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

    门外果然站着个佳人,穿雨衣的郝佳。
    藏在斗蓬式雨衣里的郝佳,显不出身材来,但是,不管她的身材是变胖了还是变瘦了,她那依旧标准的瓜子脸,依旧精致的五官,依旧撩人的眼神,还是充分表明了,她就是郝佳,那个独一无二的郝佳。
    “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徐季业说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你不是关进了精神病院么,你怎么知道我新住处的。
    “徐哥,说来话长,简而言之,我的病好了,史晓明的钱也不是我拿的,政府可不愿做赔本买卖让我继续白吃白喝,所以,我就被赶了出来,现在我是自由之身,人畜无害,却身无分文,无家可归。”郝佳甜甜的笑了,如邻家女孩般的笑容在提醒徐季业,她是个恢复了正常的还不到三十岁的美丽女子。
    “郝佳,你还没有说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人家诚心诚意,冒雨来访,你就是这样待客的么。”郝佳一把推开徐季业,大大咧咧进了房间,顺手又把门关上。
    史晓明没有把郝佳逃跑的事告诉给徐季业,如果徐季业知道郝佳是逃出来的,他虽然不至于绝情到抓她去立功,但也不会傻到让郝佳随便进屋。
    郝佳脱下湿漉漉的雨衣,随手扔在昂贵的实木地板上。
    橙色的吊带上衣,黑色的皮短裙,性感的锁骨,平直的肩部,完美的颈部曲线,更要命的是,她没有穿内衣,一对乳鸽般的突起若隐若现,皮质的面料看起时髦性感,而短裙下的美腿,颀长匀称。
    这个样子的郝佳,足以令徐季业走火入魔,并在此时成了他脑海里惟一的存在,他呼吸急促,贪婪的分辨着郝佳从头发梢到大腿根,身体不同部位散发出的不同味道。
    郝佳坚决推开了徐季业伸来的大手,然后将左边的肩带往下拉了拉,大长腿架在了掎子上,嘟着嘴隔空给了徐季业一个香吻。
    “密斯特徐,你是知道的,我讨厌衣服一脱,直奔主题,我是那种需要调调情的女人,调情并不代表一定会有那种关系发生,调情对于我来说,是观察,是判断,如果你的献媚、挑逗、幽默、引诱,大致符合我的期望,我才会考虑把自己从头到脚的全部交给你处置。”
    “如何学会和你这么有品味的女人调情,老实讲,我还在探索之中,我只能说,你的皮肤很好看,你的大腿很好看,你的腰很好看,我想和你上床。”徐季业眼巴巴的望着郝佳,脸扭曲着,喉节一上一下蠕动着。
    “你这算是调情么,不是的,调情不是这样开始的,调情不是干巴巴的展现欲望,调情要优雅而含蓄,手边还得弄点助兴的东西,比如说雪茄、美酒、巧克力。”
    徐季业高兴的叫了起来:“啊,我竟然忘了,你最喜欢品鉴红酒了,还说里面住着什么鬼魂,我有瓶五千块的法国红酒,也许,这瓶酒里的鬼魂,会帮我勾来你的魂。”
    “对,就是这样,你已经开始摸着调情的门道了,如果你再去把胡子刮一刮,离俘获我的芳心,又会大大的再进一步。”
    徐季业从酒柜里拿出那瓶法国红酒,小心翼翼交到郝佳手里:“我已等不及了,酒就不用醒了,宝贝,等我刮完胡子,就来征服你,你将成为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去他妈的史晓明,他真不像个男人,为了区区百把万,就把可爱的佳佳搞进了监狱,而我不一样,越是深度的交流,你就越会发现,我是个慷慨并值得托付的人。”
    徐季业喝完第一杯酒,便睡了过去。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已被捆成了大肉粽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全身上下只留了条短裤,嘴里还塞了条洗脚的毛巾。
    外面漆黑一团,但听着雨打窗子的声音,雨势依然不小,而他家的沙发上,坐着俩个人,一个是郝佳,另一个人穿着男式的衬衫,男式的牛仔裤,但偏又染了黄色的长发,抹了鲜艳的口红,耳朵上还扎着金色耳钉,一时难辨雌雄。
    徐季业茫然的看着这俩人,就如同池塘边一只的大鹅,茫然的看着水里游着的鸭子。
    “他睁眼了。”郝佳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玻璃酒杯,轻轻的晃动着,视线始终在摇曳跳跃的红酒上面。从徐季业从下往上的角度看,他可以看见郝佳粉红色的小内裤,但他此时的脑袋是麻木的,不可能产生任何欲念。
    “药效刚刚好,稍稍一凉快就清醒了。”从声音上分析,这人虽然故意掐着嗓子说话,但应该还是个男性。
    徐季业终于回过味来,郝佳在他的红酒里下了蒙汗药,他中了美人计。
    “打个商量,大家都别大喊大叫成不成,如果你同意,我就给你说话的自由,对了,我叫宋沛颐,比你年纪小,你喊我小宋就行了,宋江的宋。”那个勉强可算作是雄性的人,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态度却非常和蔼。
    不知怎的,宋沛颐越是和颜悦色,徐季业越是感到害怕,他使劲的点了点头。
