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大姨她们一家最近有空,打算忙里偷闲度两天假放松,刚巧女儿在临近城市上大学,于是便带着刚上学没几天的女儿过来一起享受生活生活,之所以挑在这里,原因或许是他们说的“熟人在玩的开心,顺便来看看原主”,也或许是别的。
总之,后续的发展都出乎意料。
姜瑜根本没想到抓渣男的过程中会招呼“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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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离一中车程要半个小时,姜瑜打一辆快车过去。
艰难的转出学校这块儿喧嚣繁华的路,过完第一个红绿灯鸣笛声更加刺耳。
五点多是晚高峰,司机墨守成规,走的路线是最拥挤的那条大路,比预算好的时间可能要晚个半小时,她偶尔搭司机几句话,对他的抱怨当听不见,对他因被超车而造成的“路怒症”视而不见。书包在旁边随着车子的一急一缓晃动,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拿着一罐喝了几口的酸奶,头发随着风飘起。
车子开了十五分钟,手机响了数十次。
姜瑜接了两通。
第一通面无表情的听“亲戚”阴阳怪气问她到哪里了,说她们已经等很久了。她让打车,她们说以前都是她过来接的,而后批评讲她做事情太慢,一点效率都没。
人总是会多想,她们从一分多钟的通话中“发现”了很多事情,一致认为认为她不尊重长辈,而且说话语气冰冷冷,跟以前的感觉很不一样。
所以第二通电话一句话没说,等她们发泄完挂断。
心情不好,越来越不好。
方才说了堵车也说了点“场面话”,完了还不讨好,很烦,毕竟她从来没有应付过这些事情。
默不作声的消化掉这些情绪,姜瑜将脸前的发撩到后面,解锁手机,叹一口浅淡的气。
……
前面的路“曲折坎坷”,后半段路要顺畅很多。
而她的拇指一直停留在跟裴砚淮聊天框那一页,点出键盘,打下“你”这一个字又删除,久久的望着,他的朋友圈足够简单,除了一些高智商的数学知识就没了,点进去看了又看,钻磨了这些题目和内容一遍又一遍。
六点多,车子停留在机场门口。
国际机场每天都有各国人落地,接机区里人满为患,每个地方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人们闹闹哄哄的嚷叫着各种名字,声音混在一起,谁也听不见到底是在叫谁。
姜瑜站在约定位置处,手指上勾着书包带,不算重,眼睛往中间休憩区一扫,瞧见了坐在第一排三个面露不耐烦的“亲戚”,其中一个是原主姓方的大姨,长相偏刻薄,颧骨高,妆容浓艳精致,穿一件红色时尚外套,下搭黑色阔腿裤另踩着粗高跟,channel的包在手臂上挂着,右手里拿一副墨镜,挨她旁边坐的是大姨夫,头发浓密黝黑,长相一般,但身上有股盛气凌人的劲儿,潮牌“BOY”的大翅膀搁身前亮着。最后一个是他们的女儿,模样够骄傲,胭脂水粉铺出来的漂亮,没有特点。
经079说她比原主小一岁。
方姨这会儿正在跟结识到的“朋友”闲聊,优越感十足,说话全都用的高档词汇,奢侈的化妆品等随口就来,分不清是吹牛还是生活水平就是如此的高,旁边一同等待着的中年妇女和老年人目光黏在她身上,她女儿倒是安静,抬着二郎腿谁也不看,悠哉悠哉的玩着手机,旁边是中号的黑色行李箱,全身上下价值不菲。
这样看着,方姨抬眼时瞅见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眸中过于迷茫,大概过了五六秒才认出自己的“姨侄女”,把其他两人大力扯起来,手向她一指,招呼她过去。
姜瑜迈步到三人跟前。
方姨自来熟般的拉着她的手臂,讲完“哎呀小瑜你怎么这么晚到啊,电话也不接,我们都等你好久了”之后从头到脚细细扫视一番她,可能是觉得不太对劲,还专门凑近去观察,半分钟,开口说第二句话:“变漂亮了哇,你妈带你去整容了?还是你们高中允许你们化妆了?”
两个问题处处不留情,由此可以推出原主的一些情况,姜瑜没想要答,她明面上的姐姐环着臂,眼神稍稍蔑视,观察完她一大圈,拿腔拿调道:“确实好看了,九月份来还穿着校服呢。”走近,居高临下的拎几下她的衣袖,左右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啧一声:“这衣服质量不好吧,摸起来没我的舒服。”
姜瑜瞥她一眼,抚平褶皱:“质量是不好,杂牌子。”
话落,三人一时无言,眉毛同步的皱起,大姨夫抵着下巴,含有深意感叹:“小瑜是变很多啊。”
寒暄寒了一阵子,结束,姜瑜刚转身被方姨叫住,回头,对方笑眯眯道:“你姐姐的行李你帮忙拎一下,她拎一路了受不住。”
“我拎行李?”姜瑜反问,把空余的手放进口袋。
“对啊。”方姨理所应当说,“回回来你这儿不都是你拎。”说完直接把行李箱推到她旁边,连着几个小袋子,似是觉得方才她的语气不算好,说:“再说了,你拎一下怎么了?”
