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通过这份文件,一切都昭然若揭。
正是因为乔敬义的吃里扒外才导致了公司陷入瓶颈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看完了文件,半晌之后林苒才发出这一句感叹。
林苒收拾了一下情绪,抬眼不解的问道:“二叔,您为什么把这个给我?不应该是给我……给我妈才对吗?”
就算是她知道了也只能停留在知道了这一层面上,毕竟公司里的事情乔敬义和周夕雪都不会带到家里来,而对于两个女儿,他们似乎早就谈好了,等她们大三的时候在安排进公司实习。
因此,对于公司现在的人员构成甚至组织结构,林苒都是两眼一抹黑,更何况她的天赋和喜好全在法律上,在商业和管理这一块没有半点老天赏饭吃的要素。
“就算给乔夫人,她出面找人做审计势必会让乔敬义收到风声。”莫执平静地看着她,“但是你不同。”
“可是我没有立场去提出审计……”林苒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二叔您的意思是,我母亲先前说要给我的那部分股份?”
她毕竟聪明,莫执稍微点两句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如果她在接受股份的时候提出要对公司财务状况进行审计的话,确实是合情合理的。
可即便是这样,问题还是存在的,首先是在这团闹剧之后周夕雪会不会把这部分股份给她,毕竟那时候说的也是嫁人以后当嫁妆的,其次就是,退一万步说周夕雪将这一部分给她了之后,乔敬义是否已经把账目处理的毫无问题,她又能查出什么来,这都是问题。
还有一个林苒自己都害怕去细想的问题,就算真的查出了什么,周夕雪会怎么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似乎明白她最担忧的是什么,莫执用平缓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过的话,“乔夫人就算再想维护外人眼中乔家的形象,这毕竟是触及了她的立身根本,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去的。”
“至于股份的部分你不用担心,乔敬义先前自己说过的话,就应该想到兑现的那天迟早会到来。”
看着小丫头不太理解这话的样子,男人站起身来,顺手揉了一把她柔软的头发:“你心里知道这件事就行,安排好了我会联系你,至于时机和怎么动手,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林苒不可能一辈子是被他护在羽翼之下长不大的小女孩儿,她终究有一天要长大成人,就算再喜欢再看重她,他能做的也是帮她铺好路,至于怎么走、走什么路,路上又会碰到什么样的困难,那就是林苒自己必须要经历的了。
看着小丫头被揉的有点发懵,莫执浅笑了一下,随后收敛了表情,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直到坐进了车里,林苒才反应过来:“二叔您今天跟我一起回去老宅?”
“不欢迎?”
看到他投来的目光,林苒连忙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故作玄虚:“那当然十分欢迎,您要是这几天不来,我还担心您错过好戏呢。”
林家几房为了本家继承权明争暗斗的事情,莫执也是听闻过的,只是虽然林家和莫家交情和别家不同,这种事情二老不发话,他们也不好插手。
况且林家二老只不过是唯一的儿子去世后无心过问罢了,那些小辈的阴诡伎俩,实在是不值得二老出手。
只是……
莫执微微皱眉:“他们打你的主意了?”
“哎呀,我的好二叔。”林苒仍旧还是笑,但却是无比轻松的,仿佛这些事情根本不足挂齿,“我一回来就还住着我爸原来的房间,可不就是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嘛,不得有个急性子的出来给我下马威,让我识相点赶紧滚出老宅嘛。”
就像是羊群里忽然来了一只新羊一样,牧场就这么大,就算是原本是敌对关系的羊都会联合起来,用尽一切力气把外来者排挤出去。
可惜如果他们没有做的这么过分的话,林苒是想把这些事情都视而不见的,可昨天看到那些人一副本家已经是自己口袋里的所有物的样子,她觉得这事一定就不能这么过了。
爷爷奶奶想把本家给谁就给谁,哪怕把全副家产都捐给公益组织都碍不着别人什么事。二房三房那些人却不明白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一副老人不把本家继承权交给自己就是自己先前对老人的陪伴喂了狗一样的样子。
莫执眼神微闪,桃花眼尾微扬,打量着志得意满的林苒,微笑道:“我给你总结一下,你的意思就是要借我的手给他们一个教训,自己却置身之外,还是只无辜的外来羊是吧?”
