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等的就是她这一问！
“哎……这事说来丢脸。”祝玉摇头叹气，神色也跟着落寞起来，“曦儿实在是个不省心的。先前同卫世子……”
说一半留一半，遐想空间可真是给的足足的。
叶白霜嘴角一抽，心道叶家这是真的不做人了，竟然连这种暗示意味十足的话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
叶远致适时呵斥道：“闭嘴！在外面胡咧咧什么？有话进去再说。”
可谓是相当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了。
叶白霜这会儿也不介意给他做脸，温声应了。
“都听父亲的。”
这还是她自重生以来，头一次这么软和的跟叶远致说话。
一行人进了门，叶白霜正要往前厅走，就被祝玉给拦住了。
“霜儿，你妹妹也想你的紧，只是身子不大爽利，你既然来了，要不先去她院子里坐坐？”
身子不太爽利？
叶白霜险些给这说辞逗笑了，嘴上却还是顺势道：“不爽利？我过去瞧瞧。”
一进叶白曦院子浓郁的药香就扑面而来，房门紧紧关着，只有两个丫鬟愁眉苦眼的端着托盘敲门。
“二小姐，您就把药喝了吧！求您了，不喝药身体可怎么能好啊！”
叶白曦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不喝，端走！我都这样了，还喝药做什么？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二小姐……”
“拿走！我不喝！让我死！”
叶白霜听的额角青筋直蹦，忍了又忍才没直接开口让叶白曦赶紧去，丑事都做尽了，现在才来做戏挽尊有什么用？
“曦儿，快别闹了，你姐姐来看你了。”祝玉推了推门，没打开，只能又劝，“出了这种事也不是你的错，听娘的话，快把门打开。”
又在里头磨蹭了半晌，叶白曦才神色憔悴的打开房门。
她看了叶白霜一眼就撇开头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配上叶白曦苍白的脸色，看着却招人疼的很。
叶白霜挑了挑眉，到这会儿还在她面前拿乔呢？
“既然妹妹不高兴见着我，那我就先……”
“霜儿！”
一听叶白霜有打退堂鼓的意思，祝玉连忙赔着笑脸道，“你妹妹就是心里不痛快，哪有不想见你？都是自家姐妹这么生分干什么？快进屋坐。”
叶白霜有时候是真的佩服祝玉，这人能屈能伸，什么气都能受，算计她的时候心狠手辣，捧着她的时候又能笑脸相迎，前后态度反差之大，简直就跟失了忆似的。
“妹妹是哪里不舒服？可请大夫瞧过了？”叶白霜接过丫鬟送来的热茶，看似浑然不知的问道。
叶白曦已经被祝玉扶着躺回了床上。
“是我自己命苦。”
祝玉叹了口气，接口道：“瞧过了，你妹妹她……有了身孕。”
“哦。”叶白霜淡淡应了一声。
祝玉：“？？”
就这？不说点别的？
叶白曦眼圈顿时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你果然是我看我笑话的！我是你妹妹啊，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么能……”
“行了，别嚎！不就是想让我问吗？要台阶直接说就行了，吵什么吵？”叶白霜嗤笑一声。
叶白曦：“……”
这话她怎么接？总不能说那你快问吧？？
叶白霜清了清嗓子。
“那我问了啊。”
“……”叶白曦差点气的连可怜都装不下去了。
叶白霜放下茶盏，像是惊讶至极的瞪大了眼眸：“什么？你怀孕了？孩子谁的？”
祝玉：“……”
叶白曦：“……”
她们确实是想让叶白霜配合她们把戏唱下去，可有了前面那一出，这感觉就太微妙了。
而且叶白霜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孩子谁的？能是谁的？？
在祝玉的预想里叶白霜应该直接问孩子是不是卫和泽的才对！
现在这么句孩子是谁的一出来，倒像是在暗示叶白曦不检点，水性杨花一般。
哪怕心里把叶白霜来回唾了几十遍，祝玉也不得不接着往下演。
“是……是卫世子的，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哇——”
叶白霜被祝玉这一嗓子嚎的差点喷笑出声，憋了好半天才道：“也不见得命苦吧？妹妹不是一直想嫁给卫世子？”
“可这未婚先孕，传出去曦儿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叶白霜‘心直口快’道：“无妨，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好名声，能嫁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祝玉被噎的不轻，她请叶白霜过来可不是说风凉话的，“霜儿，你该知道，女子出嫁之后过的好不好，全看自己有没有底气，咱们府上如今是帮不了你妹妹什么了，这孩子来的突然，还不知道卫世子怎么想，就算肯娶曦儿，恐怕也只是聘她做妾，这……”
“听姨娘这话倒像是瞧不起妾室似的，您自个不也是妾吗？”
祝玉脸色登时就青了，先前叶白霜一直表现的挺配合，她都差点忘了这丫头牙尖嘴利起来有多毒了。
她用帕子挡了挡脸，凄声道：“就是因为我也是妾，所以才不愿让曦儿步我的后尘，况且她还是你亲妹妹，霜儿，等你与越国公成亲，你就是国公夫人，你亲妹妹在旁人府上做妾，你也面上无光啊。”
如果叶白霜不是跟叶家关系恶劣，祝玉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她的妹妹给人做妾，她这个做姐姐的确实也得跟着丢脸。
可前提是叶白霜得认这个妹妹不是？
“姨娘说的是。”叶白霜顿了顿，“既然如此，不如就干脆把这孩子舍了，以爹的本事，给妹妹另外找个家庭优渥的士子做正头娘子也不难。”
“叶白霜！你怎么这么狠？这是我的亲骨肉啊……”叶白曦脸色铁青，竟然想让她嫁给普通士子？
祝玉相对要冷静些，但脸色也不好看。
“霜儿，卫世子的情况你应该也听说了，曦儿肚子里这个恐怕是世子唯一的骨肉了，这等断人子嗣之事……实在是做不得啊！”
叶白霜：“……”
这话怎么说的就跟她不是让叶白曦落胎，而是要让叶白曦给卫和泽下绝嗣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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