    于是,宋沛颐站起身,走过来,坐在徐季业旁边,把徐季业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然后把匕首抵在了徐季业的喉咙上。
    “你们想干什么?”徐季业眼珠都快吓出来了。
    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一次用上了蒙汗药的绑架,把这一切联系起来后,强烈的恐惧在徐季业体内迅速蔓延,完全压制住了其他的情感,他想大喊大叫,给恐惧一个能释放的出口,但抵在喉咙的利刃的寒意,令他不敢启用这个出口。
    “沛颐,只管过来坐,让他叫好了,他就算喊破了嗓子,又有什么用呢,这是三十一楼,高档住宅的隔音也应该不差,外面又下着雨,更何况,一梯三户,另外两家还没有人入住呢。”
    看来,这俩人早就来踩过点了,想着可能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徐季业突然涌起了要清空肠道的欲望,他拼命的吸气,竭力收紧□□和膀胱,好不容易才避兔了屁滚尿流的惨剧。
    “告诉我,这个房间里所有能变现的东西,你刚才说过了,你是个慷慨的人,我们都碰过杯了,已经有了深度的交流,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郝佳抿了一小口红酒后,闭上了眼睛,她在调集所有的感官,去感受卷在舌头里的琼浆玉液。
    徐季业反倒松了口气,还是那句话,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还有,知道贪财的人,至少可以说明这人精神没有失常,只要精神正常,就可以谈条件。
    “卧室床头柜里有两万块现金,还有条裴翠项链,一万三买的,还有个包,也是才买的,六千来块钱,本来准备下星期回深州总公司办事时,顺蹭带给老婆和儿媳的,你们要是看得中,就送给你们吧。”徐季业嘴上说得大方,但心头却像被割了块肉,生疼生疼。
    “就这点东西,撑死不到四万块钱,当初为了让你能在三江尽快打开局面,我呕心沥血介绍你进了那么多圈子,光介绍费也不只四万块钱吧。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慷概的人,我看啊,是时候让你明白,女人的冲冠一怒,会营造什么样的场面了。”
    郝佳跳下沙发,从宋沛颐手里抢过匕首,直接就搁在了徐季业的耳朵上。
    徐季业立刻嚎叫起来,再不叫,恐惧就一定会从他的尿道或者□□寻个出口,把他这一天消化过的东西全部带出来。
    “我有三张卡,每张卡里存了一些,加起来大摡有八万块,在我的钱夹里,我记性不好,所以密码都是760127。”
    “为什么是760127?”宋沛颐问道。
    “林心如的生日,她是我的偶像。”徐季业哭丧着脸道。
    “能住这样的豪宅,卡里面却只有八万,你哄谁呢,我看着是不是很傻。”宋沛颐狠狠踢了徐季业几脚。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真的就只有这么多钱了,工资卡在老婆手上,人家送的钱一是给儿子在深州换了大别墅,二是弄了这套房子,要怪,只能怪房地产商太黑心,房价涨得像坐火箭似的。”徐季业痛得直咧嘴,但再也不敢鬼哭狼嚎了,他很清楚郝佳的狠劲。
    “佳佳,要不我守着,你去取款机上试试密码,如果取不到钱,我就割了他的舌头下酒。”宋沛颐道。
    “不用去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密码,肯定是真的,更别说是以林小姐生日作密码了,不会是编的,因为他没有那个智力和定力。我了解他,自大、虚伪、自私、贪婪、好色、卑劣、怕死,为了利益,他连亲娘都可以出卖,他是败类中的败类,败类中的极品。”郝佳继续盘着腿,继续喝着红酒,视线继续看着别处,仿佛她嘴里在说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既然是败类,那就早些送他下地狱吧,现在的问题是,该给他一个怎么样的死法,归根到底,得看他的背叛带给你多大的伤痛,痛到极处,你可以在他身上试验一下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宋沛颐看徐季业的眼神,就如同屠夫在看案板上的肉。
    “郝佳,求求你了,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蛊惑,你是我的心尖肉,肉中肉,你是我最可爱的至尊宝,宝中之宝……”
    不等徐季业再说下去,宋沛颐又把他的嘴堵上了。
    “我没有疱丁解牛的手艺,也好歹和他喝过几场酒,就赏他一个全尸吧,沛颐,你说说看,我是割喉好呢,还是直接扎到他心窝里。”郝佳轻描淡写的道。
    一股非常难闻,可以说是令人作呕的气味,让郝佳和宋沛颐皱起了眉头。
    徐季业的精神终于垮了,他再也绷不住了,恐惧终究还是从他下半身找到了出口,并将他肠胃里的东西全部清空。喜欢一级建造师请大家收藏:(663d.com)一级建造师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