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湄看着手忙脚乱哄孩子的卡普，沉默不语。
他们现在正坐在回东海卡普家乡的船上,卡普抱着艾斯，身后站着他的副官。一向不靠谱的卡普难得靠谱了一次，买了袋奶粉带上船。结果喝了奶粉有了力量的艾斯哭得更加声嘶力竭了。
“哎呀，你在哭什么啊。你刚吃饱啊……也没有尿……”
“也许就是因为吃的太饱了。”
“……”卡普沉默了片刻，一把把孩子塞给静候在侧的副官，三下五除二把他推出门，长长的松了口气：“你是不是烦了？”
商湄依旧低着头：“我有什么烦的。”
她眼睛肿的可怕，脸上还留着明显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颓丧至极。犹豫了一下，卡普磨磨蹭蹭的坐过来，试探的开口：“因为看起来你们的关系很好啊——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商湄猛地抬头盯了他一阵，突然笑了出来，只是笑意冰冷的冻结在唇边未达眼角：“是啊，我认识她很久了，我还认识罗杰。我在她怀孕初期就认识她了，在你们海军焦头烂额的找海贼王的恶果的时候我也知道，甚至你们在巴特里拉岛上找她的时候我就在那里。怎么？你想逮捕我？”
“小点声小点声小点声！”卡普瞬间炸毛，慌慌张张的检查了一下门窗：“我不也是一样的嘛，要是逮捕你了我算什么？共犯吗？”
商湄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固执的盯着船舱里的地板。
“我们是一丘之貉嘛，而且就问问……”他嘟囔了几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小湄啊，罗杰和露玖都想把孩子交给我的……”
“嗯，我知道啊。”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商湄一脸漠然：“你想让我说什么？”
她跟系统商量了一下，结果是她既不能把艾斯放在身边抚养，又不能参与他的成长。一切都交给卡普，这是系统的原话。
“罗杰到底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为什么要把艾斯交给你？”卡普自己还是个孩子啊！
卡普费力的为自己正名：“什么啊，我也有孩子好吧？我的孩子也很……健康的在长大好吧？我也是很成熟的。”
呵呵。
继续沉默了片刻，商湄突然紧紧锁定他的目光，一言一语都发自肺腑：
“不要妨碍他天然的性格，我不要求艾斯和罗杰一样闻名于世，也不强求他和露玖一样温柔……只是平安的长大。”
“好。”
“最好找一个能全心全意带着他的人，让他吃好穿好衣食无忧。”
“好。”
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卡塞给他，声音低沉：“我答应露玖了……他的花销由我出，不够随时跟我说。”
“其实……”
“收着！”
“是！”
“卡普，我……可能不能出现在那个岛上，也不能见到岛上的人……我会掩饰身形跟你走的。到时候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跟我说话。”
卡普点头。
“我能相信你吧？”
你能照顾好艾斯吧？
卡普当仁不让：“当然！”
商湄咬咬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歹，也是海军的战斗英雄，好歹也在中将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了，好歹也是孩子的爸爸了。还是对他多信任一点吧。
然后她就被打脸了。
她盯着眼前这个叼着烟腰里别着酒瓶满身散发着混不吝气息的爆炸头，真想把卡普拖出去暴揍一顿。
就跟着她？艾斯？家长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有这么个老师艾斯要学什么？抽烟喝酒烫头吗？？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那可是山贼啊！”难不成艾斯要继承罗杰的意志变成山贼王吗？
快来人管管他啊！
“抱歉，这是艾斯既定的命运。”
去你大爷的命运吧！
怒气冲冲的直接冲到海边，商湄做了很久的深呼吸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气，最后干脆一脚踹飞了海边的石头。
卡普这个坑货！
她脑袋抽了才会相信他！罗杰也是！
怎么办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艾斯会好好的长大的。”
“小孩子不该这么长大的。”
她还以为卡普会找一对靠谱的夫妇照顾艾斯……这样的人，艾斯会好好长大吗？
“命运自有安排。”
命运命运命运，商湄都听厌了。
“系统，你常说命运命运的，难道命运的安排你都知道吗？”
“是的，我都知道。”
“我原来不信命的，是你们逼我不得不信的。”
商湄只信自己，她相信自己的实力足够留住重要的人，足够做成想做的事。
但是无论是泽法的夫人和孩子，还是罗杰露玖，她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什么都做不到。
这种被命运摆布的无力感太沉重了，时时刻刻缠绕在骨血中，提醒她无论有多大的决心，付出多少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您只是任务者，只需要引导命运的方向。”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情感丰富？妄想着改变一切？这只是个简单的漫画世界，所有人的命运都由作者一支笔决定——你还想改变什么？
商湄顿了顿，闭上眼睛。半晌后才闷闷的出声：“我的妖力大部分都送给露玖了，本源已经丢掉了……命运是安排我死在这里吗？”
系统没有再说话了。
商湄笑了笑，吸吸鼻子，一头栽倒在沙滩上。
算了，就这样吧，哪怕是真的死在这里，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诺啊。
……不过这不影响商湄暴揍卡普一顿……
卡普抱头鼠窜：“我有什么办法？！我可是海军中将啊！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会被怀疑的！”
商湄毫不手软：“那也！不能！这样！啊！”
卡普自知理亏，乖乖挨揍。
揍完卡普的商湄神清气爽：“送我回马林梵多吧。”
“诶？你不能自己传送回去吗？我还想留在家里带一段时间呢，现在还是年假好吗？”
商湄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我的妖力所剩无几了。”
卡普满脸严肃，直接上手翻来覆去的检查她的情况：“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吧……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商湄理理自己的裙子：“只是，在找回本源之前必须要省着点用了。”
“我安排船送你回去。”对上她的眼神，卡普秒懂：“我会好好照顾艾斯的。”
商湄笑了笑。
“库赞那孩子说你已经有你那个本源的头绪了？”
阿拉巴斯坦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呢。
………………
年假期间海军总部冷清的可怕，马林梵多的商业街也人迹罕见。商湄晃了晃手里塞满了速食食品的袋子，被难以言喻的寂寞紧紧包围住。
真难熬啊。
她没有想说话的欲望，也没有胃口，吃的买回来也只能堆在桌子上落灰。一个人围着毯子坐在窗前对着外面发呆。
这个时候要是下雪就好了……露玖煎熬一生，值得最纯粹最干净的东西为她祭奠。
罗杰不在了，还有他的船员记得他，还有那么多受他影响出海冒险的人把他放在心上挂在嘴上。但是露玖呢？只有她和卡普会记得吧。
甚至是艾斯——和露玖血脉相连的孩子，都没有机会知道她。
露玖啊，值得吗？
但是商湄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真的好寂寞啊……
“商湄老师？”
商湄回头，惊讶的看着推开门的人：“库赞？你怎么在这里？”喜欢[综]退散吧，穿越者！请大家收藏：(663d.com)[综]退散吧，穿越者！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