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泽田家的旅行到达最后一站,参拜浅草神社。
同时,并盛那里也传来的竣工的消息。
英:你们、还真是……劲敌。
彭格列:你们……也很厉害。
云浅臭着脸看着这些醉鬼互相吹捧,然后在酒吧里格格不入的喝红茶。
“发现了吗?”看着前面活泼跟着言默向神社进发的犬,六道骸问同行的纲吉,“这场旅行斯库瓦罗在半路上就不见了,也许摇篮事件还是会重演呢。”
所为摇篮事件,就是Xanxus逼宫失败被九代冰封,宛如在摇篮中沉睡般。
纲吉当做没听见的走着,很是感慨这两个月的时光:“只要他们还是他们,依照他们的性□□态总会发展成那个方向。”
“好吧,差点忘了,就算现在的你是个卖萌的小孩,但也是经过未来的灵魂。”
“骸酱也很可爱~不过还是言言最好。”靠近了大家,纲吉扬起可爱的笑脸。
“唉,还以为纲吉哥哥会说我最可爱呢,明明我就站在你面前啊,”六道骸也同样纯真的说到,“不过要说可爱的话,果然还是犬最可爱了,很活泼啊。”
“骸大人!”城岛犬就像被主人召唤的狗狗一样窜了上来,因为天气还冷的缘故,即使改造后身体优于常人,他也和言默一样被包得毛绒绒的,所以更像只可爱的奶狗。
拜殿前,随着注连绳摇动,铃声响起,言默规规矩矩地弯腰参拜:“神大人,请聆听我的愿望吧……”一根羽毛从言默眼前落下,下意识去抓的他却什么也没抓到,并且一晃眼羽毛也没了踪影。
“你许了什么愿望?”
回过神,言默看向身边的恭弥:“恭弥不参拜吗,我想大家都好好相处,家里更加热闹啊。”
“我家有专门拜祭的神明,所以并盛神社废掉后,一直没有让人维修。”
纲吉:原来这个是你家做的吗,除了并盛之谜,竟然神社也是因为你?
“话说这只小云雀的背景,竟然直接伸到了大陆那边啊~”
“那你的世界呢?”
“你还是第一次问我的事,纲吉哥哥~kufufufu~”
“别这么笑,骸,我还见过恭弥是初代云守后代的呢。”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在我的世界他就是黑道出身,从彭格列的人进入并盛开始,双方的利益就绑定了。”
“好了,就剩下我们了。”纲吉上前给纳贡箱投币,拉动铃铛吸引神的注意,双手合十弯腰参拜,一套动作做的十分严谨,至于到底信不信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六道骸:“接下来该我了。”
……
于此同时的神社某处,Xanxus拦住出现在这里的迪诺,一番交流对峙后,迪诺不得不灰溜溜的踏上回程路,还要头疼背着reborn偷跑出来会得到的惩罚。
“真是让人伤脑筋的小徒弟。”没见到言默的迪诺支着头叹息,越发觉得这趟旅程来的不如意,而在他的私人飞机上,早早脱离家光视线的斯库瓦罗,趁着Xanxus为他争取的机会,搭上了这趟前往意大利的顺风车,成功过了九代设下的封锁线。
……
穿过神篱林,是一片水域。
无奈停下步伐的言默,渴望的看着天上那抓不住的身影。洁白的天使,柔软的羽翼,还有那让他印象深刻的紫眸。
无疑,他就是将言默拉出漆黑的白兰。
半小时前,想要求一个护身符的言默,在前往神乐所的途中又看到羽毛,这一次他看到一对羽翼遮蔽太阳,然后又露出太阳,而阳光又恍惚了言默的眼。
不知觉间,言默就拉下队伍。
他跟着羽毛,却没有一根可以抓住,于是他一路追逐,穿过神篱林,最终止步。
言默很失落,但天使停下了:“送你一朵紫罗兰,这是我的象征花。”
于是言默得到了他最喜欢的护身符。
“期待未来的我们再相遇。”白兰给言默指了一个方向,“回去吧。”
顺着天使给的方向,言默和寻找他的纲吉相遇,那发自内心的轻快笑容,让纲吉没有了追问的意图,只是拉着言默的手,和寻找他们的大家汇合。
*
[你见过天使吗?]
