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城内城外皆是过客

    卫伍表情冷肃,
    “臭小子你现在也别想那么多,今日让你来此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你进入第一次修为考核。”
    卫胥片刻之后整理好情绪,眼神逐渐焕发出新的光亮,至于那抹阴霾,此时正被深深的掩盖在内心最深处,
    “你那把长刀‘杯中酒’是三斤一两重,挥舞起来可还顺手?”
    “那是自然,‘杯中酒’以长度为优,我当时想的是一寸长一寸强,想想那几年每天挥舞‘杯中酒’不下万次,每每累的我是腰酸手软,第二天起床都是个难事。
    这时间久了,用别的刀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卫胥提到自己的佩刀‘杯中酒’,言语之间满是骄傲,听到自己爷爷说到‘刀’,卫胥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莫不是爷爷你要我用这把‘清君侧’?”
    卫伍点头:
    “正是!
    不过,在用这把刀之前你先试着把他提起来。”
    卫胥眼中饱含疑惑,遂一手放在刀鞘之上,刚要拿起,殊不知被刀身重量微微一压,卫胥重新提气蓄力,拿起‘清君侧’,卫胥反复掂量着‘清君侧’,
    “爷爷,这刀,比我那柄长刀要短上一些,可这,重量却是更多一些,这是为何?”
    卫伍捻须回答卫胥此问,
    “等你能真正拔开这把‘清君侧’,你就明白为何了。
    你这两天比武记得随身佩戴上清君侧,就是不用也得给我适应了它,以你现在的‘段体境’实力去对付那些阿猫阿狗还是足够了,等十三皇子来了晏城,我再告诉你一个大惊喜。”
    卫伍说完这话不待卫胥说话便直接起身走出密室,卫胥则是一手提着‘清君侧’跟在卫伍身后。
    第二日,
    卫胥被晒眼的阳光晒醒,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穿衣,提起黑鞘乌把的‘清君侧’,连刀带鞘的挥舞了一个时辰,直至满身大汗,卫胥洗了个澡。
    简单吃过一碗清粥,一碟小菜,四个馒头。
    卫胥腰间挂上双刀,走出卫府。
    卫胥走到约定好的一家包子铺,临窗座位正坐着大小六人,
    董一日、董三湫兄妹,又穿起白色衣衫的方寸,还有扎着冲天揪的红衣小女孩正跟着滚烫漏油的包子较着劲,一旁偷偷抹着清鼻涕对着薛金钗傻笑的白赫南,还有,
    黑衣转青衣的李青旦,卫胥则是青衣换黑袍,
    卫胥端起自己要的两个皮薄馅大的包子走了过去,
    将盘子摆放在桌子上,接过李青旦递过来的筷子,在碗碟上倒上酱油和辣椒油,先是咬了一小口的包子,将包子浸于碗碟底部。
    卫胥吃包子可是有些心得,先放酱油铺底,辣椒油紧随其后,包子蘸进碗碟,出来的时候表皮有辣油,内里有酱油,卫胥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包子。
    薛金钗将碗碟里的包子打败后,胜利而归,李青旦拿起手帕替薛金钗擦了擦嘴,薛金钗擦嘴的时候脑袋晃来晃去,冲天揪也跟着不安稳起来。
    卫胥掰开半个包子递给薛金钗,薛金钗双手端起盘子接过,咬过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之后,小嘴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就说青旦姐姐穿青衣才好看,往常穿个黑衣打扮起来好像要去打家劫舍的女侠,要是一般的黑纱还好些,不过终归还是没青衣轻纱裙好看。”
    卫胥筷子重敲薛金钗脑袋,薛金钗得了一个板栗眼睛顿时眼泪汪汪的,
    “食不语,寝不言,都忘了?”卫胥淡淡开口道,
    薛金钗不管不顾就要大哭起来,李青旦瞟了卫胥好几眼,对薛金钗小声说道,
    “先把剩下的包子吃了,要哭也得有力气不是。”
    薛金钗听着李青旦说的有道理,抽抽鼻子,打算先留着眼泪等吃完了继续哭。
    卫胥最后以两串糖葫芦的代价将薛金钗哄好。
    薛金钗左右一只糖葫芦,右手一只,蹦蹦跳跳往前走去。
    卫胥又给李青旦挑了一串稍微大一点的糖葫芦,给白赫南也拿了一支,三湫女侠自然也不会忘了。
    卫胥再望向方寸,方寸摇头,到了董一日这边,却变成了狂点头,董一日憨憨一笑,
    “只要是不花我钱的,都要。”
    卫胥随手摘了一只糖葫芦给董一日,自己也拿了一只,给商贩付过钱,一行几人有说有笑赶到比武场。
    晏城五大家族齐齐发声举办比武的时候,晏城这几日来往之人比往日只多不少,城门处,一个算命老头手拿一支竹筒询问着身旁过往之人是否要算点什么,
    可怜一个上午,连照顾生意的人都没半个,老头脸上不见气馁,倒是一旁举止幡布条唇红齿白的小孩子有些挫败。
    师徒二人随意靠在一颗大树上,小徒弟抱着幡布冲着自家师傅撒火气,
    “师傅你也真是的,往常你不都说自己算卦堪比天人,寻卦之人能从咱们上次待过的杏花村村西头排到村东头么?”
