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聂竹惊恐地轻叫了一声,便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唇瓣,不安地瞳眸顿时放大,紧紧盯着床上的身影。
尖叫十分短促,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相当的良好,声音并未传出分毫。
聂竹缓慢小心地退到墙角,伸手去摸索墙上的开关,另一只手也缓缓地摸向腰间,双眸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
“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一瞬间的光亮,令聂竹不舒适地皱了皱娥眉,但她却是看清了床上趴着的黑影。
是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和紧身裤,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他趴在床上,面容却是朝着聂竹的方向,双眸紧闭,脸色异常苍白,和他嘴角的那抹鲜红一起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聂竹觉得这张脸令她莫名的熟悉感,她却是来不及多想。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的被褥上泛着深红。
是血!好多!
聂竹疾步走到床边。她已经放下戒备,这人如此状况对她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她轻轻地将他翻了个身,让他仰面躺在床上。
他的面容呈现在了聂竹眼前,俊美如天神。即使是苍白的面色,也依旧掩盖不了他的精雕神颜。
“长得这么好看,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好人。相逢即是缘,我便救你一命。”聂竹感叹道。这是决定将这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留下了。
“身体温热,呼吸微弱,但总算还活着。”
聂竹开始检查他的全身。
轻轻地将他扶起,因着坐不稳,她便将他靠在她的肩头,用抱姿将他的黑衬衫脱去,脸不红心不跳的。
男人匀称完美的上半身显露了出来,肌肤超乎寻常的白皙,抬眼瞧去,周身竟是没有丝毫的瑕疵。
但他身后沁出的殷红顿时沾上了她拥抱他的嫩白葱段。
看着手上的红液,聂竹不禁皱了皱眉。
这伤,好深。已经靠近心脏了。
聂竹转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头的螓首。
侧颜美好,即使是此刻昏迷也抵挡不住他彼时俾倪天下的傲然。
谁能伤他?
聂竹眼帘轻垂。
为了避免压到他身后的伤口,她又将他平趴在床上。原本已经开始凝固的伤口因着褪去衣服的牵动,鲜红又汩汩流出了。
望着那穿透了的伤口,聂竹灵眸凝了凝,转身走到墙角,那里有一个大大的密码行李箱。
她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医药箱,从中拿出了一瓶药酒,一根丝线和一个绣花针。
穿针引线,用药酒清洗伤口,再消毒绣花针,缝合伤口。
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她专注认真的脸庞熠熠闪光,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缝合完毕背后的伤口,聂竹抬手抹去了头上的香汗,看向那完美缝合的伤口,她的清眸闪过一丝纠结,随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便宜你了。”
她从医药箱的最底层轻轻取出了一个小瓶子。盯着瓶子的灵眸满是纠结,绝美的小脸上满是肉疼。她紧攥了好久,又轻瞥了一眼床上的身影,一向笑容甜美的小脸一下子就变成了气鼓鼓的包子脸。
“臭小子,我现在觉得我们这是孽缘。”
她嘟起红唇,不情不愿地打开药瓶。一股浓郁的药香飘了出来,顿时充斥了这整间陋室。
聂竹已经将门窗都关好,药香在屋内经久不散。
她将其中的一点倒在手上,涂抹开来,纤纤玉手上都惹满了药香。
细嫩的小手开始在那伤口的周围游走,点穴,掐位。绝美的小脸上再次侵上了严肃,甚至染上了一抹决意。
突然,一阵刺目的亮光闪过,转瞬即逝。
只见那双娇嫩的小手的手心都多出了一条血痕,好不扎眼。
聂竹却是恍若未觉,仍是进行着先前的手法。鲜血顺着那葱段般的纤纤玉指缓缓流下,一下便与那伤口处的药液融在了一起。
爷爷说她体内被良药滋补过,血液本就是一味促愈合的好药,与这药融合奇妙无穷。
疗毕,收手。惊觉一望,药香已挥发殆尽,那手心的伤痕竟也消失殆尽了,未留一丝印迹,还是那般纤细白皙,犹如精雕细刻慢打磨般。
但她此刻脸上却是看不出半点欣喜。
这人身上显然还有伤,就依这剂量,也应该只剩两次了。
“好不容易爹爹才给我的。”聂竹生起了闷气,小脸不住地轻鼓,浸水瞳眸内满是不痛快。
这上好的金疮药,她受再重的伤也没舍得用一下,现在倒好了,全给这素昧平生的臭小子了。
虽是心中郁闷,聂竹却也未耽搁继续治疗。
背后已处理好,她将他轻轻地翻了个身,让他的头靠在了她圆润修长的腿上,这样能方便她医治他身前的伤口,又能不压到他身后的伤口。
虽是从身后刺穿,但身前的伤口显然也不小。
缝合,涂抹,融血,包扎。
她耐着性子再来了一次。
看着瓶中剂量的再次减少,聂竹只能无奈苦笑。
这次亏大了。
上半身检查结束后,聂竹又开始褪男人的裤子。
豆蔻年华,十七年的光景,饶是她见过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数不清的病患,这解人皮带,扯人裤管也是头一遭。
两条修长紧实的大腿暴露在了聂竹的视线内,她光滑白皙的两颊不禁染上了胭脂,多了分媚柔和娇羞。
聂竹顿时觉得视线有些无处安放,但随即那左大腿上的异样便锁住了她的瞳眸。
俏脸上的红晕淡退,她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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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