林苒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有点儿委屈:“我是那种人吗!况且我们家的事,我当然是要自己处理,怎么可能全借你的力气帮忙嘛!”
看她气得脸都鼓了起来,莫执一笑:“我要是光看戏,岂不是太闲了?”
“二叔您只要往那儿一坐,他们就得掂量掂量一般的小伎俩配不配拿到台面上使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林苒抿着唇笑得更深,至清至纯的眼睛转了几圈,顾盼生辉,神采飞扬,“而要出招的,自然指望一招致命,把我彻底压下去。”
就算是没有成功,也能让她成功看出这群人里谁是藏得最好,心思最深的那个。
思及此处,林苒忽然就一阵烦躁,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当年我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四房彻底不管这些了呢……”
莫执带着林苒回来的时候,进门正好赶上了宁姣丽坐在旁边一脸欣慰的看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坐在老太太身边撒娇。
看着这样的场面,林苒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应该就是宁姣丽的儿子,在林靖和与家里断绝关系后,宁姣丽扬眉吐气的所谓“林家长孙”——林毅业了。
坐在上首的林老爷子本是脸色平静的转着手里的两个核桃,见到两人打门口进来,眼睛一亮:“苒苒,冷不冷,赶紧过来坐。老承,老承!赶紧倒杯热的蜂蜜水过来!”
听得宁姣丽在旁边直咬牙,刚刚她带着林毅业回来的时候,老头子就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来了啊,这小贱种一回来就这么热情,不是打她脸又是什么?
她在这边嫉妒,关心完了林苒的林老爷子转向了莫执,笑了笑:“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让老承去你们家把你逮出来了,都年底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往后稍稍了,多回家陪陪你爸妈。”
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林老爷子看莫执和看自己儿子没什么区别,也不见外,上来就是不失亲切的说教。
“年底公司有几笔业务要收尾,忙完这两天就放假了。”莫执对老爷子这样的说教习以为常,
应道,“我爸昨天还念叨您,说年前得找个时间和您聚聚,最好能杀两盘棋。”
林老爷子哈哈一笑:“聚可以,下棋就免了,你爸那个臭棋篓子这些年可没有半点进步啊。”
他们俩在这儿一问一答,尽是长辈晚辈的脉脉温情,连老太太都笑呵呵地旁观,偶尔还插上两句,而林苒就坐在二老下首那张椅子上,专心致志地从承叔刚刚专门给她端上来的点心里挑自己爱吃的吃。
看到她坐在那儿,宁姣丽心头蹭的火就起来了,刚刚毅业进来要坐,老头子淡淡的就把他叫了过去,说了两句话就让他坐到了另外一边,这不就是婉转的告诉他们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吗?
他们家毅业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林家子孙,凭什么就要比这个跟着改嫁的娘走了,就差改了外姓的小贱种地位低了?
见二老的注意力都在莫执身上,宁姣丽便冲着林毅业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呆在一边傻站着。
林毅业从小就在宁姣丽夫妇的教养下变得极其善于看人眼色,况且从小一直被灌输林家迟早是自己的,自己在林家是最为尊贵的小辈,现在看林苒非但坐了自己刚刚没坐成的椅子,眼底阴郁神色便漫了上来,声音里撒娇的意味却没有变:“奶奶,这是谁啊,我怎么每回过来看您二老的时候都没见过啊?”
这话里话外就透了一股林苒没有他关心二老的意思,林苒眉毛都不动,慢条斯理地吃着手里的那块酥皮点心,看都没看林毅业一眼。
老太太在心里暗赞一声,苒苒这些年不见,是越发的沉稳了。
如果对面说了一句不好听的,她马上就蹦起来反击,哪怕是在词锋上赢了对方,他们两个老人还是担心,这样莽撞的性子,不知道得吃多少亏,被人算计多少次呢。
只是林苒不反击,这话冲着她问的,她要是不给返回去,怕是他们家还要继续看轻林苒。
当下收起了脸上原本亲切慈和的笑,一双眼睛盯紧了有些洋洋得意的林毅业,慢条斯理道:“也是,苒苒高中前在雁城过年的时候,你们一家好像还是在国外做什么大生意呢吧?”
这话,就非常值得品味了。喜欢死对头忽然拐我去结婚请大家收藏:(663d.com)死对头忽然拐我去结婚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