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再次应验
......
“汐岚”，电话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程汐岚看看自己的手机，“欣欣！”
“出来聚聚啊~”
“好啊~”
......
“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吧？”，钱欣欣一见面，就拉着汐岚的手，“走走走，先陪我逛街。”
她们像大学时那样，左看看右逛逛，又是买衣服又是试鞋子。
“哎，欣欣，你中奖了啊？”，汐岚给拽的到处跑，实在吃不消了，就喊到，“哪能这样买东西？！”
“这你就逛不动了啊？！”，欣欣大笑了起来，“这不是最近赚了吗？出来花了！”
“不错啊~”，汐岚也是面露笑容和钦佩，“没想到你一个学美术的，搞投资也那么厉害~”
“嘻嘻，拉倒吧~”，欣欣低到汐岚耳边， “两年了，我第一次赚钱，完全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第一次？！”，汐岚觉得不可思议，“那公司不说你啊！”
“所以啊，我在公司从来不敢说话，每次开会都不发表意见，不敢引起他们的注意~”，欣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次啊，我实在是憋不住，你猜我怎么着？”
“怎么着？！”，汐岚摇摇头，“投资？我哪里懂啊？”
“不，你懂！”
“什么？”
“我赞助了一个书画的展览”，欣欣得意的说，“没想到门票卖的特别好，作品也卖的好，就分一些钱！”
“那恭喜你啊！赚了多少钱？！”
“大概赚了两千多吧！”
“两千多？！是你赚了，还是公司赚了？”，汐岚已经要无语了，她觉得这个数量对公司来说，根本看不上，关键对欣欣来说，都不够买衣服的……
“公司两千多啊！我赚什么钱啊？我一分钱没赚，还自己花了五百元买展览门票！”
......，汐岚面若死灰，......
“哎，汐岚，快来看看这个，......”，欣欣拉着汐岚走进一个饰品店，“这耳环好漂亮啊~”，说着，她拿起了放在自己耳朵旁边比划了起来。
头绳，汐岚一眼就看到了头绳的展架，上面有很多漂亮的头绳，但是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一对头绳上，那是粉红色和淡蓝色的头绳，上面还有小熊和小鱼。那头绳是新的，还和当初她看到时一样，很好看的样子。
是的，就是和当年她和周为乔买的一样。
“也许，他现在已经不带了吧~”，汐岚几乎迈不动步子，她已经完全听不见欣欣的话，就直直的站在那里，只感觉自己的心一阵绞痛。
汐岚缓缓的伸出手，拿下那对头绳，在手中仔细的抚摸了起来，往为乔右手上带头绳的画面又闯入她的脑海，“保护着你的右手，不会再受伤”。
欣欣发现了汐岚的异样，追寻着她目光，看到了那对头绳。
......
在咖啡店里，欣欣和汐岚慢慢的搅着咖啡。
“真的分了？”
“嗯。”
“后面再也没有联系了？”
“嗯。”
“这几年有没有打听过他现在的消息？”
汐岚摇了摇头。
“那你......”，欣欣不知当问不当问，“心里还有他吗？”
“我......”，汐岚结结巴巴，“我不知道......。”
“你说你啊你，......”，欣欣一脸嫌弃的样子，“当初爱的那么你侬我侬的，这说分了就分了。”
“我......，是他，他让我不要再找他了。”
“哎呀，你们那点儿事，我还不知道？！”，欣欣有些嫌弃的说，“周为乔，你别看他什么学习啊、辩论啊、做事啊，井井有条的，但他在感情上就是个呆子，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若不是当时你追的他，他说不定还在哪里晃呢~”
“可是你看他后来那劲儿，帮你一起考试，陪你过生日，去吃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吃，还不是都由着你”，欣欣补充道，“家庭情况又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他那说的，还不就是句气话！”
“可是这些都过去了......”
“过去了你还看什么头绳？！你把长头发都剪了，扎也扎不起来头绳了！”，欣欣望了望汐岚的头发，“难不成是学古人‘割发断情’！”
“欣欣，你老是嘲笑我......”，汐岚拍了她一下。
“那你犹豫什么啊？又没有吃亏”，欣欣又来打岔了，“哎，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我给你介绍介绍，我爸公司，好多富二代！”
“你......”，汐岚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我，你自己不是也单身！”
“我？那些人，我天天见~”，欣欣打了个哈哈，“烦都烦死了。”
......
