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元夏飞舟出来后,张御安然回到了自家金舟之上。
这次这些元上殿的司议唤他过去,他本来已是做好事机不谐,便设法将之全数扫灭干净的准备了,不过事情到头来却是虎头蛇尾。
他猜测应该元夏上层的态度有所改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能去到元上殿亲自观察一下总是好的。
金舟跟随着前面的指引飞舟往虚空深处行去,约是再过一日之后,便见得前方一个巨大的日星,而指引飞舟却是去势不变,直接就往这个熔炉一般日星之中飞驰过去。
金舟亦是随后跟上,但是还未等靠近那座日星,一股无边烘热之气伴随着灼热的光芒就落到了舟身之上。
左右两侧及后方的元夏飞舟之中,那些元上殿司议都是玩味的看着。
张御乃是摘取上乘功果得修道人,自然不至于被一座日星所难住,但是金舟和他手下之人可没有这等本事,若是其单纯用法力遮护,虽说也能过去,可到时候恐怕是会吃一个暗亏的。
虽然蔡司议和他们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可被张御打灭他们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的,故而他们很是乐意看到那般场景。
张御眸光微闪,他方才见到,那前面领路的飞舟穿入日星之时,没有用任何遮掩,纯凭飞舟自身的力量穿渡。
这除了飞舟本身的区别外,也可能还有特殊的缘故在内,另外,他此刻还能感到周围有着一丝丝的恶意传来。故是他觉得,若以心光遮护虽然简单省事,但却不见得是什么好选择,他向后吩咐道:“许执事,转动‘真虚晷’。”
许成通应有一声,随着真虚晷转动,金舟霎时进入真虚逆转之中。所有人都是隐去不见,金舟在下一刻,就进入了那一层热浪之中,但因为虚无一面朝向世间,所以即便未用外力护持,整个飞舟也是无有任何损伤。
后方几驾元夏飞舟此刻也是跟着穿入过来,先后没入在这一个日星之中。
张御这时感觉到飞舟沉陷入一片虚无之中,似是下一刻就飘荡起来或是从某处抛离出去,感应到这一点后,他立刻又将真虚晷一拨,将金舟又转至实质一面。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股力量落下,将舟身牵引而去,并从另一端喷吐而出,而对面此刻同样又是一个日星,他提先在感应到后,于瞬间又一次转动了真虚晷,舟身重再化入虚黯。直到脱离了日星灼芒范围,这才又恢复了正常。
这几次转挪全靠他的预先判断精确,但凡有一点偏差,说不定就会与元夏舟队脱节乃至金舟受损。
若在平常,这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他是天夏正使,一举一动都是代表天夏之尊荣,那便不能轻易出得纰漏。
而在他顺利穿渡过来之后,诸司议不觉频频投来目光。
金舟渡过日星,当中一点滞涩都是没有,真虚之转都是在金舟自身内部完成的,单从外表来看,那是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的。
诸位司议心下惊异。他们是清楚的,这日星其实是阵器,他们所驾驭的元夏巨舟同样也是阵器,犹如幼子入母怀,方能显得契合无比,要是陡然来一个外人,那是肯定要排斥的,这无关乎天夏技艺高明与否,只是双方在根源上并不相通。
他们本来是想看一场好戏的,但没有想到张御这回过来,途中竟然丝毫无有波折,若不是天夏技艺太过出众,那就是这位使者的手段高明,在场之人都能看出,这应当是后者之故,顿时不少人收起了小觑心思。
张御这时察觉到那恶意之感纷纷退去,就知自己方才是做对了。此行他越是展现出力量,越是表现的强势,便越能让此辈知道天夏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得不重视起来。
至于此举会不会弄巧成拙,此到来此地之后的感觉来看,元夏从来不认为自己拿不下天夏,而一直权衡的是拿下天夏究竟要付出多大代价。所以无论他展现出多少力量,都不会让元夏觉得天夏无法覆灭。
在舟队将身后的日星远远甩开之后,在正前方他见到了一面光滑的天壁,其倒映着虚空,感觉就像是虚空的另一面,里面有着无数繁星,可望之却是清澈干净无比。
他看着位于前方的引路飞舟朝着此天壁冲去,最后往里没入进去,期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像是进入了浓稠的液体,无声无息的往里深陷。
他感应了一下,确认这回并无妨碍,于是也推动着金舟往此间渡去,在进入天壁的一瞬间,周围骤然变得一阵浑黯,似乎将所有东西都是被蔽绝了出去,但仅仅是一息之后,感应之中所有事物都是微微一轻,像是骤然浮升了水面之上,一切又都是变得清晰起来。
他放目看去,闯入视界之中的,是一片开阔澄澈的蔚蓝天穹,下方是无边无际的湖泊,远处是绵长重叠的山影,辽阔且壮丽。
天穹之中有一座座巨城虚影,并无数山岳悬浮,并在水面之上投下一个个清晰的倒影,难以分辨出哪个是天,哪个是地。
这个时候,他能看到正难以计数的飞舟及飞车在这方无垠广大的湖面之上出出入入,应该去往这方天地各个角落。
只凭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浮空天城和山岳,就能直观的感受到元夏所具备的实力,或者说是直属于元上殿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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