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入了秋,渐渐凉下来,落地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像是剪不断的玻璃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
梁姗在这种天气总是睡不安稳。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鼻尖闻到玫瑰花的香气,还带着晨间的潮湿。
嗯?
玫瑰花?
妈妈什么时候这么有兴致,还往她房间里塞玫瑰花?
眼睛睁开一条缝,梁姗扭了扭脖子,睡眼惺忪的朝床头柜的位置看去。
然而目光所及却并不是熟悉的摆设。
这间房很大,整个房间都是粉色,白色墙壁上也贴了粉色的壁纸,角落里还堆了许多眼生的玩偶公仔。
淡粉色的窗帘拉着,只留了一条缝隙,堪堪投进晨光。
梁姗猛地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
室内光线昏暗,带着一夜沉睡后的静谧。
她左脚脚踝一阵冰凉,随着起身的动作,甚至还发出了清脆的铁链碰撞声。
梁姗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
她穿了一件十分暴露的白色吊带睡裙,裙摆是蕾丝荷叶边,勉强遮住大.腿.根。
黑色床单衬得两条长腿极为白皙,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可她脚踝上却戴着脚链。
铁链长长的延伸到墙角,在最里的地方固定。
脚链冰凉,锢在脚踝上,圈住了她的自由。
梁姗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被人绑架了。
可她一个高中生,家里也没钱,人家绑架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梁姗下意识伸出手指缠住肩上的长发,这是她思考时的惯性动作。
她眼睛才垂下去,就被吓住了。
睡裙是贴身款,将女人的身形勾勒的玲珑有致。
她胸前的睡衣被塞得满满的,目测至少有C,腰却很细。这具身体,不是她的。
梁姗惊疑未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揉了把眼睛。
她记得自己明明只有A的!还被同桌小姐妹笑话是飞机场,怎么一觉醒来就成C了?!
深棕色的木门被人推开,棉拖鞋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很轻。
梁姗抬起眼看过去去。
一个圆脸的胖阿姨端着餐盘走进来,见她醒了,道:“你醒了啊?”
梁姗警惕起来,眯起眼看着她,没有答话。
“你都睡了两天了,可算是醒了。”胖阿姨把餐盘放在桌上,端起小瓷碗,拿着汤匙在碗里搅了搅,笑道:“饿不饿?喝点儿粥吧?”
梁姗抱住膝盖,一双杏眼盯着她,摇了摇头。
“我姓张,是这里的保姆,你叫我张妈就行。”张妈走到床边,把小瓷碗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床上的梁姗,心里越看越喜欢。
她睡着时像易碎的水晶娃娃,长睫轻颤,唇色天生殷红,皮肤又白,张妈给她换衣服时都不敢太用力,就怕碰坏了这么个水晶似的美人。
此刻她醒来,一双杏儿眼清凌凌的,干净又清澈,就跟外头雨水洗刷过的天空似的。
这姑娘漂亮灵动的不像话。
水晶美人手指在膝盖处交缠,一开口,嗓音嘶哑的厉害:“你们要多少钱?”
张妈有点懵:“你说什么?什么钱不钱的?”
“阿姨,你别装傻。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她身体不好,我念书也要钱,所以我们家里没什么钱的。”梁姗咽了咽口水,勉强润了下喉咙,继续说:“所以你们绑我,是勒索不到什么钱的。”
姑娘仰着头,杏眼睁得圆溜溜,认认真真的分析:“相反,我不见了,我妈妈会去警察局报案,到时候警察找来了,你们不仅赚不到钱,反而还会被抓进牢里吃牢饭。”
张妈听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什么:“那你喝不喝粥?你嗓子都哑了,要不喝点儿水?”
这个阿姨完全不听自己说话。梁姗有些恼了,她毕竟也才十六岁,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被绑架的事情,忍不住大声吼她:“你最好现在放了我,绑架未成年人是犯法的。”
张妈:“……”
这姑娘脑子可能有点儿问题,这语气怎么中二的跟她家那个初中的小孙子似的?
张妈关心的问她:“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要再睡会儿吗?”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绑架未成年人犯法!”梁姗瞪着这个胖阿姨,皱眉,气鼓鼓的说:“你快放了我!”
水晶美人生气也是好看的。
杏眼周围红了一圈,眼睛里面湿漉漉的,白色的脸颊也红了点儿,小小的尖下巴抬起来,怪招人疼。
张妈有点儿懂了她在说什么,感情这姑娘以为他们绑架了她?
“我们没有绑架你,是沈爷把你带回来的。”顿了下,张妈有些为难,似乎是不好意思打击梁姗:“而且……你这也不像是未成年吧?哪个未成年像你这么——”
她眼睛在梁姗胸前扫了眼,把剩下的话补充完:“这么成熟的?”
