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退,时非晚便被完全凸显了出来。张将军也是个聪明人,很快便明白了他们之意了,于是目光只锁定了时非晚。
时非晚正要自己开口,只便就听得张将军问起了她来:“难道是来问自己升了没有的?”
“……”时非晚语塞。这……
“去那边把那箱子抬过来。”张将军又道。
对于时非晚的面孔,他一点也不陌生。对于时非晚的忽然出现,他也一点也不意外。早便有人同他传报过了,石狗子回来了。
“嘿嘿,我来。”那头,武浩同毕天高一听要抬箱子,无需时非晚亲自动身,便已抢去将那箱子抬了出来,也无需张将军再吩咐,便已动手将箱子打了开。
箱子一开,几人齐齐往箱中瞧去,立马怔了住……
尤其时非晚,此刻竟反倒是最为吃惊的,“将军,这……”
“你还没有封号,不是万岁爷册封,只不过是提了下军职,所以没那么多闲礼。换上吧,今后,由你替你那薛副将之职。”张将军说。
张将军是武状元出身,是个新将,历经战事不多,年纪也并不算太大。但此时时非晚四人都听出了几分沧桑与疲态来。
“副将?”
毕天高三人认出了箱中之物,只到底还是不怎么确定。然而此时张将军亲自开口,三人立马便再次怔了住。
是的!那箱中装的,是两套副将的银色盔甲!是崭新的,上边还配着副将令牌。
时非晚被提到了什么官位,答案已经就在眼前了!
“……”时非晚听着张将军之言,确信未曾意会错时,却仍旧还处于意外之中。
“怎么,觉得拔得太高了?”张将军道:“这是元帅的意思。”
“……”时非晚这时才想起了那位定北大元帅一直待在金州的事。可她回来后并未见着人。方才那位文大人也一直都只是斥责张将军,却未曾提过蒙元帅。
“元帅受伤了,正好生养着,不好起身,这阵子军中事务依旧由我打理。”张将军继续道。
“我靠,这也拔得太高了!”那头毕天高三人总算是消化了过来。然缓过神时毕天高反而被惊得猛一跳蹦出了几丈高来,便瞅向张将军道:“将军,元帅这也太过了吧!元帅都没见过石狗子。”
“过了么?”张将军回道:“还好,一些人打一辈子仗也立不了那么大的功。”
“这我知,但就算是功大,也不大可能升这么快啊。”武浩接道。倒不是嫉妒,他们纯粹是震惊罢了。
功劳大的确容易升。可时非晚来军中时日不长,又是个十六岁的小伙。除了看军功,其实这些履历也是需要看的。这也还没到半年吧,从一名步兵拔至了副将之职,这简直是军史之最了。她又不是凭什么贵族公子的身份入的军营。
“这是漠州季将军强力举荐的,太后娘娘也有提拔之意。”张将军接着又来了句。
好吧……
这句话,彻底将三人给说服了,同时也将时非晚自己给说服了。哇!原来是因上边有人……
这一想,觉得也不奇了后,几人的心情便从震惊化为了喜悦。尤其毕天高,一副抱上了大膀子的狗腿样一人两手扛起那箱子便往外跑去,道:“老大,快回去,换衣呀。”
时非晚被拔高了官位心情自然也不错,忙谢过了张将军,不忘行了一军礼后,才也往外奔去。只心底想着自己这官升得似乎太简陋了点。竟就只是将军一句话而已……不过,只是个军职,并不是正式册封,放在这种金州刚折损不少兵马甚至副将才陨落的时期,此倒也正常。
毕天高那三跑得实是有些快,时非晚是平步走出,离开大堂时那三人人影竟都没了。时非晚有些无奈,只步子依旧平稳,脑子里思绪又开始回到了方才那有关于议和的对话里——
呼延炅向大楚讨要自己?