......
很快，几个星期过去了。
“大卫，怎么样了？”，褚秋怡问卫部长。
“我们没有谈拢，ZK和其他公司合作了”，卫部长慢慢的说到。
“那你有没有和上面说说我们的第二套方案？”
“没有。”
“为什么？为乔知道这个事吗？”
“他知道，我看他也不急，还是那个样子......”
“你不催催他？”，秋怡有些急不可耐。
“不光是他，我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卫部长靠着椅背。
......
“为乔~”
“什么事？”，为乔抬起头看着秋怡那急匆匆的神色。
“ZK合作的第二套方案，你怎么不和大卫再提？”，秋怡忍不住了，“是不是怕担责任？”
“没想好......”
“你又想什么？”
“不是我在想什么，是公司决策层在想什么......”，为乔向天上指了一下，不急不慢的，“而且合作由专门的谈判组去，比我要专业，这些技巧，不应当我来操心。”
“只是现在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啊？！”
“那ZK合作方交货了吗？”，为乔反问到。
“这应该没有，哪能这么快？”
“那就更不急了”，为乔冲了两杯咖啡，给秋怡一杯，“连前期工程都没有完成，说不定这一部分都需要技术支持。”
“你就这么有把握？！”，秋怡有点不相信。
“没有，其实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为乔好像不关心这个事儿似的，“把握这种东西，没有经过实际检验的，都是空谈。”
“只是我有底气，有公司短时间不缺业务，却又是占了这部分技术优势的底气”，为乔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坚定，一回头，正好对上秋怡直白的眼神，“谁先开口找谁，当然有一个主动和被动的问题。我更关心的是，以你我原先的判断，我们公司通过这种方式，能不能达到预想的目的！所以我还在等！”
眼神的对撞，让秋怡立即收回征征的样子，默默的看着手中的咖啡，上面的漩涡还在。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好像失了神，没细想为乔说了什么，就光看他的侧颜了。
“哦”，秋怡感觉自己提不出反对的理由，匆匆的走了，“我去加点糖。”
......
“为乔，卫部长让你去一下”，早上周为乔刚进单位，一名同事就对周为乔喊到。
“卫部长，找我？”
“嗯，上午大约10点，老总喊我去，估计是上次说的ZK的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用了，我不是很想去”，为乔摇了摇头。
“别人还巴不得呢，你还躲？”，卫部长有些个不爽。
“真不用，反正目前我想说的，你都知道！”
“‘目前’？难道还有‘之后’？”，卫部长感觉为乔话里有话，就突然“严肃”了起来。
“不是，部长，您别这么较真......”，为乔看了他的眼神，连“您”这个敬请都用上了。
“我这不都是给你搞的？！左一套右一套的！”，卫部长拿起了材料，“那一会儿我自己去？”
“嗯，可以带着秋怡”，为乔想了想，建议道，“她对资金和人手的分析，恰恰是公司这次合作最关心的。”
“那就这样！就知道你小子有后手”，卫部长语气轻松起来，觉得这下有保证了，“上次让我去‘泼冷水’，压力太大了！”
......
散会了，卫部长和秋怡都神采奕奕的，一齐回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同事们都关心的围了过来。
“当然是欧了！”，秋怡刚坐下来，“和之前猜测的一模一样，ZK的合作方搞不定了，现在开始与咱们公司接触了，公司准备去谈。”
“好哎！又是精准命中！”，一个同事刚嚷嚷起来，就对着卫部长，“大卫，你怎么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讲了半天，我都累死了”，卫部长摊在椅子上，表情“高冷”了，“不过总算完成了，接下来就不是我们的事儿了。”
“嗯，也是”，一个同事讨好的端来了咖啡，其他人则点点头，“下面重新开始的谈判啊、技术啊、法务务，都有其他部门来接手了。”
“那我们就一点好处都没有了？！”，有人不甘心。
“你猜？！”，秋怡看了看卫部长的样子，决定不征求他的许可，就直接对同事说。
......
