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生活总是一地鸡毛。可对宁小姐而言,生活就是一地鸟毛。
蒙缙云进宫后,宁小姐就苦命的开始在千岁府内赶麻雀回家,可也不知道这些麻雀是吃了什么迷魂汤了,赶都赶不走。
不知过了多久,宁小姐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
九千岁从书房里处理完政务出来时,便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麻雀在她脚边啄食,还有胆大的在她头顶上大摇大摆的散步,而宁婉,神色安宁,睡梦正酣,许是梦见了什么,心情不错,正嘿嘿的傻笑着。
凌刃寒稍一犹豫,便情不自禁,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清冷月色,落在宁婉纤细的身上,她毫无戒备的趴在那儿。
凌刃寒不由得蹙起眉头,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宁婉披上。
谁知,凌刃寒刚俯身,本该在睡梦中的女子忽的睁开眼,眸光一闪,一把抓住凌刃寒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前一扯,凌刃寒尚未反应过来,唇上一软,宁婉便吻了上来。
暗处,众暗卫皆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惊掉了。
宁,宁小姐这是非,礼了他们九千岁!
凌刃寒眉心微微一动,似是有一瞬的震惊,不过很快,那抹惊色便被掩去,转而化作浅浅笑意。
暗处众人捂脸:啊!没眼看了!
就在下一刻,宁婉忽的横腿一扫,九千岁猛地回过身来,急忙躲开,却不想一脚踩到了什么,软软的。
他回头一看,却见自己脚后边,有一片用羽毛围隔出来的一小块空地,旁边一根木棍上挂着一张纸条:公共茅厕,勿要挤攘。
而九千岁这一脚下去,正好踩上了新鲜的麻雀便便,霎时间,九千岁的脸色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眼底怒气肆虐。
宁婉捧着肚子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跳离危险圈,“九千岁,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礼物,您收好嘞~”
她说完,连忙捡起地上的披风,往身上一裹,打着喷嚏便冲了出去。
院子内,鸦雀无声。就连麻雀们似乎也被九千岁的气势吓住一般,一动不敢动,偶尔扑腾两下,也赶紧落地站好。
少顷,九千岁变了调的嗓音从喉咙间溢了出来,一字一句道:“都是死人吗!”
此话一出,暗卫纷纷涌了出来,三下两除二,人手几只小麻雀,很快便将满院子的麻雀给逮住了。
吴刚默默地看了凌刃寒一眼,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主子您往地上洒碾碎的谷子时,就没想到有今天么?
千岁府内,小太监们连夜将九千岁的鞋子和衣裳拿去处理了。踩过鸟屎的鞋子?丢掉。
踩鸟屎时穿过的蟒袍?丢掉。
一整夜,千岁府上下都不曾安宁,直至次日天亮。
宁婉尚在呼呼大睡,昨天夜里从千岁府回来后,宁婉倒床就开始睡了起来。
睡梦里,她梦见一个人,身量纤长,脖子上戴着一块贴牌,策马远去。
那人看背影,是个男子。宁婉总觉得那人似曾相识,可不知为何,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宁婉梦还没醒,门外,谢泽芳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本将军昨日出城办差,今日一早才听说丞相府的事儿!对面那群丑货又想兴风作浪?”
软软默默地垂下头,低声道:“将军,这次不是对面想兴风作浪,是小姐替母休夫了。”
“什么?”
谢泽芳吓了一跳,这种事她还是头一遭听说,不过,宁世海这种货物,就算是被休夫也不足为奇。
思及此,谢泽芳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忽的问道:“那不还是对面那群丑货兴风作浪?”
软软:“……”
一想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家丫头可能被对面的给欺负了去,谢大将军便脸色铁青,前去拍门,“丫头,别怕,兄长护着你!”
宁婉打着哈欠披上衣裳起身正准备开门,人刚走到门后,只听‘嘎吱’两声,宁小姐动作一顿,紧接着门‘哐当’一下砸了下来。
宁婉‘嗷’的一声躲开了,满脸震惊的看着砸在地上的门,“大哥,你铁砂掌几层了?”
谢泽芳挠挠脑袋,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将宁婉打量了一番,确定宁婉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不然我就去将那群丑货的脑袋剁下来当球踢!”
宁婉:“……”
过了半晌,宁婉这才调整好情绪,看了眼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的大门,无语道:“大哥,打个商量?”
谢泽芳想也不想,直接道:“你说。”
宁婉深吸了口气,指着掉地上的门板,一字一句道:“答应我,厚葬它。”
谢泽芳:“……”
昨日蒙缙云一夜未归,宁婉却是睡得酣甜。大抵是因为昨夜让九千岁吃了瘪,所以宁婉这一觉,不是酱肘子就是鸽子羹,再不然便是黄金万两一夜暴富。
一觉醒来,宁婉的大门就掉了。
现实与做梦,果然还是有差距的。
恰好蒙缙云今日还在宫中没回来,宁婉要去丞相府请牌位,于是便正好拎了谢泽芳这个壮丁一路同去。
谁知,到了丞相府,宁世海却突然变卦了,避而不见不说,还死活不认账,命人关了大门,将宁婉和谢泽芳留在了花厅里,不闻不问。
宁婉气笑了,无语道:“这是要关门放狗了吗?”
