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689.你不配
“鄙人以为文渊先生于破案一类话本颇有建树，然，论武侠之笔锋南有青衣北为草堂，文采故事皆属上乘。我辈之人处世应恪守本分，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文渊先生当谨守德行，切勿任意妄为以免误了许久建立起来的名声。”
以上，便是截取自祥瑞书肆某位笔者长篇大论里的其中一段。
京城中，纵然立王和于府牵扯到刑部案件里被百姓议论纷纷，然而仍然有小部分人在茶楼之中握着今日份的报纸静静品读，这份难得的宁静却随着一道惊呼声被打破了。
“天哪，出大事了，大家快来看看祥瑞书肆的这则报纸！”
“张兄，这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立王如今被圣上囚禁在府中，难不成太子也来插一脚？”
“什么立王太子的，我说的是报纸！有人暗讽文渊先生无才无德不本分呢。”
“嘶——还有这事？在下来看看。”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心中纷纷惊愕，这年头还有人说文渊先生无才无德的？怕不是个傻子吧！这是要犯众怒喽，绝对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几个国子监学子打扮之人纷纷围过来，盯着面前的一则报纸开始阅读，都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究竟是谁。
待过了半晌，读完那则文章个个都面色古怪。
“这文章笔锋相当犀利，言谈之间说文渊先生破案故事写的好，然而却未提及先生的神话故事和仙侠类话本，难道是瞧不上吗？”
这是不屑提起吧？估计在这些文人眼中，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根本不值一提，难等大雅之堂，就连让他们品头论足的资格都没有。
“哎呦，我说李兄你能不能抓重点啊重点！这个时候还捉摸人家笔者看不看重其他话本，难道不应该关注一下此人对文渊先生的大不敬吗？”
那位李兄悻悻摸摸鼻子，知道自己歪楼了很快又将话题引了回来，“是是是，张兄说的对，此人也太大言不惭了，竟然对文渊先生不敬，简直是不怕得罪人。”
这人难道不知道文渊先生有多少敬仰者？要是让那些学子知道自己最最敬佩的先生被人骂了，估计祥瑞书肆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祥瑞书肆实在太猖狂，将这样的文章刊登到报纸上，也不想想会激起多少民愤！”
“哎，这位兄台言辞有些过激了，报纸本就是集百家之言，各抒己见，稍有那么几篇言辞犀利的，也不妨事。”
“兄台说的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敬佩文渊先生的，之前雅阁书斋的笔者不是个个如此吗。”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刚刚被封了的书斋顿时又禁言了。
“唉，虽说此人言辞之间多有不敬，但文渊先生确实没写过什么武侠话本，我们心中有气却无法反驳，真让人头疼。”
“这是哪里的话？文渊先生是没写过什么武侠话本，但笔者用先生的弱点去和其他人的优势相比，何谈公平？”
“是这么个道理，没有用短处交之长处的道理，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嘛！”
“在下倒是觉得此人说的有些道理，就是言辞犀利了些，不过......这文章中说【南有青衣北为草堂】，草堂指的应该是京中以武侠话本扬名的草堂先生，青衣又是谁？”
“兄台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想问问这南边的青衣是谁。”
众人盯着报纸上的四个字冥思苦想之际，人群中有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惊讶出声。
“这位青衣我知晓一些，应该说的是江南的青衣侠客！”
“青衣侠客，那是谁？是个江湖中人吗？”
“这位青衣侠客并非是江湖中人，反而是个读书人，此人在江南一代颇有名声，素来喜欢以武侠论世事，结交了不少举人学子呢。”
“原来如此！”
京城距离江南千里之遥，信息传达并没有那么便利，不知道此人的名声也不奇怪，如今经知情人解释这才得知天底下还有这号人。
然而茶楼之中有几个未曾加入到议论中的人，却看到了报纸最中间的一则消息。
“你们说的青衣侠客，已经来到京城转入祥瑞书肆门下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在一起的学子纷纷扭头朝着发言人看去，果断瞄到了报纸中央的一则广告上。
“天那，那位青衣侠客真的来京了，祥瑞书肆都登报昭告天下了！”
***
书房中，夏婉柔面前放着一份被展开的祥瑞五日报，静静的听着陌苍打听而来的消息。
“属下已经查清，报纸上大放厥词之人是祥瑞书肆的一名撰稿人，名唤苏晨，同青衣侠客一样属于江南人士，这两人是上个月太子花了重金请来为书肆效力的，之前出过几本武侠话本在江南一代颇有威望。”
“还有吗？”
“属下还查探到，这两人原本是太子请来对付雅阁书肆的，这个苏晨之前和对方的骂战坚持了许久，至于报纸上的内容......原本写的不是这个，是昨日连夜换下来的，应该是从太子那边听到了一些风声。”
“你猜测的八九不离十，立王惹怒皇上，太子就算再怎么想踩一脚也不会傻的在这个时候动手，原本的骂战撤下来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祥瑞书肆偏偏把矛头对准了文渊斋。”
难道是因为文渊斋没有参与到两大书斋的骂战之中，让林如之有了文渊斋好说话的错觉？
夏婉柔觉得，文渊先生销声匿迹了许久，怕是有人忘记了他的能言善道。
看看报纸上的内容，什么恪守本分，任意妄为，用词犀利的不行丝毫没给面子，就差指着文渊先生的鼻子说【你不行】三个字了。
话里话外总结来说就是六个字：说武侠，你不配！
“我倒要让他看看，到底是谁不配！”
夏婉柔捏着报纸一角，眼神凌然，下首的陌苍一愣，大为疑惑。
“主子，之前雅阁和祥瑞书肆之间的对战如何如荼，刚开始也牵扯到文渊先生，您当时未曾生气，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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