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疼痛(更新)

    木叶63年一月一日
    火之国木叶
    到了下午, 天又低低的阴霾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微小的冰棱,但不是雪。
    漩涡鸣人,漩涡香磷,鬼灯水月, 打着饱嗝从一乐拉面里出来,后面跟着吃的刚刚好的宇智波佐助。一,佐助其实挺喜欢吃拉面, 粗糙的食物也有粗糙食物的美感, 而饱腹在任何时候都会破坏食物的美感。二, 今天是他请客, 没有理由,只因为佐助才知道,他每周从妈妈和哥哥那里拿到的零花钱比鸣人香磷加在一起还要多。而鬼灯水月,那个来自水之国的小子没有零花钱。
    “桃地上忍居然都不给你零花钱?”鸣人更加同情小可怜鬼灯水月了, 他不是家破人亡后逃出雾隐村才没得零花钱,而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拿到过零花钱, “大蛇丸爷爷也不给你零用钱?你以前跟着大蛇丸爷爷的吧。”
    “咳,大蛇丸爷爷什么的。”虽然鸣人从他爸爸那里论, 喊大蛇丸爷爷也不算错, 可鬼灯水月还是被鸣人吓的液化了脚趾头, “我这都十六七了, 也加入木叶成为忍者了, 怎么好意思再要零用钱。”
    “可是你还没有成年啊, 木叶20岁才成年。”佐助很想早日成年。
    “不是18岁么?”鸣人觉着20岁他都能结婚了。
    “也或者是21?反正挺晚的。”佐助还真没留意过这些木叶新增法律法规的细节。
    “反正鬼灯水月还未成年。”鸣人拿胳膊肘戳戳水月,“不过已经可以谈恋爱了哦。这些天一直都和木叶的同龄人一起执勤,有没有看上谁啊?我帮你介绍,木叶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全都知根知底的。”
    “谢谢,有需求我肯定会拜托你的。”鬼灯水月承认自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但和木叶太-子爷的脑回路相比还真是不算啥。
    “不过鸣人,你确定有人能看上水月这个小贱人?”香磷听着身后三个男孩说话斗嘴,有些恍惚。这真的是她的生活么?她实在很害怕,怕突然哪一天午夜梦醒,一切都是梦,都是幻术,“各位,一会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好啊好啊。”鬼灯水月马上助攻。
    “不,算了,大过年的,我要回去陪我妈妈。”佐助本有点忌讳和眼镜娘一个小队,但是真成为了队友,什么你喜欢,我喜欢的似乎又没那么重要了,“而且和你去看电影,我会被我女朋友毒死的。他们医忍训练班已经开了毒药制作课了。”
    “主要是咬你又不能解毒。”鸣人倒是依旧遗憾小樱和佐助好上了,“那么既然不看电影,香磷就跟我去收拾新房子吧。旗木老宅再好住,也没有波风宅让人安心。爸爸说妈妈想要尽早搬到新房子里,我也想早点搬。”
    香磷看看佐助,也没多纠缠,既然已经和佐助成了队友,她总有机会,“那就是去收拾屋子。”
    于是四个人八只眼互相确认了眼神,由队长鸣人宣布解散。
    看着鸣人和香磷往火影岩去了,看着佐助跳上房檐往宇智波主宅走。被剩下的鬼灯水月也默默往家走。他的单身宿舍算是家了吧。再不斩大哥的房子,其实也算家了吧,“白大哥,在不在家?我买了炒年糕。”
    桃地宅
    水无月白放下手中处理了一半的草药,开门把水月迎进来,“和新朋友们相处的怎么样?”
    “我觉着再不斩大哥说得对,木叶哪里都好,就是对小孩子过于骄纵。”水月嘴上这样说,心里更加不服气。他加入小队的时候也和佐助还有鸣人切磋过……鸣人是上忍外加人柱力,他被虐菜很正常,可佐助还是个下忍,他照样打不过——说好的温室花朵呢!