谢泽芳深以为然,点点头道:“嗯。来了。”
正从后院做来的刘氏脚步一顿,一口银牙咬碎。
说谁是狗呢?!
深吸了口气,刘氏换上一副得体的申请,朝着宁婉走了过来,故作亲密道:“你这孩子,谢将军与你同行,怎的也不说一声?”
要不是昨天才撕破脸,宁婉险些以为这后妈是花钱租来的,差评可以退货呢。
她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谢将军跟丞相府很熟么?”
刘氏:“……熟与不熟的,都是你父亲同僚,也是你兄长的朋友,也算是自己人。”
还自己人呢,谢泽芳跟宁世海是同僚没错,可你见人家几时搭理过他?
想到这儿,宁婉不禁笑了笑,“姨娘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若想结交谢家,要么重新投胎,要么……下辈子排队。”
刘氏被宁婉一堵,顿时话都说不出来了,气的身子都在哆嗦。她冷哼一声,转身坐了下来,装模作样的啜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婉儿,我知道你心中怪你父亲,可长辈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做子女的来指手画脚呢?”
闻言,宁婉忽的笑了,眼神儿凌厉的朝着刘氏扫了过去:“姨娘说的是,当家主母的事情,也不是你一个妾室小三上位的能说三道四得,不是么?”
“你!”刘氏一噎,眼眶瞬间通红。这些日子,因为宁婉的缘故,京城里不少人已经称她为姨娘了。想来也是不敢得罪琅琊蒙氏,这才着急改口。
刘氏掩着唇,叹了口气,“婉儿,你兄长日后的路还很长,今日若是你母亲的牌位出了丞相府,日后你兄长在外面,可就保不准会吃什么苦了。”
这么多年宁瑾丞一点消息都没有,况且他那样的浪荡子,能成什么气候?无非是仗着自己丞相府公子的身份,在外招摇撞骗,狐假虎威,指不定结实谢泽芳,也是因着丞相府呢。
刘氏心中念头刚起,却听宁婉忽的问道:“姨娘今天起来,可是忘带了什么东西?”
刘氏一怔,摸了摸头上的金钗,“什么东西?”
宁婉冷哼一声,扬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脑子是个好东西,姨娘切记随身携带啊。况且,我兄长当年被逐出京城,难道姨娘都忘了吗?”
宁婉虽不知道当初宁瑾丞为什么被逐出京城,但是想必一定跟刘氏脱不了干系。即便是吃苦,这些年,也该吃完了。况且,她宁婉的兄长,又怎会是寻常之辈?
宁婉目光忽的一沉,懒得与刘氏废话,径直道:“我再问一次,我母亲的牌位,你给还是不给?”
“宁婉!老爷向太后请旨,追封你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如今旨意已下,你难道想抗旨不成?”
“呵!”宁婉险些气笑了,人活着的时候,受尽委屈,人死了,倒是想追封个诰命夫人就想把人与丞相府捆绑在一起?
这如意算盘真是打的溜溜的啊。但是,谁他么稀罕你一个破诰命?它是能让蒙氏起死回生,还是让她得道登仙?真是可笑!
见宁婉不说话,刘氏以为宁婉心动了,不禁得意抬了抬下巴,“宁婉,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你大爷!”
宁婉本就是个暴脾气,这些日子已经忍受的够够的了,没想到,人的无耻竟是如此没有下限。这就怨不得宁小姐大发威了。她忽的上前,一把揪住刘氏的衣领,目光森然的盯着她,勾唇冷笑。
刘氏几时见过这样的宁婉,顿时吓了一跳,脖子猛地往后一缩,险些扭了。
“你,你想干什么?宁婉,你还想动手不成吗?”
她话音刚落,宁婉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人往自己身前一带,纤细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蛋儿,冷声道:“今日要么把我母亲牌位恭恭敬敬的送出来,要么,我送你去见我母亲!你自己选。”
“来人啊!杀人了!快来人啊!”
刘氏吓得大叫,然而,谢泽芳沉着脸,视线往门外一扫,那阎王般的死亡凝视,瞬间吓退众人。
乖乖,谁敢去谢将军面前找死啊!
刘氏一张保养得当的脸吓得惨白,脂粉唰唰的往下掉,跟筛面粉似的。
宁婉邪魅一笑,“不给?”
“宁婉,你修得放肆,我即便是妾室出身,如今我也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你敢伤我,老爷不会饶了你的!”
宁婉眼神儿一狠,捏着刘氏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刘氏眼珠子一番,半死不活的朝着门外吼道:“还不去请老爷!”
她话音刚落,门外,一道阴柔的嗓音传了进来,“传陛下圣旨。”
丞相府院子内,涌入一队人马,清一色的西厂制服,戴着高礼帽,乌压压的挤了进来。
宁婉猛地回头看去,却见那人一袭绯色锦袍,闲庭漫步般缓缓走了进来,周遭瞬间如同冰冻三尺一般,门外围着的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来,垂着头,不敢与其对视。喜欢奉旨追求九千岁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奉旨追求九千岁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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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