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

    “又爆人家机子,今天你可没少破坏东西呀。”熊赳赳回头看着一堆人手忙脚乱的在那抢救设备,却显然为时已晚。
    楚湛天冷冷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牵着熊赳赳的手往前走:“那是她们应得的。”
    熊赳赳问:“他们又怎么得罪你了?”
    楚湛天现在想着还气愤不已:“那个女主持人偷偷和她的同事说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钱,还说你在家一定不修边幅,戴着帽子不愿意露面是因为长得丑……”
    他越说越气,竟然回头又动了动手指,那女主持人身边的采访车也跟着忽然起了火。
    “行了行了,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熊赳赳拉着他赶紧离开现场,省的这家伙恼羞成怒接着搞破坏。
    楚湛天气鼓鼓的,走了几百米才平复了一点情绪:“虽然你在家确实不修边幅,但我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你。”
    熊赳赳反应了三秒。
    “楚湛天!!!”
    真是还没被网友和陌生人气死,先被他气死了。
    楚湛天却忽然把人拉进怀里,一瞬间似乎阻绝四周的嘈杂,有些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是听到那女主持人在和别人通电话,提到了你的名字,我怕有人利用我对你不利,才毁了她们的采访资料。”
    熊赳赳这才有些察觉:“怪不得那主持人刚才眼神古怪,那你有听到电话那头是谁吗?”
    楚湛天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开五识,电话就挂断了”
    熊赳赳沉思片刻:“兴许是她认出了我,毕竟这两天没少上新闻,那主持人可能只是在和朋友分享八卦,咱们别多想了。”
    楚湛天默了默,没有回答。
    这时,熊赳赳的手机响了。
    “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不善,声音里像是淬了冰碴子。
    熊赳赳早已料到这情况:“江总,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拉着楚湛天的手往回走:“约会结束,走,去接受暴风雨。”
    楚湛天和她并肩而行,掌心的温度传给熊赳赳,让她异常心安。
    “需不需要我陪着你?”他问。
    熊赳赳觉得今天天气不错,看着路边的那些行色匆匆和车水马龙都被太阳渡上了光芒:“不用了,这点事我还解决的了。”
    ……
    三十三楼
    “今天的采访是怎么回事?”江昀枫现在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不住的扯着领带。
    熊赳赳默默递上来一杯温水:“江总,先吃点药吧。”
    对他指尖微颤,呼吸凝重的小动作,熊赳赳太过了解,她不想再一次经历打砸现场。
    江昀枫对熊赳赳倒是不藏着掖着,拉开手边的抽屉拿出了药瓶,这是他常年的习惯,会在自己久待的地方准备上,以防万一。
    “现在能说了?”江昀枫放下空杯子问道。
    熊赳赳一副委屈不已的表情,递上准备好的纸张:“江总,今天的问题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吗,怎么又反过来怪我哪。”
    “什么?”江昀枫有些疲惫的看向熊赳赳,又拿起了她递上来的纸。
    上面是今天的采访问题大纲,而右下角清清楚楚的签着他的名字。
    熊赳赳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毛,佯装惊讶:“江总,你不记得了?开会之前你不是亲自过了一遍问题嘛。”
    江昀枫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我还签了字?”
    熊赳赳一顿猛点头:“不但签了字,还告诉我这些问题你可以应付,不需要再去找对接工作人员更改。”
    熊赳赳睁着眼睛说瞎话,面不改色。
    明知道董事会上可能有人刁难,还是执意带着她去参加,不但见死不救,还冷眼旁观,江昀枫走的每一步熊赳赳都想不明白,从把她招进星途开始。
    直到刚才有人对她恶语相向时,她似乎顿悟了,江昀枫只是想找一个人陪着他,不管是病痛上的黑暗无助,还是股东会上的众矢之的。
    这是一种病态的依赖,好坏总需要有人在他身边而已。
    有仇不报非君子,你这么不顾我死活,那我怎么能让你好受哪。
    这几个月也不是白在他手底下工作的,熊赳赳模仿起江昀枫的笔迹,连他本人都分辨不太出来,这些问题是她精心挑选的,算是礼尚往来。
    “哎呀,江总,要不要再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是不是脑袋撞坏了?”熊赳赳还演起来了。
    江昀枫刚才在医院里茫然的眼神现在又浮现了出来,对着那张纸发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等参加完纪谌的签约仪式,给我安排一下身体检查。”
    “好的江总。”熊赳赳笑着道。
    签约仪式江昀枫倒是没带着熊赳赳,可他却把楚湛天叫去了现场。
    没有男朋友陪着玩,熊赳赳只好着手安排体检事项。
    像江昀枫这种身份的人,体检也只会在隐私性极高的私人医院,这就没有时间可言了,三更半夜的也有人帮他检查,而昨晚,白慕青就是被送来的这家医院。
    等江昀枫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熊赳赳本想等人来了就回家,可惜身为助理,却是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领导一句话,只好老老实实等在走廊里。
    好死不死,刚刚清醒的白慕青也被她的经纪人推着轮椅送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戏演多了走不出来,还是白慕青故意装可怜想博得江昀枫同情,她吃个安眠药坐什么轮椅?
