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蔷,东西都搬好了吗?”
一个穿黑色貂皮的中年妇人,同身着黑色呢子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谢蔷见母亲和哥哥来了,当场发了脾气:“搬什么搬,东西都弄坏了!”
大姨太太最是疼爱一双儿女,见女儿不高兴了,赶紧问:“怎么回事?”
谢蔷将弄脏的画塞到她手里:“希文先生的画,我花了好多钱才弄到的,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希文先生”三字,青偃情不自禁地朝大姨太太的手看去,目光亦变得锐利。
大姨太太一看画上的污渍,也是十分心疼:“哪个没长眼的这么不小心啊?!”
海棠用手一指青偃:“回大姨太太,是她,新来的女兵傅青偃,粗手粗脚的,弄坏了大小姐的画!”
大姨太太眼神凌厉,像刀子似的落在青偃脸上:“是你弄脏的?”
青偃毫不畏惧,回以同样凌厉眼神:“不是。”
大姨太太见她桀骜的样子,脸色一沉,火也上来了:“你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一边的谢旒见母亲和妹妹都动了气,上前劝道:“消消气,消消气,不就一幅画吗?”转头又对青偃说:“弄坏了就弄坏了,承认了就是,又不要你的命。”
青偃冷笑:“我说了,我没碰过这幅画。”战场上的真刀真枪她毫不畏惧,家宅里这种龌龊事,才让她又是生气又是头疼。
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的就是面前这几人。
“哟,搬个家怎么搬得这么热闹?”谢旌双手插在裤兜里,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你不是那个——”他盯着青偃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你不是那个被我扔进监狱的土匪吗?”
一听“土匪”两字,谢蔷脸色更差了,大姨太太指着一个下人怒道:“快让唐副官过来!这究竟怎么回事,家里连土匪都进来了?!”
谢旌闲闲道:“大姨太太,什么叫‘连土匪都进来了’,您说这话不是打老谢的脸吗?”
大姨太太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也是气过头了,忘了谢明承土匪出身这事。
“督理怎么能和这个下人一概而论。”她立马回了一句。
谢蔷也发小姐脾气了:“我管她是谁,反正她弄坏了我的画,我要她赔!”
谢旌好奇地从大姨太太手里拿过画,仔细瞧了一番,摇头道:“希文先生的《月下焚香图》啊,你觉得她赔得起吗?”
谢蔷也不是不明白青偃没有能力赔偿,可这事就这么过去吗?她又不甘心,更可况,青偃的态度那么差。
谢蔷看到谢旌,一个激灵道:“损坏主人家巨额之物,你们警察局怎么判的?”
谢旌想了想,回道:“那得看看物品值多少钱看。”
谢蔷又问:“这幅画我花了两万大洋,卖了好几个人情才买回来的,大哥你说怎么判?”
谢旌有些遗憾地看着青偃:“这么贵啊,那估计得坐上一辈子的牢了。”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要给她定罪,你得证明这画是她弄脏的,有证据吗?”
谢蔷指了指海棠:“海棠是证人。”
谢旌目光落在海棠身上:“你确定这画是她弄脏的?我提醒你一句,做假证,也是要坐牢的。”
海棠的眼神闪烁了下,但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傅青偃弄坏的!”
谢旌问青偃:“你还有什么话说?”
青偃伸出手:“让我看看画。”
谢旌笑道:“这可是证物,你又是嫌疑人,你想看啊,不方便吧。”
青偃道:“上了警察局,也得给人自证的机会吧?如果大少爷不放心,怕我对这幅画做手脚,那劳烦您拿着,我就在边上看,成吗?”
谢旌“嗯”了一声:“成。”说着便把画摊了开来。
青偃探身看,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反复看了几遍才道:“我没办法证明自己没有弄脏这幅画,不过——”冷冷扫了一遍谢蔷、海棠和大姨太太,她道,“我能证明,这幅画一文不值!”
谢蔷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这画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青偃道:“自然是假的。”
谢蔷不信:“你凭什么说这画是假的?!”
青偃问谢蔷:“一般人作画,追求墨趣的,用生宣,想要工笔效果的,用半生半熟宣纸,或者干脆用熟宣。请问大小姐,希文先生作这幅画,用了哪种宣纸?”
谢蔷只知道希文先生的画难求,收藏一幅有面子,至于这画用的什么纸,她哪知道,便斜眼看了看,见画中人物清晰,没有大团的墨色,回道:“半生半熟宣纸吧。”
青偃冷冷一笑,趁谢旌不备,一把夺过画,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二话不说,将那画扔进了鱼缸之中。
“你疯了!”谢蔷冲过去捞画,青偃却比她快一步,一把抓出了已湿透的画。喜欢重生之谢少的大佬太太请大家收藏:(663d.com)重生之谢少的大佬太太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