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言默自问。
是的,我见过。
纯白的颜色,纯白的羽翼,唯一不是纯白的紫罗兰双眸。
[你见过恶魔吗?]
言默紧随着问出这个问题。
有哦,他就在你身边。
漆黑的色彩,漆黑的羽翼,唯一不是漆黑的绯红色双眸。
“纯白的,漆黑的,混杂成灰色的灵魂,灰色的人生……”
言默无意识的呢喃着。
“言言?”靠着言默小息的纲吉睁开眼,随着他看向窗外的白雪棉被,因为春分将近,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些绿意了。
“很快要回家了。”言默呼出白雾,给车窗蒙上阴霾。
“还有些时候,据说他们连装修也包了,回去就可以入住。”开车的家光说到。
……
并盛神社。
撑着最后的精神,言默没有直接回家,反而带着那朵鲜艳的紫罗兰登上石段,一路顺着参道来到神社的本殿。
这里是神的住所,尽管荒废,却很干净。
言默将紫罗兰放到神龛前,身体累到麻痹的他退开距离,在殿中画出他在漆黑之地所见到的那个紫色阵纹。契约书具现,跟随在言默周围的蝴蝶就落于阵中,成为赛斯德。
“你就是恶魔?”
“是,您想要什么服务?”
言默露出笑意,看着眼前这一身华服的恶魔提出了自己的欲:“我要活下去,活到我不愿意活为止,代价就是、我放你的自由。”
赛斯德被立即释放,契约强制性执行,不悦只是一瞬,转眼赛斯德就发挥了他恶魔的职业道德:“契约成立,至此我将奉你为主,直至契约内容完成终止。(可惜灵魂不在交易之中,算了,反正只是躯壳,没有自我,那么也不会产生独特的灵魂)”
契约达成,那紫色阵纹脱离地面,于空中旋转一圈后融合重新撰写的契约,然后缩小落到言默额头,留下一道灼热感消失。
“这是你我之间的契约书,一但你的身体超负荷,我就会提供你力量维持身体,这个契约也就会显现出来。”
感受到体内充盈的力量,解决自己后顾之忧到言默却没有欣喜,仿佛事实本该如此一样走到神龛前收好紫罗兰。
“在神社召唤恶魔,真有你的。”赛斯德想起一桩往事,“说起来Xanxus也做过在教堂礼拜魔神的事啊。”
“那你和魔神,谁强?”
赛斯德看着不感兴趣的言默,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我想那个答案,即使你现在还处于蒙昧,也不会想要知道那是谁的,主人~”因为被Xanxus礼拜的魔神就是你啊。
言默的确不想知道。
……
另一头的泽田宅。
施工队正在等主家验收,纲吉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宅,再看看针锋相对的施工队,白雪都要被他们的热血融成白雾。
院落中,几颗梅树坐落,熟悉了一圈地盘的城岛犬就往树上爬,带着毡帽的柿本千种就在属下看着他。
“小柿子,这里没有梅子,这里也没有——”
“因为还没到结果的时候。”
新建的泽田宅还是两层加一阁楼,一楼是大客厅,厨房,餐厅,主卧,浴室,厕所,洗衣房,还有言默要的大型机关屋,以及紧靠机关屋的只比主卧小一点的恭弥的房间。
恭弥:这是怎么回事?
英:真是十分抱歉啊,小少爷。我们没有抢过彭格列的人,原定的言默卧室隔壁的位置被Xanxus霸占,不过一楼的位置也很大,言默酱的电脑都搬到你的房间了。
看完了新房间,恭弥就离开回家和自己的母亲叙旧了。家光溜到彭格列工程队这里,暗搓搓的问自己要的小基地建好没,工程队长无比自信的竖了一个大拇指。
彭格列基建队队长面上笑的灿烂,实际上内心已泪流满面:我也没办法啊,对面动作太快了,要不是这基地是您给的图纸,对面知道了保准一起抢的干了,呜呜呜……
纲吉来到二楼,他和言默依旧是邻居,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新房间面积扩大不说,添加了电脑桌和书架,还换了双人床,以后可以约言默一起睡觉。
纲吉:虽然不一定能成功……
双胞胎的对面就是六道骸三人的房间,隔壁还有为他们准备的玩具房,且根据六道骸的要求布置成了凤梨主题。
纲吉:你的智商也没少掉啊,骸。
除此外还有客房,棋牌室,卫浴,大书房,斯库瓦罗和Xanxus的卧室,阁楼是家光的预留地,其中Xanxus和言默的房间相邻。
……
因为借口是和同学相会去的神社,召唤了恶魔体力增长不少的言默,便又叫了日辻真人和留级男到竹寿司汇合。
之所以选这家店,还是恭弥经常叫他们家的外卖,送外卖的孩子一副爽朗的模样,毫不吝啬介绍他家的店,听的多了,言默也就对他家的寿司店上了心。
“欢迎光临,”店主山本刚热情的招呼,“请问是几位客人?”