好,这亲戚确实不错。
去机场的路上还想着亲戚来应该怎么做、怎么说才能维持原主的形象,也跟079沟通了一下,得到的结果是“低声下气”,“逆来顺受”这两个成语。一开始觉得没有他说的这么凄惨,但当碰到那群穿金戴银,浑身上下透着腐朽与市井气的亲戚,才知道079并非夸大其词。
姜瑜置之不理,神色漠然,冷的不行,一点客气样都不稀得装。
四人僵持着,他们逐渐意识到什么,静许久,不耐烦又叠加一层,“姨姐”把箱子杠强制性的塞到她手里,没好气道:“拿个东西怎么你了?大不了我帮你拿书包呗。”
一人发表完看法另外两个人接上,丝毫空隙都没,半推就的将她弄进“道德”的漩涡。
返程时姜瑜一句话都不搭理,只在方姨声音越发大与不满时敷衍几句,书包被姐姐拉开拉链粗暴的掏看,书本被瞎翻一通,对方边翻边点评题目,说她学习不行这种题目都错,又说她脑袋不灵光,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考上大学呢。
姜瑜平淡的听。
一本数学练习册经过三人的□□狼狈不已,中途收到“母亲”的消息,让她好好招待客人。
还说。
———如果可以,希望像上次一样请一天假陪陪她们。
读完后“开玩笑”这三个大字在头上飘,接而推敲着“上次一样”这个词汇,早知道原主过的不是很好,但没想到过的这么不好。
如果家庭可以用“不完整”来形容,那么跟那些亲戚的相处就可以用“难以融到一起”来说。
一路车开的都很顺畅。
到了家,姜瑜换完鞋子在玄关处冷眼看着他们穿鞋走来走去,活像领导在视察,冰箱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卧室的门被姨姐推开带起一丝凉风,说她房间挺大的,就是什么都没有,太寒酸;阳台外大姨夫乐滋滋的在抽烟欣赏前侧的繁华风景;厕所照镜子的大姨向她嚷着有没有准备吃的,另外夸赞她上次那顿饭做的很好吃。
十多分钟后,所有的灯光全开,电视播放到某部偶像剧,姨姐参观完瘫在沙发里,边跟她妈说饿边让姜瑜去做饭,点外卖也行;方姨像是跟原主母亲关系好到没边儿,仿佛自己才是屋子的女主人,切水果调空调样样不落,习惯性似的问家里人明天去哪里逛,得到回答瞅一眼姜瑜,云淡风轻的让她请假带她们去玩玩,姜瑜说明天要上课。
方姨当没听见,脱鞋盘腿往沙发上一拍,啃一口梨:“我们就来这住几天,你请一天假怎么了?”
“我要上课。”姜瑜重复。
“你上次怎么没说自己要上课?”姨姐乜她,“而且周五嘛,就当放松一天呗,我都请假过来的呢,又没事。”她从茶几上的零食盘里顺一根蓝莓棒棒糖,剥塑料袋的声音细碎传出。
姜瑜靠在墙上,心口微起伏,听她再讲:“而且你学不学水平都那样,去也是浪费时间。”
“我水平都那样?”姜瑜单拎字眼淡声问。
“不是吗?”姨姐奇怪的看她,想质问“你今天怎么回事”,可在触及到她冷冰冰的视线时喉咙堵塞住,不清楚她的不对劲来自哪里,因为在自己的印象里,这位谋面次数不多的妹妹,胆子小又懦弱,长辈夸奖也只会埋着头害羞,样子畏缩的让人看不起。
那现在呢?
现在的这种“六亲不认”的状态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她注意到,其余两人也都注意到了。
空间里溢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对立气场,冰冻着温度适宜的地方,如果说她们在机场对她的怀疑是片面的、是不打算追究到底的无所谓,那么现在对她的怀疑就是因为她不按照她们想法来而导致另一种程度的不满意。
有刨根问底的前兆。
一场闹剧就这样有声有息的开始。
……
晚上十点。
“你大姨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不懂事啊?”
