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蚀言猛然摔坏了一个酒杯,气得浑身颤抖的站了起来,在鹿辛禾目瞪口呆的表情里,他俯身伸出手捏着了鹿辛禾的下巴,又重新问了一遍。
“他是不是碰你了?”
无端升起的怒火,卷及周围,惊心动魄。
借着月色,鹿辛禾这才看见了赤蚀言面色泛着微微薄红,酒水濡湿了他的胸口前的衣服,衣领微微敞开,勾勒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曲线。
刚刚她还没有到离衡宫,也不知道他是喝了几杯酒,竟是没想到从一开始阿言便已经醉了。
“没有。”眼看赤蚀言见她不回答,脸色越来越难看,鹿辛禾慌忙否认,“他没有碰我。”
赤蚀言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颓废的跌坐在石椅上,拿起酒壶往嘴巴里灌。
的确是灌,一边洒一边灌,有一大半的酒水都没有灌进嘴巴里,几乎都泼洒在胸口前的衣服上,差不多一件衣服的前面都被酒水给濡湿了。
鹿辛禾隔着外衣都能够看见赤蚀言里面白皙的肌肤,隐隐约约还有一道极为难看的肉色伤疤,应该是被烫掉了皮肉,又没有及时医治才落下了伤疤。
赤蚀言饮酒之际瞧见鹿辛禾失了魂魄一般望着他,倒也是有趣,顺着她的视线便看见了自己胸口上巴掌大的伤疤,也微微一怔。
随即自嘲一笑,他道,“很丑吧?”
鹿辛禾隔着外衣抚上赤蚀言胸口前的那道肉色伤疤,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触碰,生怕弄疼了他。
她眼含泪水摇了摇头,“不丑。”
“怎么会不丑呢……”他大笑,举杯饮酒,笑出了眼泪,“这被自己亲身父亲所烙印的伤疤怎么可能不丑?”
今天的阿言和往日完全不同,平日里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对她要比旁人稍许要温和一些,可是自从她与赤旻唤成亲了之后,阿言便对她也越发冷漠。
凡人们都说酒后吐真言,鹿辛禾想到,大概此时此刻才是阿言的真实模样吧。
现在的他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只是一个自小就没有母亲疼爱,又被父亲伤透了心的孩子罢了。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赤蚀言一个人趴在石桌上喃喃自语,眼神迷离,抬头冲她笑,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说到最后,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从小声呜咽着变成了痛哭流涕,在鹿辛禾面前,也许是在赤蚀言的有生之年里,他还是第一次哭的那般悲伤。
像是被世人所抛弃了一般,既狼狈又心酸。
鹿辛禾抿唇,默默走到了他的面前,缓慢而又笨拙的将赤蚀言圈进怀里,像安抚一只濒临崩溃边缘的小兽,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以无声的动作去安慰着他。
“我护不了你……”仿佛因为这个动作受到了刺激,赤蚀言反圈住鹿辛禾,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下巴深深的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自责道,“护不了母妃,现在也更护不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喜欢昨夜满花色请大家收藏:(663d.com)昨夜满花色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