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琪妃的寝宫里。
“儿臣见过母妃。”顾封年在琪妃面前行礼,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十分恭顺。
“起来吧。”琪妃的态度就像是母亲对自己亲生的孩子,眉角眼梢都带着几分欢喜,伸手让顾封年到近前,才温声问道:“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看本宫?”
顾封年垂着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恨意,嘴上口气却仍旧是十分担心:“实不相瞒,儿臣是为了皇兄的事情而来。”
“为了他?”琪妃愣了一下,旋即口气急切了许多:“他怎么了?”
顾封年微微蹙眉,低头道:“不知母妃是否知晓,前些日子皇兄应邀成为什么花美男大赛的嘉宾,这件事情被朝野知道,如今有人在朝堂上弹劾了皇兄。”
这件事情琪妃自然知道,还知道弹劾顾沉渊的人就是顾封年的外祖,她心念一动,放在顾封年头顶的手指微微蜷缩,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琪妃端起旁边的茶杯,态度略显冷淡:“此事本宫略有耳闻,不过,皇上似乎并未介意。”
浑然未决的顾封年抬起头来,面容急切道:“此事父皇是没介意,若是还有下次呢?母妃,皇兄最近不知为何,沉迷玩乐之事。前些日子父皇交给皇兄差事时,皇兄正在画舫与万事屋姜老板游玩耽误了差事,若是长久以往,恐怕父皇会对皇兄心生嫌隙啊。”
万事屋?
琪妃一瞬间就想起来了上次解围的姜软言,不仅没觉得不喜,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看来姜软言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所以最近才会和顾沉渊走得近。
“还有此事?”琪妃的态度虽说是平淡,可眉梢的喜色却已经出卖了她。
没能达到目的的顾封年有些急切,眸子一转,干脆改口问道:“皇兄可是已经许久都不曾来看过母妃了?”
据他的了解,顾沉渊自从上次寿宴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就算是琪妃对姜软言满意,想来这样的感觉也不好受。
果然,琪妃的手微微一顿,接着才大度地道:“他事务繁忙,不来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母妃,并非如此。儿臣听说,皇兄日日和姜老板在一起,上京都中已经有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顾封年十分忧心,将一个好弟弟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殊不知,琪妃因为当年的事情本来就多疑,在朝堂上顾封年的外祖又提出了弹劾顾沉渊的说法,她如今对顾封年的信任已经十分稀薄了。
琪妃的指尖摩挲着茶杯,开口的时候却就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完全不把顾封年说的事情放在心上:“此事你不必担忧,渊儿也已经到了年纪,若是能和姜姑娘两情相悦,也是好事。”
心沉下去的顾封年眉眼染上着急,一副为了皇兄的好模样:“可是母妃,如今皇兄因为姜老板的存在不务正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琪妃含笑看着顾封年,漫不经心道:“你今日就是为了这些事情来的?”
被这话问的顾封年心里一惊。
他微微蹙眉,鞠躬道:“儿臣着实担忧皇兄,皇兄对我如一母同胞弟弟,儿臣实在不想看着皇兄如此颓废下去,况且他之前的名声一直很好,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变了,儿臣实在担心。”
“你年纪尚小,不必担忧此事,安心读书就是。”琪妃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宠溺地伸手揉揉顾封年的头发,笑吟吟地道:“你兄长素来做事沉稳,渊儿想来自有自己的打算。”
不等顾封年再说什么,琪妃便摆摆手:“今日本宫累了,你回去吧。”
顾封年强忍着不甘心,对着琪妃行了个礼:“儿臣告退。”
等顾封年一走,琪妃就坐不住了,她脸上的不动声色消失得一干二净,剩下的都是焦灼。
她挥退了其他宫人,吩咐贴身婢女道:“去把渊儿给本宫叫过来。”
她是和姜软言说过,希望能好好帮衬顾沉渊。但是如果顾沉渊因此而荒废了正事,就得不偿失了,她做母妃的,必须要提点一番。
婢女俯身:“是,娘娘。”
直到婢女走后,她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在宫殿里来回踱步着,精致的面上闪烁着恼意。
当顾沉渊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府上,看着一幅画。
“殿下,琪妃娘娘派人来传话,让您进宫一趟。”
听见侍卫的声音,顾沉渊将画珍之重之地收起来,才不急不缓地问道:“说了为什么事了么?”
