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侄?貌似要比亲侄远上许多。”
“……驾不住关系走得近啊!叔父拿我当亲侄子养,今天你也见着了,见我被抓,急得连眼睛都比平时大了一圈儿呢!”
“当儿子养也不行!再聒噪不听令,就赏你两千军棍。”他声调忽高又低。
两两两……两千?公报私仇,他还能玩儿得再高调点儿吗?
“你横什么横?多大点儿事?不就是擦个破背吗?自己没长手吗?”
她说的倒是八面威风,做的却是极尽奴颜媚骨。
“大人,您看这种手法可好?”
“嗯。”
“大人,你和我叔父有过节?”
半晌无人应,她继续套话,“你就是不说,我也看得出,刚才你们就差砍对方一刀了。”
楚莫寒微微勾唇,“你叔父对你的确不错,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他亲生儿子。”
“呵呵……是……吗?”废话!
她仍闭着美眸,痛苦状地帮他擦浴。“舒服吗大人?”
当她柔柔的指尖,丝滑地扫过肌肤,楚莫寒有种道不出的异样感。感觉那舒服的小手,恰似俱备某种神奇的魔力,竟能让他有些上瘾。
“蓝相还真是待你不薄,居然把你养得比女子都娇贵。”
又想套她话!“大人,我来找你呢,是想问,能不能给我弄身飞鱼服来穿穿?我身上这个,太逊色了!与我高贵的气质完全不搭。”
“那你看本官的蟒袍,是不是应该也送你一件?”慵懒的磁声,像是在呓语。
这人怎么这么不好说话!?眼看没戏,她一捂肚子。
“大人,我肚子突然好疼。”忍受不住的样子,让她自己都觉得该拿奥斯卡大奖。
“忍着。”
“忍?你试试?”她将澡布往他背上一摔,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啊!你们……你们……”一帮正在宽带解衣的男人,对她的大惊小怪,一脸莫名。
她倒退出门,又看了一眼门牌,终于明白……
楚莫寒已美男出浴,一袭白色的睡衫,照映得他整个人更为清爽、迷人。
他瞟一眼折返回来的女人,爱搭不理道:“想要龙袍,就去找皇上。”
她忽略他的嘲讽,冲到榻上,抱起被子,扔到地上道:“大人不是说,我是重度嫌疑犯,一刻也不能离开你的视线吗?那以后,你睡地。”
“下来!”
“不下!”她抱紧白色纱帐上的木框,一脸坚持。
“从盗贼瞬升到抢匪,看来,蓝家出身,还真是扑朔迷离。”
蓝灵儿见他满是厌恶,甚至还有一丝……恨意?但却没有多想他话中的仿佛有话。
“这能怪我吗?倒是你,都敢和我叔父顶嘴的官儿,怎么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混上?这皇上也太小气了吧?”
“闭嘴!当今圣上,岂容你这等鼠辈胡言评论?”
锐利的目光,盯在蓝灵儿不知悔改的小脸上。
“呦呦呦,你不是鼠辈,那你倒是去和皇上掰扯掰扯这事儿去呀!本来呢,你窝不窝囊,有没有府邸的,都不关我事儿,可关键是因为你的软弱无能,影响到了我在这里的生活质量。”
楚莫寒虽阅人无数,可遇到这么歪理邪说、黑白颠倒之人,他还是生平头一遭。
“盗窃加执迷不悟,罪加一等。”
“哼!那只是虚假表象,蒙蔽了你世俗的眼。你看我这气质,像是缺头驴的主儿吗?嗯?小爷我缺的是此番的阅历!”
“全驴宴应该不错。”
“别别别,驴肉不好吃,我还得还给人家呢!”蓝灵儿瞬间认怂,假意赔笑。
“那还不快滚!”
蓝灵儿像送别久日的情人般,终于松了手,但仍有不甘,“要不我睡地?”
“滚!”
下一秒,她混进锦衣卫天方夜谭的圈子,一点儿有用的没听到,最后和锦衣卫小五换了两壶酒。
高倾的屋面之上,一个斜坐半卧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微长。两壶酒雨露均沾着切换喝,嘴里也不闲着。
“师傅啊,你又教错徒儿了,什么有理走遍天下?应该是有钱才对吧?我这一没钱二缺驴的,如何命由己造……”
满腹牢骚间,突然灵机一动,“诶?有了!”
