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闷声,“你少吓唬我。”
“是吓唬你,我愿意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楚诏低下头凑近她的脸,轻声问,“我来看看你的这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酒酒眼皮飞了两下,推开他:“很顺利。”
排除掉一些小插曲外,确实很顺利。
都是夫人,沁夫人或湘夫人没了哪一个对她都是好事儿,湘夫人已经要被送回本家了。
楚诏抓住她的手,皱眉:“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酒酒还是那套说辞,但楚诏比刘唯景了解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就直接拆了她的纱布,手背红肿还有些破皮,分明是被什么东西碾过。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是摔的?”
酒酒抽回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楚诏凤眸覆着寒霜:“昨晚我走后,还发生什么事?”
静默片刻,酒酒才说:“沁夫人和她娘来找我,让我放过沁夫人,把事情推到湘夫人身上。”
“你答应了?”他嗓音冷硬。
酒酒语调平缓:“湘夫人也害了我不少次,事情推给她也不算冤枉了她。”
楚诏冰着脸:“一是一,二是二,你不是会把事情混为一谈的人,她们威胁你了?手上的伤是她们弄的?她们还做了什么?”
酒酒心中烦躁,他越问她越烦,没好气地说:“与你无关。”
楚诏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他的火气可不比她小。
与他无关?他追着她从大焉到桑国,从帝京到盛乐,他因为她做了多少事情,结果就换一句,与他无关?
两人谁都没打算退步,像两头发狠的猛兽,互相对峙,一会后,楚诏勾了下嘴角,冷飕飕的,什么都没说,放开她,转身离开。
酒酒神情松动,她知道自己不该把气发在他身上,想喊住他,可道歉的话说不出口还不如不喊,就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她郁闷地低下头,她不是那个意思……
接下来几日,楚诏都没有来找过酒酒。
湘夫人已经被送回本家了,任由她怎么呼喊冤枉,她爹怎么向刘唯景求情,都改变不了她的结局。
后院少了一个人,但日子还是要继续,可能是因为接连出事,大家明显感觉到刘唯景的不悦,短时间内也没人敢再作妖。
酒酒也难得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朝堂上也因为私盐案、红船案、阿芙蓉案接连爆发,以至人人战战兢兢,也是好一段时间没有人敢再兴起风浪。
朱溪俨最后提交了一份名单给景泰帝,上面都是阿芙蓉案事涉官员,景泰帝反复看了几遍,意味深长地问他:“没有太子?”
朱溪俨揣着手笑着说:“殿下冰壶秋月,阳春有脚,怎么会跟这种事情有关系?”
话刚说完,那份写着名单的折子就当面砸过来,砸中朱溪俨的官帽。景泰帝道:“跟朕说话别用这些文绉绉的词,朕听不懂。”
朱溪俨微微一笑:“喏。”然后弯腰捡起那份折子,重新放到他手边的小桌。
景泰帝心下满意:“还算他知道轻重,要是他真跟这种事情有关,朕就……”
“就”怎么样,他没有把话说完,朱溪俨也没有猜,总之他的工作已经做完,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这天风和日丽,酒酒单独出门,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寻到了禄街二十三号。
她抬起头看匾额,金笔写着——朱府。
这是朱溪俨的府邸。
酒酒来访,管家小步跑到后院禀报,朱府的后院和一般达官显贵家的后院不一样,没什么奇花异草,只有一个大戏台,也不是因为朱溪俨喜欢看戏,而是他喜欢——唱戏。
此刻,他做了装扮,一个人在戏台上唱着,管家寻了一个他停顿的间歇,才说:“朱大人,有一位姓酒的姑娘想要见您。”
朱溪俨一身正旦的戏服,面上画着浓妆,一喜一嗔,别有韵味,他左脚向前上一步,左手一挑,将水袖扬出:“姓酒?哪个字啊?我怎么都没听过,这世上还有人姓酒的呢?”
他说话也像唱戏似的,腔调婉转,一个转身回眸的动作,身段竟比女子还要妩媚。
酒酒已经走进来了,认了一会儿才敢确定戏台上这人就是朱溪俨,心忖之前就觉得朱溪俨身形对比一般男子来说偏瘦了些,现在看他做女子打扮,倒是一点都不违和。
“朱大人贵人多忘事,我们都见过两次面,你还不记得我?”
朱溪俨看了过去,画着重彩的眼睛,染上了笑意,他就着他那一身行头,对酒酒行了一个戏剧的礼:“原来是侧妃娘娘。”
酒酒微笑:“没想到朱大人有这种兴趣爱好。”
朱溪俨不置与否,将水袖打了起来,小碎步地往后退,然后定点,回首道:“我在唱《游龙戏凤》,侧妃娘娘若是不赶时间,不妨坐下来听我唱啊~唱完。”
“就怕酒酒不懂欣赏,平白浪费了朱大人的表演。”酒酒语调温软。
朱溪俨不以为意,实际上她听不听得懂都没关系,他唱戏就是他喜欢,没人听他也照样唱,所以就直接开了嗓:“见此情好似入梦境,真龙天子到房中,我这里上前忙跪定,尊声万岁把奴封……”
酒酒没说谎,她确实听不懂戏,不过朱溪俨唱得动情,她也不好打断,就在太师椅上坐下,听着他演完这一出独角戏。
不得不说,朱溪俨的扮相,身段和唱功都啊极好,哪怕酒酒这种听不懂戏的人,看他在台上声情并茂地洋溢,也觉得赏心悦目。
只是,他这种功底,不像是一般兴趣。
而且酒酒还真没听说过,哪位大人家里会建一个戏台,还亲自登台唱戏,这位朱大人……真是特别。
大半个时辰后,朱溪俨终于落了幕。
酒酒发自内心地鼓掌:“很好看,也很好听。”
“侧妃不是听不懂吗?”
“虽然不懂,但也有审美,朱大人这般娴熟,好像是练过?”
朱溪俨从戏台上下来,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喉,才说:“我小时候是在梨园长大的,要不是被送进了宫,也许现在扬名天下的朱溪俨三个字,就是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世人耳朵里了。”
酒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用词:“‘被送进宫’?”喜欢侯爷宠妻:重生庶女狠嚣张请大家收藏:(663d.com)侯爷宠妻:重生庶女狠嚣张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