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重生小组抵达东京开封,开封城内依旧人烟稠密、店肆林立,横贯东西的汴河水面上更是船如星罗般灵动繁华、摇曳多姿,它们在点缀东京城的同时,也运输了生活物资。三人看着这无尽的市井繁华,相继感慨其背后掩盖的内忧外患、贫弱交织以及熙宁变法的真相。
重生小组本不知王宅在哪,好在王安石已官拜相职,府宅不难打听,三人没费什么气力便找上了门。守门的小厮见是王家四爷任满归来,欢天喜地跑进府中报禀,无巧不成书的是,此时王安石正在府中接待几位同僚大臣。王安石见弟弟回京甚为高兴,忙不迭地为其逐一引荐寒暄。熊一平和顾颜艳识趣地跟在张易的身后,规规矩矩地不置一言。
“平甫(王安国字平甫)啊,此次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如今变法正值关键之时,有你在也好帮助为兄分担一二。”
张易端详着眼前的王安石,微胖、面宽、目光犀利,50多岁的样子。张易一边端详一边恭敬地回道:“三哥说的是,虽然愚弟对变法之事不甚清楚,却也愿意向三哥和各位大人请教学习。”
紧邻王安石而坐的吕惠卿见状说道:“介甫(王安石字介甫)兄,你呀就是太过心急。安国刚刚任满回京,总得将变法详情了解清楚,他是你的亲兄弟,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安国,想必你在西京也有耳闻,这新法可是翻天覆地之举,是富国强兵、匡威扶弱的必行之法,新法兴则大宋兴、新法固则江山固啊!”
张易笑道:“吕大人说的是,请教大人如今新法已推行几分?”
未等吕惠卿开口,王安石抢先回道:“平甫,稍后我便将新法条例送份给你。如今均输法、青苗法、免役法、保甲法和方田均税法均已颁布推行,后续将加紧改革科举制度、颁发市易法、免行法等新法条例。”
“如此说来,自熙宁二年正式变法,仅仅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还真是翻天覆地、如火如荼。三哥,我虽未专研新法,知之亦仅限皮毛,但对其还是非常关心的。既然关心,就难免偶生疑惑,还望三哥不吝教诲”张易讲的十分客气。
王安石哈哈大笑着对旁人说道:“你们看看我这大弟,去国子监任了一回教授竟变得如此客气,哪里还像自家兄弟,倒像学生请教先生的模样。”
“哈哈哈……”众人跟着欢笑一堂。
张易嘴角上扬,依然客客气气地说道:“我来京师的路上,遇到了不少为了逃避保甲抽丁而自断手掌的青壮农民,愚弟不知这是为何。三哥和各位大人可有耳闻?”
此言一出,堂内的欢声笑语立转阴霾。王安石明显不悦道:“此事真假尚有待考量,即便如此也是个别百姓愚昧无知、误解新法而已,不足为虑。平甫,你如今已回京师,向陛下述职后还会委以重任,日后为官做事还要通观全局、以大局为重,不可仅着眼于细枝末节而贻误大事。”
“兄长教诲的是,既如此愚弟还是暂且退下,免得打扰众大人议事。”
王安石见张易十分识趣,便首肯道:“也好,我这就命人将新法条例送予你,你下去要仔细研读学习。”
重生小组退下堂去,由小厮领着到别院安顿休息。顾颜艳不知怎地,心里莫名的憋屈,待安顿好后,她忍不住拉上张易牢骚几句。
——“张易,我总觉得你有话没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是说了也没用,这些改革派的态度坚定不移。”
——“你的意思是觉得变法不好?”
——“不是变法不好,是熙宁变法不好。如今的北宋,改革变法是当务之急,不变则废,可若依照熙宁变法,变则必乱。”
——“你要讲的这样直接吗?我好歹也做了10余年的刘娥,这江山还是我费尽心血留下来的,怎么就废了?”
——“北宋废在积贫积弱。「分化事权」的政治体制以及「强干弱枝」、「守内虚外」的军事部署是根由所在。以你当时的处境和条件,自是无能为力,不必放在心上。”
——“你打算怎么办?”
——“再将新法条例看看,朝廷的环境也要熟悉,至于其他…尽力而为,能拦一些是一些吧。”喜欢2065——跋涉乾坤请大家收藏:(663d.com)2065——跋涉乾坤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