    “看起来你有点羡慕?”白给水月盛了甜汤,”那就羡慕吧。虽然我没在雾忍村住过,但也知道大概没什么可留恋的。”
    “嗯。”水月喝甜汤,看着白温暖的笑容,浑身暖洋洋的 。
    白继续微笑,”放心吧,再斩大哥都是木叶高层了,五代的火影卫队长。放在古代,咱们也算是皇亲国戚。”
    “嗯。”鬼灯水月扛起客厅里的斩首大刀。感谢火影楼的安保,这大玩意不好随身携带,才给了他机会能练刀。
    “木叶就是你只要尽力,不用拼命也能活着的地方。”白帮水月打开院子门,院子里是木叶制式的训练场。
    “嗯。”鬼灯水月听着街道里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开始挥刀。过年什么的,木叶什么的……大蛇丸大人都回了木叶,除了木叶,他也无处可去了。
    而同时的宇智波主宅
    佐助回到家,家里还是没有妈妈。
    佐助中午的时候想过,他妈妈或许是正好被同族叫走有事,身为族长的哥哥难得回来却一直在火影楼里忙,族里的事总要有人处理。或者去墓地给爸爸送了新年礼物?他的妈妈最近提起父亲的时候特别多。所以吃个饭回来,佐助即便还是没看到妈妈也依旧没想更多。
    家庭主妇也是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的。两个儿子都不在家,还不能放妈妈自由,自己出去玩一下?至于去哪里?哥哥并不是什么话都和弟弟说,弟弟也不是什么都和哥哥说,那么妈妈有些小秘密,大家就不要深究了。甚至,他和哥哥还曾偷偷讨论过,哪怕妈妈交了新男友他们也支持。
    虽然妈妈更可能和鸣人他爸爸一样,最后也沦落到守着一位看不见老公度过余生。
    “真是自私鬼啊。”佐助给自家死鬼老爹点了一注香,看着青烟渺渺忍不住笑出声。
    曾经的他是多么的害怕父亲,有父亲在的地方甚至不敢乱动不说话。然而现在父亲死了,他却开始怀念那些成天挨打挨骂,被罚抄这个罚写那个的日子。
    至少那是一个完整的家。
    佐助本来以为,没有了父亲,还有哥哥,有妈妈,有自己,有后院的花花草草每天早上渣渣叫的小鸟和几只满木叶乱跑的猫……他的生活没有也不该有什么变化。可终究不一样了。
    “这就是长大吧,爸爸。”佐助把手里的香插好,学着妈妈一样对着爸爸的照片说话,“从今天开始,您最讨厌的旗木卡卡西就是五代目大人了。”
    “……”
    “不知道妈妈和你说过没有,我交了女朋友,是从前第七班的队友,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小樱。”
    “……”
    “虽然妈妈偶尔也说,我和小樱谈起恋爱来就像是办家家酒。您若活着大概也不会同意我娶一位父母都是普通村民的平民女子。可小樱是那么多曾经喜欢过我的女孩子里,追我追的最久的,久到等我回头,身边就剩下了她一个。”
    “……”
    “漩涡香磷不算。火影家女儿比我和小樱更像是过家家。”
    “工作?我以为,加入鸣人上忍的小队一定会被鸣人捉弄。他肯定跳着脚,每天强调1000遍他是上忍,我是下忍,我要听他话,非的得要气的我追着他满木叶跑才算完。可是鸣人这次什么也没有说,没有提什么上忍下忍,只是接受我的申请,把我调进他的队伍,然后给我分配任务。”
    “……”
    “爸爸,鸣人也长大的很快呢。他可是立下了豪言壮语,发誓要保护火影叔叔,才不要靠卡卡西。”
    “我也会好好保护妈妈。哥哥虽然各种好,可是在妈妈身边的人是我啊。”佐助对着相片絮絮叨叨,然后趴在了地板上,伸展了胳膊腿……蛙泳,仰泳,自由泳,随便蹬,他从幼儿园就想这么干了——凭什么火影家的少爷就能满地打滚,宇智波家的少爷就不行,凭什么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幼稚的做个二货哈士奇,宇智波家的孩子就得束手束脚,“是的,死鬼老爸,既然你已经死掉啦,不能再保护你的妻儿老小,就别再管东管西了对吧。”
    听不到宇智波富岳的回应。佐助也毫不失望的继续趴在地板上摆着各种姿势,直到天色真的越来越暗淡,佐助肚子咕噜噜的被饿醒。
    黑漆漆的宇智波主宅。佐助爬起来把家里所有的灯一盏一盏的打开……厨房厕所,每一间卧室,书房,储藏室,壁炉,大衣柜,床底下,佐助甚至都拿着家族密室钥匙下去看了,依旧没有人。
    “妈妈?”
    佐助终于开始发慌了。木叶女忍在做忍者的时候是骄傲的,做家庭主妇的时候也是骄傲的,一个对自己主妇身份无比认同的人,一个自律的宇智波,不会在晚饭时间还不回家给儿子做饭——出事了!