梁姗:“……”
“好,那我问你。”梁姗气的想骂人,可她努力忍住了,语气中却仍带着轻蔑:“沈爷是谁?他为什么要带我回来?我不认识他,他就是你们的头头吗?专门拐卖未成年人的?”
张妈憨厚,解释说:“沈爷不是拐卖人的,沈爷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梁姗心想,这沈爷估计年纪很大,应该是个糟老头子。
“那你们既然不是拐卖人的,那就放我走。”梁姗鼓鼓脸颊,指指左脚脚踝:“你给我把这个打开。”
那只脚白生生的,脚趾莹润可爱,脚背弓起的弧度流畅好看,脚踝细瘦。
铁链子缠在脚踝上,莫名带了股凌.虐美感。
张妈为难:“这我可做不了主,钥匙在沈爷那儿,我不敢……”
她一口一句沈爷,梁姗却连这个糟老头子的面都没见过,看着脚踝上的脚链,她更生气了。
这个什么沈爷,摆明了就是要把她关起来,关在这间房子里!
“你嗓子都哑了,喝点儿粥吧。”张妈劝她:“沈爷昨晚走之前特意吩咐的,你要是醒了就给你把粥端上来。”
“……”梁姗把裙摆往下扯了扯,挪到床边。
张妈紧张问:“你要去哪儿?”
梁姗光脚踩上地毯,脚踝上的铁链子也跟着拖曳在地上,她回头,有点冲的拧眉:“上厕所也不行?!”
张妈:“……”
小美人有点儿凶哟。
梁姗又说:“难道我弄床上吗?!”
张妈:“……行。”
脚链的长度刚好到浴室,梁姗走进去,因为链子卡在门口,浴室门关不上,她尴尬的问张妈:“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张妈依言闭上眼,这小姑娘性格倒不像个水晶娃娃。是带了刺儿的。
下一刻,浴室里响起梁姗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张妈连忙睁开眼,跑到浴室门口想去看眼发生了什么,却只看到梁姗抓着盥洗池边缘,张着嘴,惊悚的盯着镜子。
“怎么了?”张妈出声。
梁姗僵硬的扭过脖子,慢动作一般的看了眼张妈,最后又看向镜子里的人。
眉眼的确肖似梁姗,可却又不是梁姗。
杏眼,桃心小脸,唇色红,眉眼精致,挑不出瑕疵,活脱脱的一个美人。
这是长大了的梁姗,而不是十六岁这年,才上高一的她。
十六岁的梁姗犹带稚气,眉眼虽然能看出是个美人,却不像镜子里的这个人,这种全然绽放、带着攻击性的美丽。
楼下刚踏进屋内的男人也听见了尖叫声,他准备换鞋的动作顿了下。
朱宏问:“沈爷,那个女人好像发疯了?”
男人面色平静的换鞋,眼眸垂着,长睫盖在眼睑上,看不清情绪。
过了会儿,楼上的尖叫声停了,朱宏又说:“您昨晚忙了一夜,还是好好休息会儿吧,等会儿再开会也不迟。”
“不用。”
男人踏上楼梯,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眉心,有些疲倦的模样。
*
楼上。
梁姗呆愣愣的坐在浴室地面上,她抓着脚上的脚链,吓得都快哭了:“我、我这是……”
她一定是在做梦!
张妈被她吓到,有些不敢过去:“你别坐地上啊,又脏又冷的。”
梁姗像是听不见,她抬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像是魔怔了似的,嘴唇哆嗦着。
半掩着的玻璃门忽的被人推开,梁姗扭头。
浴室暖色灯光倾泻,男人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五官轮廓锋利,下颚骨瘦削,头发也短,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他唇很薄,一双眼睛狭长,窄窄的内双,瞳仁乌黑,看着梁姗的眼神不带感情。
声音也低沉冷漠:“发什么疯?”
他垂着眸,眉眼平静,语气攒着不耐烦。
梁姗都快吓得尖叫起来了,语调颤抖:“沈、沈卿译?!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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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皙栀爱上一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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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和美人在一起之后,沈皙栀实在受不了对方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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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斯文优雅的美人捏着她下颚,叼着一支烟,金丝镜片下的桃花眸波光流转,眼尾灼烧成艳红,将她死死揽在怀中:“你想我死吗?”
乔纵第一次见到沈皙栀时,少女一袭红裙与人共舞,雪肤乌发红唇,艳的惊人,如一朵火红玫瑰花。
他还没下手,少女便小心翼翼的接近他。
她说她喜欢他的温雅,喜欢他的气质,喜欢他伪装出来的斯文皮囊。
后来少女见过他最疯狂的那一面。
他在身上纹了少女最爱的玫瑰花,在深夜克制又隐忍的亲吻她,为了她失了理智。
少女不再爱他。
病态霸总X小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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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