“没说。殿下您看?”侍卫摇头。
顾沉渊沉吟片刻,才摆摆手道:“找个由头回了,本殿不去。”
听说今日顾封年去了母妃寝宫,猜也能猜得到是什么事情找自己。
比起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是顾沉渊万万也没想到,在他拒绝了之后,琪妃竟然会把消息送到万事屋去。
姜软言拿着从宫里面送出来的信笺,一时之间心情复杂,站在院子中间安安静静地变成一尊雕像。
冰月路过时十分担忧,贴心地在她旁边给她撑了个伞,别看她平时冷冰冰的很,实际上非常的贴心!
反倒是温茗路过时,直接把衣服挂在姜软言身上。
等姜软言从信笺里面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置物架。
她顶着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闯进议事厅里,一拍桌子,豪情万丈道:“我们要业绩!从明天开始,开始准备接收其他人的工作!”
“可是老板,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要专心管二殿下的事情,所以麻烦的活就不接了吗?”西泽从机巧里面弱弱地抬起头:“为此你还拒绝了尚书家小姐的委托。”
“说吧,琪妃娘娘跟你说什么了?”温茗嗑着瓜子,一脸淡然的模样。
“让我不要做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姜软言把信笺给温茗一扔,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她倒是想做狐狸精,顾沉渊得给她这个机会算啊!
明明什么实质性的发展都没有,先是被大殿下记仇,现在又被琪妃娘娘警告,接下来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姜软言长叹一声:“我太难了!”
……
琪妃给姜软言的信笺被姜软言送到了顾沉渊的府上,不过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因为,琪妃娘娘很快就没有时间注意这件事情了。
皇帝一向都觉得顾沉渊是自己最有成就的儿子,所以也一直都很看重。
最近顾沉渊的状态反常,更何况顾封年还特意过来提了几次,以至于就算是皇上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心里便开始担心,所以,找了个由头就让顾沉渊进宫了。
只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才刚刚过了晌午,顾沉渊就不知在什么地方喝的烂醉如泥。进宫之后不仅仅没去见皇上,甚至还调戏了皇上御书房外的宫女。
而这一幕!正好让皇上撞见。
龙颜震怒的后果就是——
把顾沉渊打包到了琪妃的寝宫,让琪妃想办法让他醒酒不说,还关了顾沉渊的禁闭,让他好好冷静一下。
本应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万事屋却似乎并不平静。
“好了你别说了。”听冰月面无表情地说完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姜软言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口气听起来有些绝望:“我不想听二殿下还做了什么壮举。”
这哪里用她帮忙,顾沉渊自己就能把一手好牌打的乱七八糟。
现在好了,皇上不要说是觉得他适合做储君了,恐怕会觉得他适合做庶民,甚至活着都可能觉得他浪费粮食。
两人气氛诡异地沉默一会儿,姜软言又有些自暴自弃地问道:“皇上除了关禁闭之外,还说有什么惩罚了吗?”
就此失宠还好说,怕就怕在皇上一时恼火,真的对顾沉渊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没打没骂,生命非常安全。”温茗从外面进来,表情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她抖着手里面的纸,上面写着各个赌场的赔率:“不过,上京都黑赌场里压二殿下会成为储君的,基本都已经撤资了。”
“撤资就撤资!怕什么!”姜软言用力地一拍桌子,从怀里摸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往温茗的怀里一塞,致力于给顾沉渊撑场面:“偷偷去压三千两,就赌二殿下能成为储君!”
“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吗?!”温茗翻了个白眼,嘴上都是嫌弃,手上却把银票给收起来了:“满脑子都是钱,你掉钱眼里算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人还在皇宫里关着呢,琪妃娘娘肯定在子寝宫里扎小人骂我呢。”姜软言对此格外的有自知之明,绝望地抱着脑袋道:“我们也不能帮二殿下挽回名声,挽回名声就是砸我们自己的招牌。”
“骂你的人还少了?你还怕这个?”温茗拍拍她的肩膀,口气沉重地道:“帮二殿下是肯定不行了,现在你就只能忍痛割爱,只要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看着就行了。”
冰月突然开了口:“应该不会。琪妃现在应该正在和二殿下的事情操心。”
她的话让姜软言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冰月说的是琪妃扎小人的事情。
她脸上原本还有些沉重的表情渐渐变化,笑容逐渐猖狂,最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终于有人能管得住他了!现在肯定在宫里面被念叨死了!”喜欢我坑殿下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我坑殿下的那些年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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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