“你乖一点,对她们有点礼貌,别太任性。”
“上次来我不是教过你吗?尊重长辈才是好孩子。”
……
“我记得你以前很听话,这段时间怎么这么不对劲?”
……
“假请了就请了,一天而已。”
“我刚帮你跟老师请了假,周一你再过去,你成绩能看,请一天假不碍事。”
“家长会那天我回去,你一个人好好的。”
……
晚上十一点,姜瑜坐在自己房间的露台上,啤酒喝掉两瓶,烟抽了三根,头抵在玻璃窗上,思来想去,问079:【她是不是一直这样子被对待?】
079疑惑:【什么样?】
姜瑜疲着脸:【没有发言权,做什么都要以他人为中心,被讽刺被不看好也都全部接受。】
079静一下,回:【是的。】
姜瑜:【从来没反抗过?】
079:【没有。】
小可怜。
姜瑜慢悠悠喝一口酒,俯瞰着满是霓虹的夜,听着外头客厅传进房间的噪音,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在谈论她,过一会儿,门外轻微错乱的的脚步声响起,没有敲门声和方才的争执话语,只停留片刻便走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早被大动静吵醒,姜瑜埋在被子里,摸来手机看一眼时间,七点多。
学校没必要去,架更没必要吵,她们在这里待一个星期会让她多鸡犬不宁心里有数,与其让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出来,不如安安静静的稳固原主的形象,她没法帮助原主做什么改变,因为改变很难。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是一帆风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是玩笑话,既然原主选择了这种方式去生活,那么就算了吧,她没有精力去应付别人,更不想把时间花费在没有用的人身上,退一步讲,她起码不能让原主在以后有苦恼有来自于“要好亲戚”更大的偏见。
姜瑜是很不爽,但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已经平静很多。
——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们三个人的导游兼“出气筒”。
冷嘲热讽体会了一整天,精疲力尽。
周六一天都没怎么出去过。
周日傍晚,她搁床上读《霍乱时期的爱情》,她们在厨房捣鼓个不停,震天响的炒菜声和电视声两者交替的闹腾,姨姐示意性的敲她门问吃不吃饭,她没回。
而后的时间盯着下面来往的车辆出神,状态很差,因方姨不分场合与时间哼歌外放的癖好一直没有睡好,可以说是几乎没产生过任何睡意,也因被使唤来使唤去导致心情严重烦躁,一点就炸。
更因为学校里的人。
周五的消失给邱敏和一直骚扰她的人带来了大做文章的机会,但她最主要的渠道被堵的严严实实——
论坛上的帖子全部被撤掉,那些破败的热贴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能是校方在管理。
每个人都这样猜。
九□□课忙,如果不是因为有劲爆的料子可以品味,学生们宁愿花十分钟做一道数学题也不愿意去看这些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现在安宁重新来临,自然不会再去跟风做些什么。
但这只是一大部分,还有一部分的人不管论坛上有没有新鲜爆料,只要私底下有八卦能听,那就愿意抛弃刷题的时间全身心投入到讨论里去。
邱敏首当其冲,她仍然给姜瑜发送一些莫名其妙的挑衅话,所以姜瑜在周一去学校时还念着“你妈妈真厉害”这句话,在脑子里将这几个字拆开来仔细的分析,这话太惹人烦,上升到家庭方面就不能叫做私人恩怨。
一路上脑子不停转,进了班级也没有收敛情绪。
之前周一的早上永远逃离不了补作业跟吵闹,此刻却沉寂的不像话,姜瑜来的早,班级里位置还空着一大半人。
裴砚淮没到。
那群到的人边刷刷的动笔摘抄答案边往她身上瞅,尤其是跟邱敏一个圈子的熟人。一班讨厌她的人不在少数,往日是看不起她的懦弱样,现在是看不起她的清高姿态。她们眸中有对一个请假一天同学的“关心”与“好奇”,掺杂着晦涩难懂的东西。前几天还没有这样明目张胆,今天竟然就正大光明的用旁观者涩角度来审视她。
无所谓。
她很困。
所有事情做完,手机放一边,趴到桌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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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不知不觉间对准七点半,离早自习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邵旭晨是在这个点进的班,躁动一下子平息。
裴砚淮晚他五分钟,黑色外套牛仔裤,人潮脸微倦,懒洋洋的嚼着薄荷糖,作业交完,二话不说走到于雯雯旁边,食指和中指叩两下桌面。
于雯雯迅速抬眼向他看,众人目光被吸引住。
邵旭晨补着英语选择题,猜到他想法,笑嘻嘻道:“怎么你要换位置啊?”瞥一眼姜瑜,嘲笑:“你不怕她看见你暴力你啊?”