“三人。”
日辻真人和留级男先后到达,看到年龄段不同的三人,山本武自请招待这一桌,然后和留级男相处成了好朋友。
“言默大人,这是这一学期的各科笔记。”日辻真人费力的搬起一箱笔记,因为言默空的课实在太多了。
“我说啊,你这人……”留级男一脸冷汗,“这么难得的日子,你这样也太扫兴了。”
言默倒是拿出一本看了下,然后迅速合上放到纸箱中:“我回去会看的,”又把菜单给了二位,“我请客。”然后将纸箱搬起,轻松的放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会餐结束后,留级男想要帮言默搬书,却见一双成年男人的手抱起了箱子。收回手的留级男皱眉,赛斯德挑衅到:“这点小事就不必麻烦主人的朋友了。”
日辻真人张大嘴看着赛斯德,划过那一看就很贵的礼服落在他英俊的面孔上:“言默大人竟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吗?”
头昏脑涨的言默沉默着,他没想到只是之前一个搬箱子,就让自己的身体脱力,然后导致了现在恶魔的出现,然后让自己毫无抵抗力的被赛斯德抱在怀里。
离开了商业街,看着将要出现的泽田宅,缓和过来的言默看着恶魔侧脸,复杂的眼神让人想忽略也不能忽略。
“怎么了,我的主人?”脸型俊美气质娴静的恶魔回头,好似贤妻良母般询问。
“赛斯德,没我的召唤不要出现。”
“原来如此,是生气了啊。”赛斯德将箱子放在墙头,然后捏住言默的下颌,渡去能够让言默活动的气力后将言默放下,自己化作蝴蝶落在墙头的箱子上,静待言默怎么把这箱子拿下去。
然而,可能是因为恶魔太大胆,站在路中间的言默还很懵,只是下意识跟着蝴蝶看向箱子,就是没什么行动力。
等到言默困了,日落西山时,言默也没有召唤恶魔,反而碰到一个热心的女孩。
“你在这里看什么啊?哇,好漂亮的蝴蝶,是在看它吗?……这个箱子是你的!难道是被人欺负了,好过分啊,我来帮你拿吧。……不用谢,我是贺梅子,新搬来这个小镇的,还请多光顾我家的食玩店。”
“我是言默。”
名字交换后,贺梅子一时恍惚:虽然远远看到他孤单的身影,就有一种想要关怀他的想法,可是接触后,我很庆幸自己有鼓足勇气来搭话,心情……很快乐啊。
“明天有空吗,还是这个地方见。”
“好的,明天见言默君。”
两人分别,贺梅子依依不舍,抱着箱子的言默平静的看着蝴蝶,哪怕恶魔说他因为获得恶魔之力,五感超强化,所以被封印火焰的纲吉又成为不可视听的存在也没有波动。
踩着夕阳下延伸出去的影子,言默就像踩着自己的情绪一般,将所有都压在心底,不让窥伺他的恶魔得到一丝愉悦。
……
回了家,熟悉过房间布局,言默就搬着箱子往楼上走,打开挂着自己铭牌的房间,言默打量了一圈他的新房间。
白色的墙纸上粉色藤萝花样蔓延,缠绕成朵朵繁花海棠开放,柔软的床铺上摆放好几个抱枕,隐隐有着清茶焦香。
白色加藤条浮刻的衣柜前,靠着Xanxus的黑色行李箱,新添加的一张棕色软榻被Xanxus挪了小桌,惬意的躺着。
“Xanxus!为什么你还在我房间?”
“老头子可是说了让我看着你。”
“这个榻是风送给我的,还说要教我下棋和茶道……话说我屏风去哪了!”