    师傅闻听自己徒弟的话,山羊胡子一吹,瞪大眼睛,
    “今天这帮人来这不找你师傅算命那是他们没眼光,我都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我听说这帮人最近来晏城都是为了什么五大家族的比武大会,胜利者最后会有挺大的奖赏呢,咱们师傅俩何不去那儿凑凑热闹,人多,说不准生意也多呢!”
    山羊胡老者说到这里拿胳膊肘捅了捅一旁为饭钱发愁的徒弟,徒弟听见自家师傅这话来了精神,急忙起身扛起幡布拉着师傅就往比武大会的方向跑。
    半柱香的功夫,徒弟到了比武大会的场地之后又是一副哭丧脸,原来此街早已被有心的摊主给摆上自家货物,到了师徒二人这里,则是排在邻近街尾的时候了。
    师傅倒还是一脸乐呵,厚着脸皮跟一旁的商贩攀谈了几句,好说歹说算是借来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代价就是给那摊主相面,徒弟听着师傅那嘴跟跑火车一样,什么话好什么来,给那摊贩夸的好比天上谪仙人,赛过玉面小郎君。
    徒弟望着才跟了几个月的便宜师傅,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
    本想着自己跟了这个师傅,好歹比在村子里吃百家饭的好,等到以后长大些,跟师傅学点本事攒些银子就回老家,娶上一门媳妇。
    哪成想,这师傅整天说自己是什么室外高人,说自己不好豪奢,偏爱陋室,这几个月自己算是明白了,跟着师傅那是怎么省钱怎么来,能住破庙绝不在客栈,能吃馒头绝对不吃包子。
    唯一的好处就是师傅没怎么亏待两人的肚子,再有小徒弟有自己的打算,跟老人走的路多,见识也就多了,就算自己学不来这相面的本事,长大些学些别的本事也好,再给师傅养老也是好的。
    小徒弟杵在原地云游雾外,等他回过神,师傅已经支好了桌子,面前又已经坐上了一位手攥着糖葫芦的冲天揪小女孩,老人先是乐呵呵的瞧了下小女孩的手相,又看了会面相,啧啧称奇,
    “敢问这位小姑娘怎么称呼?”
    “薛金钗!”
    红衣小女孩说出自己的名字显然是铆足了劲儿的,一脸骄傲,
    “好名字!”
    “我自己起的,我爹说了,大俗即大雅,我起的越俗气,就越有雅气,老先生,你说对吧!”
    “是这个理儿!”老人捻须放声附和。
    小徒弟瞅着莫名骄傲的小女孩暗道,这小姑娘脑子怕是不太正常吧,随即转头瞧着身后陪同小女孩的几位客人,身着紫衣手戴银铃的小姐姐瞧着倒是真好看,
    小徒弟蓦然瞪大眼睛,趁着师傅不注意猛瞧了几眼一位客人腰间悬挂的两把刀,小徒弟满心的渴望,咽了一口口水。
    小徒弟的目光全然留在刀上,以至于客人走了才回过神来,老人望着其中一位身穿白衣的手拿折扇的公子哥,掷起龟甲里的铜钱,道了句“是福是祸皆在一念之中”随后老人摇摇头,打起瞌睡顺带等着下一位客人的到来。
    小徒弟也跟老人挤在一张椅子上,眼神空荡荡的瞅着前方,又去云游物外中了。
    老人轻抬眼皮,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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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