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只得笑说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
“这么说，是你暗恋他？”
只见江毅笑问。
楚悦沉吟道: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暗恋。”
“哦，我懂了，”江毅笑道，“你们彼此有意，但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也不是。”
楚悦思忖着摇摇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哪样啊！？”
江毅无奈地笑道。
“就是我也说不清楚啦！”
楚悦撒娇笑道。
“好吧，”江毅无奈笑道，“说不清楚，就不说了，来，干杯。”
说完，又举杯与她碰了一下。
“大叔，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楚悦喝了一口酒，问道。
“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呢？”江毅笑问。
楚悦顽皮地笑道:
“你打听人家的隐私，我就不能打听一下你的吗？”
“好吧。”
江毅无奈地笑了，又抿了一口酒，方道，“没遇上合适的。”
楚悦听了，马上笑着抗议道:
“这个理由，放之四海而皆准，你明显是在敷衍我！”
“还果真骗不了你！”
江毅也配合着她，又笑问，“你真想知道？”
“那当然。”楚悦笑道。
只见江毅举起杯子来抿了一口酒，脸上的笑容敛去，说道:
“年轻的时候，是喜欢过一个姑娘……”
楚悦听了这话，便暗暗“嘻嘻”笑了起来。
果然，江毅不解地问道:
“你笑什么？”
楚悦仍笑着，说道:
“人家叫你‘老男人’，你还不高兴；
“你看，连你自己，都用这样的话开头。”
就见江毅怔了一下，旋即，又耍赖似的道:
“我自己说可以，你说就不行，怎么着吧？”
“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楚悦马上回嘴道。
“好啊，我就做那州官了。”
江毅说完，得意地看着她，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
你能奈我何？
“老顽童！”楚悦嘀咕了一句，又满脸堆笑道，“你接着说。”
却见江毅指着她，煞有介事地横眉立目道:
“不许叫我‘老顽童’！我根本就不老。”
“好，我知道了，”楚悦笑眯眯道，
“‘老’这个字，是你的禁忌，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却见江毅眯起眼睛来笑道:
“乖，真聪明。”
“好吧，说你年轻时候的事吧。”
楚悦说完，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得意地看着他。
只见江毅怔怔地看了她半天，嘴张了几张，却一个字说不出，只得无奈地笑笑，继续道:
“那时，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追求她的人很多，可她偏偏选择了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她预测到你以后会发达。”
楚悦将身子朝他这边一斜，插嘴道。
只见江毅回过头，冲她会意地一笑，又道:
“可是，大学毕业后，她跟我提出了分手，很快，就又跟某局长的儿子好上了。”
“这个人真势利。”
楚悦愤愤地评价道。
只见江毅又抿了一口酒，楚悦觉得，那举止，既深沉，又带着些淡淡的哀愁。
又听他笑道:
“现在我才明白，这都是正常的，也没有人是不势利的。”
“你这么认为？”
楚悦马上自认为尖锐地问道。
只见江毅回过头来，又略略低下，视线正对着她的目光，笑道:
“当然。”
“无一例外？”楚悦又不甘心地问。
只见江毅略一思忖，又笃定道:
“是。”
“好吧。”楚悦只得妥协，又问，“那后来呢？”
只听江毅道:
“后来，我就从原单位辞职，自己创业，做起了生意……”
“再没恋爱过？”
楚悦又插嘴问道。
“没有了，太忙。”
江毅喝了一口酒，抿着嘴道。
“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楚悦回头，用多白的眼睛看着他问道。
只听江毅“噗嗤”一笑道:
“你这个小家伙，懂的还不少嘛！”
“人家也是个有文化的人！”
楚悦得意地笑，又故作苦口婆心道，
“人家也不小了，能不能别总这样叫？”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江毅看着她笑问。
楚悦思忖了一下，笑道:“楚悦。”
“好，楚悦。”江毅马上笑着说道。
“到底是不是？”
楚悦摇着他的膝问道。
只听江毅笑道:
“有那么一点。”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楚悦问道。
又见江毅仰脖喝了一口酒，方道:
“她结婚了，不过，又离了。”
“那你不是又有机会了？”
楚悦马上欢喜地说道。
“你这么认为吗？”
却见江毅回头看着她，淡定地问道。
楚悦诧异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说完，略一思忖，便又自作聪明道，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嫌弃她离过婚。”
“有这个因素，但不是最重要的。”
江毅思忖了一下道。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楚悦歪头看着他笑问。
只听江毅道:
“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人也变得复杂，再不会有当年那么纯真的感情了。”
楚悦听了，皱眉道:“我有些听不懂。”
江毅便笑着给她解释道:
“你比如，当年，她说她爱吃麻辣小龙虾；
“我会用自己仅有的生活费请她吃，这个月剩下的日子，我靠吃泡面度日；
“如今，这样的事情，我再不会做了。”
楚悦思忖了一会儿，却仍是似懂非懂。
又听江毅道:
“你知道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吗？”
“什么？”楚悦愕然问道。
“钱！”江毅干脆地答道。
“哈哈哈哈！”楚悦立即夸张地笑了，说道，
“你不会这么俗吧？我以为你会说梦想啊、家庭啊、责任啊……等。”
说完，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仿佛这些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果然，就见江毅笑道:
“你怎么不笑了？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觉得虚假？”
“我只是没有很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而已。”
楚悦老实答道。
江毅道:
“没有钱，一切都无从谈起。”
楚悦听了，便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道:
“那你看看我，就现在的我，你认为，什么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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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