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舟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是在确定她有没有骗他,清辞摆出最真诚的样子与他对视,白珩舟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清辞拿了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又在他对面坐下:“能跟我说说你梦见了什么吗?”
白珩舟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清辞真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你打算一直让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吗?”
白珩舟:“……”
清辞也不泄气:“好吧,不说就不说,那我问,你点头或摇头就行——是梦见了以前的事吗?”
白珩舟的瞳眸骤然一缩,随即一下站了起来,清辞愣愣地看着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触及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只见他直接转身出门,脚步飞快。
清辞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小白,你去哪?”
白珩舟哪里都没去,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还“砰”的一声关上门,差点撞坏清辞的鼻子。
清辞:“……”
这算什么?大半夜的,把她从被窝里吵醒,一言不发,让她猜来猜去,还没猜出个所以然,他就自己跑回去睡了?
睡了??
清辞盯着这扇木门,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冲进去把白少爷拎起来,让他把话说清楚,说不清楚他也别想睡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她不敢的。
最终只得是悻悻道:“好吧,你睡吧,明天见。”
回到自己房中,清辞再无睡意,还有些不放心白珩舟,毕竟他从未这样过,想了想,她找出天枢子给的银哨子,天璇说这个叫鸾哨,在窗边吹响。
天枢子几乎是立即出现:“清辞!”
清辞刚想尊师重道地行个礼再说话,天枢子就奔向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没事,”清辞眨眨眼,“只是有件事想请教师父。”
天枢子犹自紧张着:“什么事?”
清辞道:“小白好像做噩梦了,情绪很不对。”
天枢子:“……”
天枢子:“?”
“师父怎么这幅表情?”
天枢子忍了忍,再忍了忍,终于忍住打她一顿的冲动:“你,大半夜,下雨天,把我叫过来,就是想告诉我,白珩舟做了个噩梦?”
清辞没觉得那里不对:“是啊。”
天枢子捂住自己的心脏,用“吾徒叛逆伤透我的心”的表情看着她:“好徒儿,你是没有心的吗?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哪里不妥吗?”
他以为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赶忙就过来了,结果竟然是这么无关痛痒的小问题,真是……真是他的好!徒!儿!
清辞心想他不是有异能嘛,随便捏个诀就能到她这里,又不用淋雨,但这种话现在不能说,她很识时务道:“有的有的,有心的,主要是小白真的很不对劲,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您。”
天枢子气笑:“行吧,他连累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吧,他又怎么了?”
清辞简言意骇地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天枢子一脸了然,指着外面,笑了笑。
清辞开窗看了一眼,只看到延绵不断的大雨,别的什么都没有:“师父要我看什么?只有雨啊。”
“就是雨。”天枢子道。
“你的意思是,小白会这样,是因为下雨天?”清辞明白归来,复而记起,小白好像是挺怕雨声,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天枢子在椅子上坐下,温了一杯茶,悠悠地抿了一口:“这个故事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
“那会儿他还没有修炼出人形,但已经开了神智,年纪小,贪玩儿,偷跑去人间,不小心被几个小妖怪抓了,那些小妖怪不好好修炼,专靠吸食别人的灵力进化,吸就吸吧,还偏要先把人折磨到奄奄一息再吸取灵力。”
“那正是下雨天,他被关在笼子里目睹了那些惨状,留下了不轻的心理阴影,之后他就很不喜欢下雨天,尤其讨厌下雨天待在密闭的空间里,这会让他十分烦躁不安。今晚的雨声太吵闹,影响了他的心情,才会做噩梦。”
“原来是这样。”清辞抿唇,小白平时冷漠又强大,很难想象他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那件事的后续,是师父救了他吗?”
天枢子一笑:“不是我,是他的主人。”
清辞讶异:“小白还有主人?”
天枢子方才是脱口而出,此刻才反应过来不合适说,笑容淡去了不少,声音也低了:“嗯,以前有,现在已经没有了。”
清辞追问:“为什么?”
“他的主人已经死了。”天枢子放下茶杯起身,不欲多说,“总之他什么事都没有,明天是个晴天,你若是还不放心,就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就好了。”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走了:“困了,走了,下次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准在半夜叫我,你师父我虽然修仙,但也是需要睡眠的。”
他都这么说了,清辞也就放下了心,乖巧地应:“哦。”
……
第二天早上,清辞在院子里吃早饭,看到白珩舟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脸上带了人皮面具,看不太出喜怒……本身白少爷也不是个看得出情绪的人,不过没有昨晚那么反常。
清辞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招呼道:“小白,来,范嬷嬷亲自熬的白米粥,很糯,很香,试试。”
白珩舟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尝了一口:“没味道。”
“米粥当然没有味道,搭配着小菜吃就好。”清辞将几碟小菜都推到他面前。
白珩舟看了看,却没有碰,只将没滋没味的米粥喝完。
清辞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他:“难得今天天气好,上次我们不是说要去猎一只白狐来给你做斗篷吗?昨晚下了一场雨,今天山里的空气应该不错,要不就现在去吧?”
白珩舟没意见:“好。”
清辞便问:“范嬷嬷,哪里打猎比较好啊?”
“骊山吧,那是皇家猎场,平时不对外开放,但以县主的身份,必是没人敢拦的。”范嬷嬷正在另一张桌子上剪纸,抬起头回了一句。
“圈起来,放些家养动物让人猎的猎场有什么意思?打猎当然要打野生的才有趣。”清辞走到她身边,才看清她是在用红纸剪出一个个“囍”字。
“野生的太危险了。”
范嬷嬷越想越觉得不妥,索性拦了她:“郡主是再过几天就要成亲的人,还是留在府里做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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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