相府,蓝添还未入眠,右眼皮跳得按都按不住,坐起身,唤来忠心的胖二九。
二九收拾东西,奉命赶往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到达目地的,蓝灵儿小心翼翼,掀着一片接一片的红瓦,差不多了,停下来,屏住呼吸探进小脑袋向下观瞧。
正对视线的,是木榻上白色纱帐顶上,一朵大大的金丝白莲。她不禁腹诽楚莫寒,竟有女人的矫情,难怪没人嫁给他。
侧目最亮处,楚莫寒仍是那袭白色寝衣,正端坐在烛台旁,不知在看什么书,指尖偶尔翻动一下书页,貌似已沉浸在了书魂之中。
屋顶,微风袭来,唤起了她的醉意。从搜寻钱财的初衷,转变到欣赏男人美色来,纯属计划之外。
烛台旁,他明明安静得几乎不动,但收入她醉眸中的,却偏偏是他的千般风彩,万般柔情。
他好看得也太夸张了吧?能做到敢和爹爹叫板的官,按理说……应该也算是有功之臣了吧?
可皇上怎么就不将她转赐于他?看来,这个姓楚的,果然窝囊,难怪什么好事,皇上就算想到边塞都想不到他。
“唉……唉……”浑不自知中,她一声声叹息。
烛光在叹息中熄灭。
眼前一团漆黑,她顿时精神百倍,用手揉了揉眼睛,估计他已入眠时,鬼鬼祟祟地掏出迷香筒。
“咳咳咳……”一阵旋风袭来,香气呛得她嗓子难受,她赶紧捂嘴,见房内没有动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下一刻,她骇然,忙捂紧口鼻,可已为时过晚。
自作孽不可活。
突袭的不适,让她心感不妙,本想打消这次行动,却又心有不甘,沉重的一脚,踩进了挖开的顶洞处。
“啊……噗通”,然后是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
乱响余生中,她也被一只大手,隔纱锁住了喉咙。
迷香的药力,让她挣扎的力道,显得格外温柔。完了完了,难道说,她就要丧生于此了吗?可锦衣卫不应该能留活口儿,就尽量先留个活口儿吗?
而楚莫寒,早知房上有人,躺床也是假寐。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刺客,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想杀本官的,大有人在,可图谋以身砸死本官的,你还是第一个。”
感觉到刺客的软弱无力,他松了手。
“误……误会。”她大口喘气,使尽全力往身上掐了一把,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楚莫寒突然被掐,心中一怔。是个女人?黑夜中,这是他的第一反应。“说!谁派你来的?”榻上狼藉一片,他挣脱罩在身上纱帐的同时,还不忘审讯。
可黑暗中,倒腾了半天,不但自己没出来,反而把刺客也卷了进来。
“来人!”
瞬间灯火通明。
“蓝、铃、铛!”楚莫寒脸色铁青。
闯进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两人埋在瓦砾纱帐中,玩儿的是哪一出儿。
楚莫寒自顾自地择着裹在身上的纱帐。蓝灵儿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越择越乱。
“你们是来看热闹的吗?”
他责备的话音一落,立刻上来几人,帮着择,却无一人敢用尖锐之物捅破一毫。
而他们那择帐子的神情,简直是像对待镇国之宝一般,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帐中脱困。
蓝灵儿则努力支着双目,又掐了一把自己,这次掐对自己了,清醒不少,然后身子颤颤巍巍,扑向桌上一杯水,抢在手中。
她水泼玉面的反常举动,让一干人等看得一愣一愣的。
擦着脸上的水珠,开始寻找迷香筒,若是让别人先她一步发现,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而楚莫寒,此时正失魂状收着沾染尘埃的白莲纱帐。白皙的脸上,有条被指甲划过的红痕。
“铃铛,小心。”锦衣卫小五好心提醒。
“恩?”她不解地扭头,脚下已发出,白纱撕裂的刺啦声。
正收白帐的手,突然一顿,肃若寒星的眸,恐怖的逼视她。
“至至……至于吗你?一块破帐子而……啊……”她话音未落,已在再次的刺啦声中,向后仰去。
蓝灵儿像抓最后一棵稻草般,正巧抓在被人拽起的纱帐上。
莫寒怎么也没想到,在惩罚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没有幸免。
半屋子的人,站在乱七八糟的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一向沉稳的首领,身子突然不稳,扑向即将倒在地上的人。
下一刻,两人的唇不期而遇。两人皆不可思议到,竟都忘记要推开对方。
女人?这唇瓣无比柔嫩的程度,分明是优养的女子才会拥有。
“公子,公子,你在哪儿?”
二九?大嗓门的喊叫声,让蓝灵儿瞬间回神,开始推身上之人,“姓楚的!你……你……你快滚开!”
二九闻声寻来,拨开人群,探个脑袋伸进来急眼道:“公,公子,你可是订过亲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和楚大人好上了?万一让相爷知道了,还不得又说要打折你的狗腿。”喜欢将军夫人超狂妄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将军夫人超狂妄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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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