果然，公司成功介入合作之后，卫部长组织了一次饭局。包间里，大家齐齐的坐下。
“先为我们这一次漂亮的完成公司的任务，干杯！”，卫部长上来就把大家“团结”了起来。
“这次啊，公司完全没想到我们的新方案”，卫部长说，“和以往的决策、其他部门不一样的是，我们没有仅从眼下的因素来考虑，而真正着眼长远。”
“和老总汇报的时候，听的出来，他对我们两套方案、三种选择的计划，非常满意”，秋怡也高兴的说。
“来，为乔，我们两个先喝一杯！”，卫部长主动举起了杯子，“你这一个‘连环计’，可以啊~”
“过奖，过奖”，为乔谦虚的说到，“都是大家的功劳，特别是部长的信息来的非常及时......”
“你少拍我马屁~”，卫部长开心的说，“你也和他们一样，叫我‘大卫’吧，正好我的英文名字也是David。”
“什么信息啊？”，同事不解的问。
“就是去查ZK的上下游企业和贸易伙伴的信息啊~”，卫部长喝了酒，放下杯子说，“我当时还纳闷呢，觉得应该多把心思放在ZK和我们的竞争对象身上。”
“为乔，你是怎么想到的？”，秋怡也是疑惑。
“嗯，自己看自己，容易看不完全，特别是公司上下都想合作的情况下，所以换个角度会好......”，为乔刚说几句，脑海里突然浮现《春黛吟风图》，是的，就是程汐岚的毕业作品。作品上，汐岚以他和她为原型，换了一个后面的视角，画了相依在一起的形象。
为乔完全停住了，没在意自己还在公司聚会，他完全想起来了，这画的名字的缘由，中间每一笔每一画的样子。
为乔就这样停在回忆中，手上的筷子也不动了，......
“为乔，为乔”，卫部长看他一直愣在那里，便用胳膊肘子捅了捅他，“发什么呆啊？”
“啊？！”，为乔才缓过来。
“怎么了？”，秋怡也关心的问道，“不舒服？”
“哦，我，没什么~”，为乔结巴着。
“你这孩子，是不是最近加班累了？难怪，你做个事，收集的资料多，想的又多，都在脑子里揉来揉去~”，卫部长猜测着说，“今天晚上就好好放松放松。”
“为乔，别又想什么了，说不定你想的事啊......”秋怡还没讲出口。
“‘条件不成熟’！”同事们异口同声。
……
“为乔，我敬你一个，咱们同事这么久了，第一次坐下来吃饭呢~”
“秋怡，你业务这么强，现在啊，除了大卫，只有为乔能跟的上你的思路喽~”
“部长，我俩喝一个，今年年终奖有没有加码的可能性？”
同事们开始轮番给三位“功臣”敬酒。
......
“嗯，大家放心啊~”，卫部长的酒不少，面色红润，“这次的事，公司已经表态了，只要合作成功，达到战略目的，不管这一单两单业务利润怎么样，我们部一定不会比去年少！”
“老大，我们敬你！”，气氛开始热烈了。
……
“为乔，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大家都喝了不少，开始八卦，“你这么优秀，应该‘名草有主’了吧？”
秋怡听到这话的时候，心脏不争气的重重跳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直视为乔，就竖起耳朵听。
“我......，应该......”，为乔的神情黯然了，“单身吧”，他简单的说到，心里却重重的难受起来了。
“是的，应该没有，应该没有人会等我了”，他想，似乎要喘不过气来，“她那么好，我那么狠……”
“嗯，我单身”，为乔又重复了一下。
秋怡的嘴角微微的咧开了，她心里高兴起来，“单身”，她默默记下。
“噢，难怪，常常有人力资源的小姑娘，往我们这里跑~”
“什么人力资源啊，市场部的女生，你以为天天过来，就是为送资料的啊~”
“不是，那是行政部的男生 ，过来看秋怡的~”
“行了行了，你们天天上班都干什么去了？”，卫部长不开心了，他划拉了一下手，对着刚才几个八卦的同事，“把这心思、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然，我把你们的钱都扣了给为乔和秋怡！”
......
晚饭的时间并不长，但工作中的酒比学生时代的酒要多的多，何况大家高兴，喝的都不少。
为乔不胜酒力的，脸都红透了，晕晕乎乎的。
“哎，秋怡，你送为乔回家”，大卫含糊的布置着，“所有的人，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为乔的步履有一些蹒跚，秋怡搀着他，顺着小路走着，“是在这里吗？”
“嗯”，为乔就勉强抬了一下头，指了一下路，“前面。”
“为乔”，秋怡侧身看看他的样子，“能坚持吗？”
“嗯~”，为乔低沉着声音，耷拉着脑袋。
“为乔”，秋怡悄悄的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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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