“她才会暴力你。”
裴砚淮回完后的第三秒,面前凳子“咔嚓”一声与地面摩擦。
……
那会儿姜瑜已经快要陷入深眠,周围很吵,但比在家里好太多,阴沉沉的天很催眠,斜雨点点的飘,外面的风一波接着一波,吹着耳边的碎发,腿有点麻,但不想动。
手背上突然有温热覆盖,感官太模糊,隐约听见“哗啦”一下的响动,鼻腔里闻见清淡的香味,原本在脸边放着的手机被投到桌洞里,“嗒”的物体轻碰撞声。
没多久打铃声也传来,接而是越发安静的环境。
风好像停了,头往胳膊里埋的更深,无意识的咳嗽一声,过三秒,侧额的发被拂到耳后,眼皮上有黑影晃了一下,额头同掌心相贴,觉得烫,轻皱眉偏过头躲,但太困了,懒得睁开眼。
意识昏昏沉沉,这些能感觉到的触感和细碎的声音都抛之脑后。
睡的这一觉还算可以,至少在这些天来说。
中间梦到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一个场景接着一个场景的变换,脑子空白良久,最后竟然梦到一堆人在前面敲锣打鼓,吵的她头疼,打算过去看情况,但走着走着就断了线,状态慢慢回来,从幻界中抽离出来,发现方才的噪音由远及近变为手机来电铃,手在一边摸,没摸到,又循声不耐烦的去掏桌洞,拿出来看都没看,直接接听,搭耳边,眼睛睁开一点,入目是紧闭的窗户。
“小瑜啊,我跟你姐姐他们打算去你学校看看,方不方便啊?”
大姨。
“不方便。”
讲完挂断。
叹一口气,平稳的心情变化极快,不爽的把手机“咕咚”一下扔到桌洞,教室里很安静,后门关着,她缓一会儿,转头。
与此同时,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
姜瑜没心情去看是谁来这里晃荡,无意中瞥见于雯雯桌上那支熟悉的笔和没合上的练习册,顿一下,随后听见那人问:“呦,班里就你一个啊?”
邱敏。
姜瑜坐直身子,向她看。
邱敏抱着胳膊,旁边是她在八班的党羽,其中有几个是对裴砚淮有大意思的女生,属于后门这儿的常客,都是熟面孔。而邱敏拉拢人心也是一绝,从那日酒吧不欢而散之后一班的一半女生都被她拉去了某种刚建立的阵营,专门播报情况和散布一些能吸引人眼球的东西出去。
相关人物永远只有一个。
姜瑜就知道逃不过。
她倦意浓重的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的衣服顺着掉下去,注意到了小动静,但没深思,觉得凉了,下意识拿起外套穿身上,挺宽松,鼻尖里萦绕着舒服的气味,浑身都暖了。
邱敏自顾自的说完一大堆,而后捉摸不透问:“你妈在家吗?”
“关你什么事。”姜瑜心不在焉答,答完看她一眼,顺势想到昨晚上她说的那些打听家庭的话,别有用心不说,只要深想一下就能从隐秘角落可以窥探到的一种刻意性。
“是不关我的事。”邱敏笑眯眯道,“我就是关心一下你,毕竟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你什么意思?”姜瑜脱口而出,火腾的一下升起来,恰巧电话又响,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谁。
“我没什么意思。”邱敏这时候耐心很好,没了之前那副急促想要占领上风的样子,悠悠的故意戳她的“软肋”:“你知不知道你妈是什么人啊?”
嘿姜瑜这个辣椒性子,刚要怼回去,后门忽然开,她吓一大跳,身上的浓烈火气卡一半,气势要足不足的泄不完全,眼神很不友好的瞟过去时正好跟反手关门的裴砚淮对上,他单穿一件短袖,手里拎着包装袋,对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女生会谈一点兴趣都没,撂了邱敏和其他女生一眼,眼里写着“别来烦”的潜台词,后者耗子见到猫似的缩一下身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喉咙处的话憋住,招呼都不打就匆忙离开。
没结尾的闹剧雷的姜瑜脑子晕乎,火气还在,但懵懂更多,怔怔的看他将东西放到桌上,又关上窗户,“咔”的上锁,裴砚淮凑近她,距离拉近,她思索着几天没见这混蛋怎么越来越帅的问题,仰头望他:“干什么?”
裴砚淮没回,可他的表情很有看头,视线定在她脸上两秒,下移。
她也顺着寻过去。
刚开始没什么感觉,但后来——
男款潮款外套,熟悉的牌子。
品味出点什么,姜瑜瞬间抬头。
裴砚淮在她后一秒碰上衣服拉链,边往上面拉,边讲:“我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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