    脑子有病转移到腿上了?
    熊赳赳看着过来的人,倚着墙壁假装不熟,哪知那经纪人直接把轮椅推到了她面前。
    “我们家小白刚醒,头还有些晕,站不住。”
    经纪人像是条健忘的金鱼,把昨晚声泪俱下控诉熊赳赳的事全都抛诸脑后,还是一脸谄媚的主动和她说话。
    熊赳赳站直了身体,懒得搭理这对戏精,只是敷衍着嗯了一声。
    白慕青面色灰沉,抬着头看向熊赳赳:“你满意了。”
    又来?
    就知道和白慕青碰面绝对没好事。
    “白小姐什么意思我没听懂。”熊赳赳低头不耐烦的看了眼手机时间,估算着江昀枫什么时候能检查完放她回家。
    白慕青一如既往像个怨妇一样:“昀枫甩了我,你满意了吧。”
    声音不大,却足够有吸引力,连在走廊里执勤的护士都忍不住往她们这边侧目。
    “白小姐,你是药吃多了脑子糊涂了吧,江总分手是他自己的决定,而且这件事不该是你在这一段恋情的刚开始就能预料到的嘛。”熊赳赳的回答不卑不亢,虽然没挑明什么,却还是能隐约让人察觉到这是一段有内幕的恋情。
    经纪人轻咳一声,默默支走了两个看热闹的医护人员。
    “别装了,你能保证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如果不是为了你,昀枫会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和我分手?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白慕青忽然站起身,极具压迫的瞪着近在咫尺的熊赳赳。
    “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楚湛天忽然出现,挡在了熊赳赳面前。
    白慕青抬头看向楚湛天:“女朋友?那你知道你女朋友勾引他上司吗,以她的学历和资历,怎么可能当的了江昀枫的特助,又怎么会当上电影负责人,这些你都不感觉奇怪吗。”
    三言两语的挑拨离间,白慕青真的是道行高深。
    熊赳赳忍无可忍,站出来:“白慕青你够了!”
    楚湛天却拉住她的手腕,眼神冷滞的看向白慕青:“他们之间的事我很清楚,不需要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有,如果你敢再欺负她,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白慕青冷笑一声:“熊赳赳,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招人喜欢,可惜了,你男朋友傻的可以,竟然相信你这种人。”
    熊赳赳挣开楚湛天的手,一把将白慕青摁回轮椅上,由于力气用的太大,轮椅哐的撞在了墙壁上。
    这是楚湛天第一次见熊赳赳发这么大的火,以前无论熊赳赳碰到多恶劣的人,多下作的事,都是不痛不痒的不了了之,可现在的她,眼睛里真的都是恨。
    “白慕青,你向人泼脏水的嘴脸可真够难看的,咱们也算认识多年了,别让我看不起你。”熊赳赳死死摁着她的肩膀说道。
    白慕青想要还手,却在下一秒却被熊赳赳抓住了胳膊。
    熊赳赳用她满是伤痕的左手翻开白慕青的手腕,上面有一条星河图案的纹身,而纹身下面甚少有人知道,藏着一道深入骨髓的伤疤。
    “早知道,当时我就不该救你。”熊赳赳压低声音冷冷道。
    白慕青却像是被揭开了结痂的伤口,毫无形象的挣脱着熊赳赳的束缚:“那是你欠我的,你该补偿给我的,别妄想我感激你,你不配。”
    “我不配?难道不是你自作自受吗,如果不是你当年犯了错,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过我,会失去那次机会吗,你自找的,白慕青,我从来都不欠你什么。”熊赳赳说完,重重的甩开白慕青的手,看向已经从检查室出来默默站在那的江昀枫。
    “江昀枫,请你清楚明白的向你前女友解释分手的原因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你真拿我当过朋友的话。”
    说完,牵起楚湛天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昀枫漠然的看向有些发抖的白慕青:“如果你还想继续拍戏的话,把你们之间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熊赳赳从来都没这么暴躁过,由于力气太重,当她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指甲已经陷进了楚湛天的手背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熊赳赳就着路灯的光亮,愧疚的看向楚湛天的伤口。
    楚湛天却把手抬起来,笑着说:“你要不要尝尝,我的血也很好喝。”
    她知道楚湛天想平复她的心情,但是方法太过拙劣,收效甚微。
    北方盛夏的晚风,没有黏腻潮湿,却满满都是植物生机勃勃的味道,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吹散了熊赳赳刚才的阴霾,让过往的纷繁错乱可以慢慢的宣释于口。
    “白慕青高中的时候割腕自杀过,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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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