难以为继。叶家是苗疆最大的世家,世代经商,生意遍布各国,苗疆被污染后,叶家的生意也日渐衰落,也有不少人因沼毒而死去,叶天心疼圣女和族人,潜心找寻净化沼毒之法。
苗疆长老牺牲多年功力,开启偃月阵,询问先祖圣女解决之法,问得天晟国宸王妃有一女血液至阴至纯,能为圣女换血,净化沼毒。叶天得知之后,佯装周游各国的闲散富家公子,前往天晟国寻找此女,可在与叶玖相处的月余时间里,他被叶玖的纯真善良所打动,实在不忍心对叶玖下手,因而一等再等,拖至今日。
“叶天知道!”
叶天沉默半晌,将叶玖打横抱起,走进屋内,放在冰晶琉璃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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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