此时非晚这会不想去估他的动机。她此时想的,是那言大人提及让石狗子去寻慧安县主的事。他说,这是万岁爷给石狗子下的令,让石狗子去呢。
可,万岁爷现应已知石狗子就是慧安县主了,定不会下此令。
时非晚心中几乎已能确信:那是太后娘娘之意!太后娘娘想利用石狗子弄出慧安县主来,同时,她也有拉拢石狗子之意,所以,将这逼迫之事嫁祸给了万岁爷让万岁爷揽了这逼迫石狗子之罪。
“这位石小兄弟,你可要撞着我了呢。”
许是一时想得太过入神了,时非晚这一途走来基本都是瞧着地的,直至前方忽然传出了一声轻笑时,她才猛地抬起了头来。
此一抬头,视线里便映入了一张清逸无双的容颜,就在她三步之外。那正是擎王府那位岑大公子。
时非晚忙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反应极快的行礼道:“岑大公子。”
心底则在暗道,这位大公子走错路了吧……
她这反应,全然一副完全没见过不认识今天才碰到过他的模样。
“哈哈哈……”可哪想那岑止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听似轻狂,又似清风,不冷不柔,让人捉摸不透。
“你这声岑大公子,叫得可是生份。”岑止笑止之时道。
“……”
话说到这份上,时非晚这下哪还不知她全白装了。背脊便立马直直的挺了起来,心底暗想岑隐一定向他透露了自己什么,接着立马开始纠结起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唤大哥时,就听得岑止已是先开了口,道:“你知我是为何而来吗?”
时非晚以为她说的是他此时出现在此地的事,道:“现在看来,大公子是来寻我的。”
“倒有点自知之明。”
“……”
“那你知我是为何来了这金州吗?”
“不知。”时非晚说。
“有一个理由是:因为母妃怕又惹麻烦,被某人吓得不轻,不敢再来了呢。”
“……”时非晚默。
“看在阿隐的份上,问你一事,可好?”岑止这时又道。
“好。”
时非晚点头。心底意外于岑大公子没有一上来就直接提岑隐。
“你这易容术,谁教你的?”岑止说。这就是他的问题。
同时,竟还伸手朝时非晚面前摸了来。
“大公子,你要干什么?”时非晚忙往后退。
“咳……”岑止也有些尴尬,暗道,若阿隐在此,大抵想要剁了他的手。
只他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道:“你别怕,我定不会伤你。”
“……”时非晚当然不会怕他,只此时属实有些汗颜。但想到他是岑隐的大哥,便没再继续往后退了。罢,反正他不会伤她。
岑止的确没伤她!只不过,一只手竟是忽然朝着时非晚的胸前摸了来。还好此时这周围没人,否则,岑大公子“断,袖”之名只怕不只在京都远扬了。
“别摸了,是硬的!”时非晚总算是知他想干嘛了,被他摸到后这才又往后退,黑着脸道。
“咳……此事万不可同阿隐说。”岑止忙嘱咐,又道:“做得可真是逼真,谁教你的。可还有其他人也会此术?”
后边那一句,才是他的重点。
时非晚何等心性,哪会不知这厮想套她的话。他心底大抵已经有了答案了,估计此时问自己,只是想证实那个答案罢了。
“大公子真是君子,若换是世子爷,哪还需要来问我。”时非晚意有所指。这位不就是想问蓝天是不是女儿身吗?若是她家世子爷,直接就上手脱光自己证实了。
“我给你报酬,你好好答我。”岑止坚持现在立马就要知道答案。
“我自学的。”时非晚不想出卖蓝天,转身,不准备再跟岑止绕这个话题了。
“你如实回我,我就让你见到阿隐。”不想声后接起了岑止这么一句来。
“……”想也没想的,时非晚立马转过了身来,“你说什么?”
“信我,我之诺,素来一言九鼎。”岑止说。
“蓝天是个大美妞!”时非晚完全不用再想,脱口便答。
不过……这算不算出卖蓝天了啊?
但,岑止这态度分明已经确定了七八分了,这秘密本就已是瞒不住。他只是想百分百而且又快速的证实心中已有的答案罢了,自己不说似乎那人似乎也已经暴露了。
“好,我一定让弟妹很快见到阿隐。”
岑止开始笑。清俊的容颜这瞬间暖似夏风,柔似春水,一双眼睛也闪闪生出了光来……
时非晚听到那声弟妹,滋味怪怪的,本还想问他怎么能让自己见到岑隐,就感觉有人朝这方向走了过来。于是,又立马装作了一副很疏离不熟的样子,行了个礼闪身离开了。
“大哥都不唤,真是……被阿隐给惯坏了……”
……
“老大,你去哪儿了?”
时非晚又走了一段路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寝舍里。只哪想这儿此时竟是堆满了人,那小门槛被围得压根儿就挤不进人去。
“还叫老大,直接叫副将了!”武浩一眼就瞅见了时非晚,立马笑盈盈的迎了上去,道:“副将,换上盔甲,该选亲兵了。”喜欢盛世女侯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盛世女侯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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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