“你可以找找,小鬼。”
榻后的墙纸上藤纹构成一个紫色大花,放下箱子的言默走过去,摸到了一条缝隙,揪住藤花的果子拉开。
“啊!”
本该是Xanxus的房间却成为书房,多宝格的架中摆放盆栽等物件,厚重的书桌面向言默房间得墙面,还在靠边的地方摆了两颗景观树,成为了书房和房间的分割。
躺在榻上的Xanxus坐起,对楞在那里的言默笑道:“我就住在这里了,旁边我的房间就作为抵押给你用吧。”
“我的?”言默回身,对上Xanxus那充满侵略性的红眸,“我很喜欢这个惊喜!”两步来到榻前,言默隔着栅栏抱住了Xanxus,并将一串墨绿宝石的十字架给了Xanxus。
“你那屏风在楼下的房中。”
收到礼物的Xanxus直接告诉了言默答案。
“谢谢~”
说来也怪,言默从未觉得Xanxus可怕,反而觉得他那双红眸中,有浓烈的感情在翻滚酝酿着。犹如埋藏数十年的酒液,只待酒封打开那一刻,涌出醉人的醇香。
……
化雪了。
言默待在书房中。
他翻看着笔记,时不时就拿开,然后撑着膝盖喘息。闭着眼,似忍耐,看一眼笔记,又是一番轮转。
这已经是几天后了。
言默依旧无法直视笔记的上的字,不论怎么看,那些墨黑的图形都在扭曲,看得越多就有越多的墨迹脑海中组成漩涡,现在的言默看着这些,就好像戴了老花镜一般,别说去补落下的课程,他连看一眼都想吐。
没办法,言默只好一本本抄下来,抄到总算不会吐的地步后,抄了一手扭曲字的他就被看不过去的Xanxus辅导了。
“字都不会写吗,渣渣!”Xanxus提起座位上的言默,将他带到窗口下的沙发上,这时候言默才注意书房的壁纸是麦黄色得,墙根的纹路柠檬草,他会认识还是Xanxus有许多柠檬草编织的工艺品的缘故。
Xanxus手把手的教言默写字,感受着笔的运动规矩,记住的言默在Xanxus松开手后,也能写出正确的字。
就这样,两人一个教一个学,近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言默终于让自己恢复了眼睛出问题之前的状态,不再受视野干扰。
“Xanxus喜欢什么呢?”
“做什么?”眯眼补眠的Xanxus问。
言默扑到他身上,欣喜的看着Xanxus红眸中的情绪变化,他喜欢这个:“因为想要送你礼物啊!”果然,Xanxus的眼神变了。
“你能送什么?”
“我已经成功做好一套衣服了,所以才有信心来问你啊。”在Xanxus的嘲笑下,言默毫无所觉的笑到。
“麻烦。”Xanxus嘀咕一声,眼光扫到墙纸上的柠檬草,便说,“你给我织条手链,让阿德福教你,别把失败品送我!”
“好的,我这就去找他。”
……
眼看悠闲的日常还能持续下去的时候,迪诺的一通电话打破了平静,也给看似安分下来的实际上是放松家光警惕的Xanxus信号。
“言默酱,好久不见了。”迪诺的声音蔫哒哒的,因为不久前他才被reborn训过:原来不让我去并盛的理由,就是防止被作为突破口啊,斯库瓦罗你害苦我了。
“训练结束了吗?”
“嗯,现在要处理堆积的事物了,所以现实里的见面怕是不可能了。”
“好的。”
怕言默误会,迪诺忙到:“但是网上会面还可以哦,不要忘记联络啊。”
因为只能言默联系,迪诺才可以接,所以被禁足的迪诺才这样说。
“嗯。”心不在焉的言默应下,把玩着手中的成品编织手链,心里想的都是Xanxus收到礼物时会有的反应。
对于一个兴趣大过天的孩子来说,有段时间不见的迪诺,早就已经在Xanxus的衬托下成为过去式。若不是迪诺的这番来电,就算是言默也快要忘记他了。
电话另一头,能听出疏离感的迪诺苦笑,然后在reborn的注视下放下电话:“这么一弄言默怕是更不会和我联系了,这样子reborn你就不用担心我被瓦里安利用了吧。”
“谁知道呢,弟子太蠢只能看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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