    佐助拿起武器包就往火影楼跑,他知道,他或许该先问问其他的宇智波族人,宇智波可是有自己的家族巡逻队的。可是佐助……却更信任木叶。
    二少爷不管家里头的事,但二少爷不是傻子,从父亲葬礼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宇智波不团结,父亲活着的时候不团结,父亲死了以后更不团结。
    只是夜色中的火影楼
    会议依旧在继续,从中午到晚上。
    旗木卡卡西看着从下午四点开始支着头打瞌睡的老师,隐隐的有些担忧。可他又不能直接休会让老师去休息。这是新老火影最后的交接会议,老师本来就是主角之一。况且边境驻地不能离人太久,赶紧开完会,都得赶回去。
    木叶现在家大业大了,除了一位新火影的诞生,或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再能凑齐这么多人。而有些东西就是要大家在一起说清楚了,后面才不会出问题。
    不过幸好,该盘点的账目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下一个议题。”
    “是,五代大人。”总参谋长不知火玄间主持会议,“关于千手纲手。”
    听着下边的议论纷纷,卡卡西也偷偷喘口气,擦了擦一头的冷汗——想想60年,中忍考试木叶崩溃,想想62年,中忍考试佩恩炸了个坑,木叶这是每逢大事都出事!而这次,太好了,没出问题诶。
    然而。
    “火影大人,不好了。”
    卡卡西木然的看向把头凑到他耳边的宇智波止水。
    “下忍宇智波佐助报告,他的母亲宇智波美琴上忍不见了。”
    卡卡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宇智波美琴突然大发神威烧杀抢掠,不见就不见呗,他老师心情不好不也是常常失踪。
    “找不到。”
    “……”
    “暗部,监控,防御结界,都显示宇智波美琴今天就没出屋子。”
    “飞雷神?”
    “四代的防御结界连四代和你的飞雷神都检测的到。”
    “五代目大人,怎么了?”
    卡卡西不知道这是算是大事还是小事,但他并不想让老师跟着担心,“止水问,要不要先吃晚饭。”
    “不用,大家都在坚持一下。”
    “退休的木叶长老不愿意住在木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是彻底失踪找不到人就成。但新老火影交接这么大的事也不回来。”后勤部长日向日差和他哥哥日足完全不同,他收到水门信号,直接举手发言,“不回来就不回来,大家最多也就是颇有微词。可纲手又不是自来也大人那样的木叶长老……自来也他就叫自来也,没有姓氏。但纲手姓千手!是建立了木叶忍村的千手柱间的直系后代。虽然现在千手家族人口稀少,也没几个有天赋能成为忍者的。可千手家族在木叶的产业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也不算小了。当初分给纲手的三分之一收益,是不是太多了。”
    “复议。”保卫部长油女志微早就看不惯了,“不能再任由她吃喝嫖赌的大肆挥霍。”
    “纲手老师没有大肆挥霍。”加藤静音身为药师兜的下属,不该随便插嘴,但此时她不可能不说话。
    “加藤静音,咱们实话实说不自欺欺人。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木叶对你老师如此宽容。因为三代大人护着她,四代不想和三代有什么没必要的冲突,而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医忍,木叶万一谁出了事还指望着她回来救人。”情报部长奈良鹿久也有话说,“但是这些年,她拿着千手的红利,拿着木叶的福利。没有对千手家做过任何贡献,没有救治过木叶任何一个人。”
    “可是……”
    “千手大和,千手家族推举千手大和做新族长。”水门敲敲桌面。
    “你们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请了那么多次她也不回来。”卡卡西终于明白之前让大和改名并非老师心血来潮。
    大和,新鲜出炉的雨之国驻地负责人,千手大和 ,一脸懵逼。既然继承了初代的木遁,跟着姓千手没啥。既然姓了千手,保证那些已经边缘化了的千手子弟幸福生活,他也乐意做,但是,家主?他?
    “好,开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剥夺纲手姬千手家代理家主的职务,收回她手里的千手产业分红。”不知火玄间也喘口气,“接下来,是本次会议最后一项议题——汤之国驻地。”
    “把宇智波主宅翻底朝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宇智波止水适时对卡卡西通报最新情况。
    “那能不能先不找。”卡卡西讨厌宇智波,还以为富岳死了就没人再掉链子了呢。
    “问题是一会怎么和鼬说。”止水直觉不是太好,“你知道,宇智波很多事可经不起鼬细查。”
    卡卡西终于皱了眉。
    “五代目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卡卡西对老师摆摆手,“止水有点拉肚子。”
    “静音,兜,你们谁给他看看。”水门听着卡卡西胡说八道,心头悬了一天的靴子终于落了地。他看向飘荡在卡卡西和止水头顶偷听的奇奈……
    漩涡奇奈听的魂有点飘。
    “还是我来给这位红眼睛小兔子看看吧。”大蛇丸对水门眨眨眼,冲着漩涡奇奈就过去了。
    “你给我站住大蛇丸。”水门再次看向奇奈。可是奇奈还是没有做出回应,“奇奈,到底出什么事了。”
    奇奈白了眼一脑门子幸灾乐祸的大蛇丸,还有一屋子面色各异的木叶高层,终于回去抓了水门耳朵,“你能不能别这么疑神疑鬼,止水就是肚子疼他就是肚子疼。”
    疼痛和悲痛非凡与平凡
    ……
    依旧是旗木卡卡西成为五代目火影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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